子仅凭自己小小嫩嫩的双手根本支持不住,不得不将自己的小肩膀送上去,给竖起来的长剑多一点支撑。
小妮子肩膀苦撑着长剑,两只小胳膊环住剑身,光洁的小额头沁出了热汗,却一点没撒手的意思。
“小丫头,眼睛好毒”
艮山眼望着那柄青铜重剑,暗自叹道。
这柄青铜长剑,他倾注了整整十年心血才铸成,宝贵得就跟自己的子嗣无异,老六老八好几次向他讨要,他都没舍得给。而如今小师妹开口求取,一方面是他确实有些难以割舍,另一方面,是这柄长剑古朴笨重,实在不适合女孩子。
摸着鼻子,艮山憨声道:“小师妹,这柄长剑霸气有余,灵巧不足,实在不适合你。尤其是,现在才三岁的你,身量小小的,力气小小的,高也高不过这柄昆山剑,重也重不过这斌昆山剑。你现在持剑都困难,谈何御剑。更何况,剑走轻灵,女孩子生来力气小,这柄剑不适合女孩子。”
“可我就是喜欢呀”小妮子暗暗运气,支撑起比她本身还要重上许多的昆山剑,不让它将她压倒在地,“高不过它,我可以再长高嘛;重不过它,我可以再长骨头嘛现在持剑困难,再等一两年就好了,到时候,我连石头都能搬动,更何况一柄剑。”抱剑蹲起马步,小妮子将带笑苦撑的脸蛋转向一旁的乾天,满是希冀的求助道,“老大,你说我说得是不是”
“初云,君子不夺人所好。”乾天伸手扶住剑柄,减去了长剑施压在小妮子身上的大部分重量。这小丫头能咬牙将这柄重剑抱这么久,也实在难为她了。
“但这么好的剑,没有人理会它,它会哭的。”小妮子将脸颊仅仅贴在剑柄上,苦着小脸道,“你们听,它在哭,它好可怜。”
“它在哭”老七艮山诧异与乾天对视一眼,再一次出言确认,“小师妹,你果真听见它在哭”奇剑生灵,也不是没有的事。虽然有,但却是极其罕见。奇剑虽多,生出灵性的却极少。
“是在哭啊,又是欢喜,又是急切,你看,它在发颤”小妮子主动退开一步,原本被乾天五指握住的长剑,剑身却颤动起来,发出一阵轻鸣。倏地一声,从乾天手中窜出,飞身直立到小初云跟前。小妮子退一步,那长剑跟着挨近一步,小妮子一伸手,那剑便主动打横了,剑柄贴在了小妮子的掌心。
艮山瞪大了眼,乾天也好不诧异。
这柄昆山剑,岂止是生了灵性,而是生了灵智
剑生灵智,而有了魂
而剑魂认主,居然是他们这还不满四岁的小师妹
小师妹甫一出世,久在昆仑山巅盘亘一整年的乌云方散,这已经够让人乍舌而今,又再添灵剑认主这么一桩奇事怎么桩桩件件的怪事奇事,都发生在这小妮子身上
这昆仑的天,往后怕是真要围着这小妮子转了
、第七章激励
昆仑山巅,终年被茫茫冰雪覆盖。
雪在山腰融化成水,水循山势,在低洼处汇聚天然大湖。湖水再依山势磅礴往下,七道巨型跌水一字排开,倒挂于千丈崖壁之上,飞珠溅玉,气浪翻滚,訇然之声不绝于耳,浩大的声势,犹如千军万马。
“老大”即便远在百米之外,小妮子也被迎面逼来的气浪冲击得站立不稳,只得紧紧抱住乾天的大腿,埋着小脑袋对紧挨着的人高声吼道,“我们为什么来这里”瀑流激出的疾风,轻易就将她的吼叫声撕散。
她想,在这滔天的声势之下,凡人再大的力量,也会被这激流冲散。
乾天长身玉立,猛烈的气浪携着湿重的水汽,吹得他身上的紫袍猎猎作响。他的身形却不动分毫,揽臂将腿上的初云抱入怀里,挨近她左耳,扬手指着最中间也最为壮阔的那道跌水,开口言道:“七道水帘当中,最当中的那道,背后藏有一个山洞,昆仑山最厉害的尊者,隐在里面,盘坐修行。”
“最厉害”小妮子睁不开眼,用手圈主自己的嘴巴,对着乾天的耳朵大喊,“倒底有多厉害”
“千年修行,方得此修行之地。”乾天直望着最中间那道水帘,再言道,“昆仑数千修道之人,活过百年者,十之有九,活过五百年者,不过半数,活过八百年者,已是寥寥无几,若能活到千岁,那便是万中无一。”
“那同时有两个千年老者出现,该怎么办”小妮子手脚缠紧乾天,背对着气浪,好奇询问。水帘后的山洞就那么一个,若一个活了千岁的先住进去,另一个刚活过千岁的又要来取。好地方,你也要,我也要,那还不打起来么
“那水帘后的山洞,只是空寂过,从未有人争抢过。若是真有两位千年尊者同时相争,倒是昆仑之莫大幸事。”乾天收回遥望跌水的视线,抱住小妮子,御剑而起,往瀑流下的潭水而去。潭水既深又凉,水边有方圆数里桃林。
此方气候偏寒,虽已是六月天,但这里桃花却是初初绽放。老四巽风每年所酿的桃花酒,所用的带露桃花,便来自这里。
溪水隐于桃林当中,蜿蜒流淌。御剑东行三里,瀑流之声渐远,桃花林中一片清幽静谧,已闻不得那迫人的声势,乾天驻剑,单手抱着初云落地。
乾天甫一落地,小妮子忙不迭的就从乾天身上滑溜下来,双脚欢快的踩在青绿草地之上,张开两只小胳膊,深深吸几口带着桃花香的芬香空气。
“初云。”乾天紫袍墨发,负手立在一株桃树之下,几步之外,便是清澈溪流,那株桃树并不是很高,但却是枝叶繁茂,枝上桃花迎着朝阳绽放,却难抵树下之人一身出尘的风华。“修行御剑术之前,我带你到瀑流前,去看那水帘后不可见的山洞,你可知何意”
“初云知道,”见乾天一脸肃色,小妮子也收起喜色,识时务的立在原地,垂手规矩站好,口中却是振振有词的道,“就是告诉初云,山上最厉害的人在里面,老大和爹爹娘亲都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初云不能调皮捣蛋,不能去招惹到他。初云知道,这个山上,尊者最大,掌门爹爹不算最大,所以,有些祸有些人初云不能去招惹,否则就会给爹娘和你们惹祸,就比如那个只比我大两岁、叫做柏玄的小家伙,就绝对招惹不得”末了,又坚定的补了一句,“嗯,绝对招惹不得”
“谁告诉你的,这些”乾天轻揉了一下太阳穴。
“老八啊”初云昂起小脑袋,道,“老八说,这山上,年纪越大的尊者脾气越是古怪,惹到他们本尊还好一些,若是惹到他们几代单传下来的曾孙、玄孙,那可就惨了。那些尊者活得太久太老,白发人送走黑发人,儿子孙子殁了,就只有曾孙、玄孙陪伴寄托,若是那些个曾孙、玄孙里面有个特别出挑的,那就更宝贝了。那个叫柏玄的,就是如今山上最厉害那个尊者的玄孙,也是曾孙玄孙辈里最出挑的那一个。”
“老八还说,”小妮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空气,十成十的还原出兑泽说话时的举止神情,“小妮子,八个师兄疼你,可以低下头拎着你到处赔礼道歉。那个柏元尊者疼柏玄,可以伸一根指头,就将你八个师兄,戳翻在地。今天八师兄教你一课,闯祸也得看主人你若是还有点良心,就记住八师兄的肺腑之言。年纪越小的,越是土生土长的,越惹不得,明白么”
、第八章人与剑
桃花溪畔,乾天静立树下,阖着眼,执竿垂钓。一旁的三岁小妮子却是褪下道袍,拿出吃奶的劲儿,去搬动地上的石头。
石头大小不一,重量也不等,最轻的那颗石头只有拳头大小,最重的那颗石头却与三个小妮子加起来同等重量。
初时,小妮子倒觉得容易,等到第九颗的时候,无论小妮子如何咬牙,也不能将那石头搬动分毫。用力过猛的小妮子,一屁股摔坐在地上,小屁股摔得有些疼,却是忍住没哼唧半句,望了望不远处阖眼垂钓的老大乾天,拍拍小手仰着小脑袋高吼一声,再从头开始,从最轻的那块石头搬起。
毫无意外的,小妮子又被拦在了第九颗石头那里。
休息片刻,小妮子甩了甩酸痛的小胳膊,重头再来,可这一次,却是连第八块石头也搬移不动。
“老大”小妮子蹲身环抱着地上的第八颗石头,头贴在石头上面,沮丧的朝乾天嘟起粉嫩小嘴,“原先能搬动的,现在也搬动不了。初云要学的是御剑的本事,你为什么要初云搬石头”石头越搬越沉,她的两只胳膊又酸又痛,两条腿也是又酸又痛,她宁愿在树上倒挂金钩三个时辰,也不愿在这里搬硬邦邦的石头
“御剑之人,如果连自己的剑都拿不动,谈何御剑。”乾天垂钓溪边,手未动,竿未动,始终不曾睁开双眼。
“可是昆山剑不,现在是我的初云剑”想到自己暂且寄放在老七艮山那里的宝贝,小妮子很是自得与欢喜,道,“它自己就可以飞啊,我现在拿不动它,有什么关系。”
“初云,记住,”乾天提竿,钓起一条巴掌大的鱼,鱼刚被鱼竿扯出水面,便“扑通”一声,掉回到清凉的溪水里,“是你御剑,不是剑御你。”乾天收回钓鱼的竹竿,将细长的鱼线一圈一圈,沿着竹竿慢慢缠绕。仔细一看,才发现,那鱼线的末端,并没有钓鱼的鱼钩。
“初云不懂。”小妮子双手搁在自己早已经瘪下去的肚子上,巴巴念着刚才那条跑掉的鱼儿,不由自主的伸出小舌头,无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嘴角。
乾天将小妮子的谗样儿尽收眼底,却是不动声色,索性弃了那些呆板之言,因地制宜,因材施教:“剑,就好比你手上的鱼竿,只是你钓鱼的工具。如果你想吃鱼,就得先有捕鱼的本事。你手上有鱼竿,就可以用鱼竿钓鱼;若是没有鱼竿,你又该何如如果离了鱼竿,你就捕不到鱼,那当你独自一人没有外人帮忙时,永远也别想吃到鱼。”
小妮子震了震,拧着小眉头,一面想自己的初云剑,一面想那钓鱼的鱼竿,一面想没有了鱼竿,她就钓不到鱼吃不到鱼,她要做的是没有鱼竿,也要吃到鱼有些复杂,但隐隐约约,却是明白了一些,小妮子懵懵懂懂点了点脑袋,口中却是恳求道:“老大,你再说明白一点。”
“初云,剑御你,意思是,若你失了手中之剑,就如同废人一般,什么都不是,就好比,若没有了手中鱼竿,你再也没法子捕鱼。”
乾天手执鱼竿,再次一掷,细长的鱼线飞出,并未飘向溪水当中,而是向初云身旁的第九颗石头飞去。鱼线在第九颗石头上,迅速缠绕了几圈,乾天略微扬臂,竹竿便引着鱼线,鱼线便带着笨重的石块离地,轻巧飞落入溪流。
“你御剑,便如同刚才这般,剑还是剑,你却可以随心所欲挥之用之,就好比我手中的鱼竿,原本只作钓鱼之用,现在却用来挪移远处之石。重要的,不是手中的剑或者鱼竿,而是持剑和持鱼竿的人。借助他物,而不受控于他物;依仗他物,而不拘泥于他物。”
、第九章我要搬鱼
日子一天接着一天,在搬石头与泡药澡中过去,一个月后,坤地从乾天手中接过了小妮子。
“老二,我搬得动第九颗石头了”小妮子站在自己的小床上,又是蹦又是跳,两只乌溜溜的眼睛里闪着欢快的亮光,“虽然只是一点点,这么一点点。”小妮子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指头,在坤地面前兴奋比划。“但我搬动了真的搬动了我好开心,开心得好想吃鱼大大的鱼老二,我们今天晚上吃鱼,好不好”
“初云,我们修道之人,克己修持,不应当重口腹之欲。”坤地拧干温热的毛巾,走到她的床头,仔细替她擦着小脸。
“可初云好想吃。”小妮子嘟着嘴,伸出小手去握坤地暖和的大手,止住他正在给她擦脸的动作,“月长老说,小孩子要吃肉,才能长得高;小姑娘更要常吃潭水里的鱼,才能皮肤白白的嫩嫩的,长得漂亮。”
“修道之人,饮食应清淡,荤腥尽量少食。”坤地将毛巾换到另一只手上,继续给小妮子擦脸。小妮子生在灵山昆仑,又加之打小修炼精、气、神的缘故,一身的肌肤格外白嫩水灵,说是肤如凝脂,也一点不为过。闲聊继续,却是潜移默化的灌输修行之道,“我们修行之人,要一步步做到动以化精、炼精化炁、炼炁化神、炼神还虚、还虚合道、位证真仙,只要初云你能很好做到前两步,即便不食肉食荤腥,同样也能长得高高的,白白嫩嫩的,做个漂亮的小美人儿。”
“老二,人家就是想吃嘛,”小妮子摇着坤地的手,糯糯的撒着娇,“老大说,初云这回进步可大了,但初云以精化的炁,还是不够用,每次搬完石头又累又饿,饿得路都走不动了。老二最好,最疼初云了,老二给初云抓鱼吃,好不好”
“好好好,来把手擦干净,师兄等会儿就去水潭里,替你抓鱼。但你得答应师兄,乖乖待在屋子里,不准乱跑,知道吗”坤地凝着贴在手臂上甜甜撒娇的小妮子,心里又甜又软,哪里还说得出什么拒绝的话。
“老二最好了”小妮子欢喜叫了一声,飞快伸出两只小手,手心朝上,等着温热的毛巾来擦洗。“初云一定乖乖的”
小妮子一双白嫩嫩的手,还是那么小小的,软软的,十分可爱,但如今碍眼的,却是在小小的左右手心上,多出了几处褐色的血痂。
“手上怎么会有伤是不是搬石头弄的”坤地将那两只磨伤的小手,小心牵到自己跟前,疼惜的轻轻朝伤口吹了一口气,“初云,疼不疼毕竟是女孩子,手磨粗了,这怎么行明天我让老七做一副蚕丝手套给你,以后锻炼筋骨的时候,记得带上。”
“哇,老七还会做手套”小妮子精神抖擞,搬了一个月石头,骨架都累散了,手上的一点点小伤,根本不算事儿。“初云还以为,老七只会在院子里敲敲打打,铸造铁剑呢。”
“老七擅长炼器,只不过,是以铸剑为主。”避开手心那几处血痂,坤地轻轻替小妮子擦洗着小手,“修行之人,动以化精,老七每天提锤敲打铁器,这反复捶打的动,便是老七的化精之道。”
“原来,老七铸剑就是修行,修行就是铸剑”小妮子茅塞顿开,举一反三的道,“就像初云每天搬石头,不仅仅是锻炼臂力和筋骨,还是初云的化精之道”
“孺子可教。”
坤地欣慰颔首,不过小妮子接下来的话,却有些让他哭笑不得。
“搬石头好无趣,初云不想搬石头。”小妮子眼睛眨也不眨,极为认真的说,“老七可以握铁锤铸剑,老三可以推木桩榨油,老四可以刨泥酿酒,老五可以提笔画画,为什么可怜的初云,只能搬石头,不能搬别的”
“那初云想搬什么”坤地脸上带着暖和的笑,静等着小妮子的下文。
“鱼初云想搬大鱼这么大,这么的鱼”小妮子后仰着身子,张开双臂,用力比划,可以想象,那是一条极大极肥的鱼,比几个小初云加起来还要大的鱼。“老二每天去水潭里抓鱼,初云就把抓到的,搬到清膳阁里,然后叫清膳阁里的掌勺师兄,做烤鱼肉给初云吃”小妮子两眼定定望着远方,想象着一大桌美鱼,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出神的道,“嗯好吃”
、第十章呕
小妮子爱吃葡萄,坤地就在自己的院中种了一颗葡萄树;小妮子说想荡秋千,坤地就在葡萄架下搭了一个小秋千;小妮子说她晚上想吃鱼,坤地就提了竹篓去跌水潭抓鱼。
不过,去跌水潭抓鱼前,坤地走进了相邻的乾天院。院中主人乾天,孤身立在黄昏的廊檐下,阖着双眼,呼吸轻缓绵长好似停止了一般,一身素净的紫色道袍上,辉映着幻化多彩的日暮霞光,俨如一尊久立在那里的雕像。
“小师妹想吃鱼。”坤地轻声踏进院门,却没有继续靠近,只是放低声音道,“她撒娇,我没法子拒绝。”
“那就让她吃。”乾天依旧像一尊雕像立在那里,只是嘴唇微微动了动。
“荤腥对修道之人并无好处。”坤地眉宇间多出一丝无奈。小妮子撒娇要吃鱼,就好比正换牙的小孩子哭嚷着要糖吃,做大人的,给了糖忧心牙坏,不给糖又心疼不已。
“心不能太软,”乾天呼吸绵长,面上没有表情,依旧只动了嘴唇,“让她吃,吃够。”
“这样也好。”坤地会意,叹息一声,提着竹篓,安静走出院门。
此后,从这一晚开始算起,小妮子吃了整整一个月的全鱼宴。
整整一个月的全鱼宴
从最初喝到鲜美鱼汤的欢天喜地,到后面,一看到鱼肉,就想吐,最后的最后,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至此以后,小妮子闻鱼色变,再也没提过任何有关鱼的话题。
几乎是用逃的,小妮子从坤地院,逃到了老三的震雷院。
“小师妹,今晚,我们吃鱼”震雷院的主人,停下手中榨油用的巨大木桩,张开肌肉异常结实的粗壮双臂,热情迎接小妮子的到来,一口亮闪闪的白牙显露出来,暴出一声震天的吼声。
“呕”
小妮子脚步一顿,将惨白的小脸别到一边,弯下小腰,痛苦的又吐了出来吃什么不好,偏吃鱼
赶过来的坤地连忙蹲下身,心疼的替她拍着后背。
小妮子转过脸对着坤地,眼里含着泪,无声质问着他:为什么每天除了鱼,还是鱼吃到第十天的时候,她明明都说过,她不想再吃了,真真正正的不想再吃了,为什么还要继续给她吃偏偏不吃又不行,不吃鱼,她就只得饿肚子。
“这都是为你好”坤地取出怀里的锦帕替小妮子擦拭嘴角,想要慢慢解释。小妮子却是不听,大吼了一句“老二最狠心了”,便挂着两行哀怨的泪水,头也不回的飞奔进震雷的屋里,“砰”地一声将门关上,还上了门闩,抵了椅子,一个人凄惨惨地坐在椅子上数落老二坤地的罪行。
狠心的还不止是老二,其他几个也是好狠的心,她问他们要别的东西吃,他们就像商量好似的,怎么也不给。要给,也只给鱼。
八个家伙都是一个鼻孔出气,沆瀣一气
“哇,可恶的老大老二老三臭老八”她一定不要做任人欺凌的小师妹了,她要做大师姐,只做大师姐,可以打这几个人屁股的大师姐
小妮子痛定思痛过后,以绝食抗议,再怎么饿,也坚决不吃鱼。震雷去到乾天院,忧心向大师兄乾天回禀小妮子的绝食之举。小妮子毕竟才三岁,不吃也不喝,又倔得不行,饿坏了身子怎么办
乾天立在院中,动了唇角,淡然道:“人饿心慌,正是体验炼精化炁妙处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