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不敬”许多人跟着附和。
又一个高喝:“睿王,睿王妃口出大不敬之言,是否受你教唆”其实,众人也知道,灾星新娘和病鬼睿王,也是拜堂时才初次见面,睿王根本没那教唆的时间。但既然决定落井下石,也不能怪他们指鹿为马,故意栽赃。帝王容不下睿王和睿王府,他们也只得随流相助。
再一个激动又道:“王府侍卫何在,还不把这大逆不道的女人拿下”
此话一出,倒有些机敏人立即反应过来,为难道一声:“不可”
帝王是要这灾星嫁进睿王府的啊要是他们自作主张,让这女人做不成睿王妃,毁去帝王算计,岂不是正和了睿王意愿或许处死睿王妃,睿王正是求之不得
“这这个”说要拿下睿王妃的那人,想通关节,也慌了神,不由脸色难看的改口道,“下官一时冲动,竟在睿王府胡言放肆。睿王府之事,还是由睿王爷亲自定夺。”
你们吵嚷半晌,这会儿倒记起还有我在睿王唐霁唇边一抹冷笑,咳嗽着,缓缓吐字,艰难道:“诸位也看得清楚,圣上赐下的制煞王妃,神志有些不清。适才胡言乱语,也情有可原,想必圣上仁德谦爱,也不会和他亲自挑选的人计较。”
“是是是,睿王说得是睿王妃魔怔疯癫,胡言乱语,也情有可原。继续,继续,拜堂继续。”剑拔弩张的气势骤缓下来,宾客讪笑落座,不再借题发挥。帝王亲自挑的人出了岔子,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挑帝王的错。
傧相后背的冷汗,也不知冒了多少回,清了清嗓子,再重复一声:“二拜高堂”
唐霁已然决定再隐忍一回。已经忍过了许多年,许多次,也不差这么一次。
初云不愿身边人受委屈,什么帝王冕旒,都及不上她怀中柏玄的感受。半揽着唐霁走上高座,初云忽然伸出手来,一把将玉制的帝王冕旒拂在地上,拿脚狠狠跺了上去。
一声悦耳脆响,威严无限象征无尚权势的冕旒,就在初云脚下化作了片片碎屑,冕旒上缀的圆润玉珠,滚洒了一地。
有人已经吓晕死过去。
无数根指头,颤颤巍巍指向一脸若无其事的初云,惊骇得已经不能言语。
唐霁侧目看向初云,不知如何形容心中的震惊。
冕旒
帝王冕旒又如何
在疯人眼中,不过是一块轻易就能跺碎的冰冷东西枉费他们这些皇室兄弟,拼尽一切,也要去夺的丑陋之物。
“哈,哈,哈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唐霁疯狂咳嗽,也疯狂大笑起来。他这些年隐忍又如何,无非是想有朝一日从唐昀头上夺来此物,报昔日杀父杀兄之仇
但报了仇又如何,死人不会因他为他们报了仇,而再活过来。他也不会因为报了仇,而更快乐他拖着这副残缺,苟延残喘做什么
“哈哈哈,不值得,不值得,真是不值得”唐霁癫狂大笑,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忽然推开初云,踉跄上前两步,也一脚跺在了那破碎的帝王冕旒上。
“疯疯了,都疯了”女眷们尖声大叫,“睿王爷被这灾星传染,也疯魔了逃啊,快逃啊灾星降灾了,灾星降灾了逃啊,逃啊”
宾客们再也顾不上帝王口谕,撞到了桌椅茶水,惊恐奔逃。
喜堂的大门,差一点就被这些疯狂逃命的人挤破。
傧相也不顾一切往外逃跑,什么“夫妻对拜,送入洞房”,早就抛在了九霄云外。什么,都比不上自己性命重要。
偏偏正此慌乱踩踏之际,六个丰腴丫鬟在喜堂外面,远远的齐声大叫:“王爷,不能成亲啊,不能成亲啊妖怪,那灾星女人是妖怪”急匆匆率领着一群三四十人的黄袍道士,惶惶恐恐要冲进喜堂。
往外逃的宾客,一听那疯子是灾星不算,还是妖怪,愈加拼命要往外逃。而宾客当中的女眷,个个生得丰腴,两三个就将喜堂大门给堵死了。
要出去的出不去,想进来的进不来,慌张张,叫嚷嚷,如同小村子遭遇了山贼洗劫,场面混乱无比。
初云却扶着唐霁坐在大堂上首位置,浅笑着斟了一杯温茶,递到他手上。
、第一百零九章道士捉妖
观礼宾客逃的逃,有胆量没逃的,也站离喜堂远远的。
六个丫鬟带着三四十个道士,鱼贯而入。
“妖女,王爷身边那干瘦女人就是妖女”六个丫鬟一进门,就慌忙指认。“大师,大师,拿下,拿下,快将妖女拿下”
道士黄袍黄帽,挥剑的挥剑,烧符咒的烧符咒,摇铃铛的摇铃铛,弄得整个脏乱的喜堂,愈发乌烟瘴气。
“怎么一回事”王府总管青筋暴跳的大喝一声,饶是他活到这把年纪,经历过不少风浪,也快被这一波接着一波的变故,给逼疯了。都是那差点就娶进门的灾星害的
“王爷,总管,这灾星是妖怪啊”断手丫鬟捧起自己脱臼的手臂,眼泪哗哗的望着唐霁身边神色如常的初云,心惊胆颤的道:“奴婢,奴婢这只手,原本,原本好好的,但,但就是被那妖女轻轻一碰,就折了其她几个姐妹都是亲眼看见的”
“对对对,总管,我们都是亲眼瞧见的”丫鬟头如捣蒜,异口同声的附和。
“胡闹”总管真是没料到,这场婚事已经够乱够不堪,自家丫鬟还继续在这节骨眼上添乱,“不过折你一只手臂而已,就污蔑这灾王妃是妖女,你们好大胆子”家丑不外扬即便王妃真会妖法,也得关起门来处置。更何况,他已经瞧出来,那疯疯癫癫的灾星假使真的是妖女,也不会对王爷有恶意。
丫鬟不解总管苦心,躲在道士后面,继续道:“不单单是这样的,我们还看见,看见,那妖女嗖的一声,就把两个玉像变没了,又嗖的一声,变出一套衣裙来啊,那套衣裙,就是,就是妖女现在正穿在身上的这套王爷,王爷,婢子没说谎,这妖女,妖女真的是妖怪呀”
唐霁咳嗽几声,笑道:“妖女又如何她与本王拜了堂,就是本王的王妃。王总管,送客。”那些道士身上的黄袍碍眼得很,他不想看见那些道士污了他的喜堂。要是他料想不错,再过不多时,御林军就要奔来,捉他这个脚踏帝王冕旒的大逆不道之徒,进皇宫问罪。或许当众斩杀,也说不定。
他想死得清静一些,不想不相干的人来坏了心情。
“柏玄,你什么时候跟月贰一样,也做了王爷”初云握着身边“柏玄”的手,浅浅对他一笑,她的“柏玄”,果然是最护她的。但无论柏玄是不是王爷,她都会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一辈子。
“诸位仙道,还请回吧。”总管也不顾得什么客套礼数,冷着脸送客。
“不可以啊总管那灾星真的是妖女为了王爷安危,那妖女一定要除啊”六个丫鬟不依不饶,齐齐堵住了大门口,若今日不除了那妖女,那明天的太阳,恐怕都没机会瞧了。
“放肆”总管递出眼色,吩咐王府侍卫即刻把这几个不知轻重的丫鬟拿下。
侍卫会意上前,倒拖着几个哭哭嚷嚷的丫鬟出了门,但三四十个道人却是严阵以待,不肯走人。
“诸位仙道,这是何意”王总管沉着脸质问。阜丰国,信道也信佛,道士和尚的地位颇高,他不便吩咐侍卫直接动粗撵人。
“除妖卫道,是我等天职。”领头一个青年道人,剑指初云眉心,一脸正气的道,“还请王爷总管速速离去,不要妨碍我等降魔除妖。”
“笑话,圣上御赐王妃,如何会是妖怪”王总管张臂挡在唐霁初云跟前,呵道,“你们莫不是以为圣上识人不清,会挑选一个妖女给王爷婚配”
“圣上自然是英明神武,目光如炬,”那青年道人彬彬有礼应答,“但也难保圣上所选之人被中途调换,所以王爷总管还请后退一步,是人是妖,贫道一试便知。”
“要是本王不许呢”唐霁咳嗽着虚弱出声。
“那就恕贫道得罪了。”青年道人皱眉挥手,几个道人即刻上前,绕到一侧,要将睿王唐霁强行“请”离初云。
“你们好没道理,柏玄是我的”初云恼怒瞪向那几个无礼的黄袍道人,将身边之人紧紧揽进了怀里。自从找回病重的“柏玄”,她是再也不愿她的“柏玄”离开她半步。
但此举看在一干道人眼中,却是妖女心怯,要将睿王唐霁拿来做人质。
数个道人齐声大喝:“妖女大胆,还不速速放开王爷,饶你不死”
“你们才是妖道”初云一双明眸,将所有道士都瞪一遍。虽然神志失常,但却瞧得出眼前道士的斤两,根本就与蝼蚁无异,不堪她的一击。“哼,我不喜欢你们,柏玄,我们走。”话音落下,初云就将唐霁身体的全部重量,交到自己右肩上,单手揽了他,就挺身往喜堂外走去。
喜堂外大着胆子留下来看法事的宾客,又吓跑了一半。还没被吓怕的,也吓得腿软远避。
“灾王妃,你要把王爷带去哪里”王总管赶紧跟上前去,小心询问。他害怕这阴晴不定的灾星,突然发起狂来,那王爷性命就堪忧。
睿王唐霁在初云怀中,道士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回家啊。”初云疑惑应着老总管,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问么。
“家在哪里啊”王总管面带笑容,像诱哄小孩子那般,亲切询问初云,两只手却是慢慢伸出手去,试图将自家王爷给拽离危险之地。
“家在昆仑山上。”初云灿烂一笑,眸子闪亮得如天上的星辰,“那里还有好多同门师兄弟,柏玄不喜欢初云乱跑,这次回去了,初云一定乖乖听话,留在山上好好修炼。”
修炼
众道士一听,神情一振,这妖女自己都说漏了嘴,果然是不打自招那也怨不得他们对她不客气了
“拿下”
数名黄袍道士,或滚或跃,结成高低剑阵,提剑就往初云刺去。如此缜密剑阵,除非那妖女会眨眼就消失的法术,否则插翅也难逃。
、第一百一十章赠手镯
初云也没逃,也没一丝慌乱。
那些本来志在必得的道士,差不都都要欢庆自己的得来全不费功夫了,可就在他们剑尖即将刺透初云衣衫的时候,就见那即将被刺成刺猬的人,忽然间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柄银光闪闪的利剑来,揽着怀中的骨架唐霁,一个旋身,轻而易举,就将几十柄咄咄逼人的长剑给格开了。
几十双眼睛,就只见一半红和一半紫的光影飞旋,随即他们手中长剑纷纷脱手,人也跟着倒地一片。
“你是谁”唐霁激动得浑身发颤,捂着胸咳嗽得更加厉害。
“柏玄,我是初云啊,你可不要把我忘记了。”初云担忧望着病重的“柏玄”,觉得他果然病得有些糊涂了。
“你是人是妖”青年道士挣扎起身,言语间不自觉的带了敬畏。其余道人也狼狈起了身,但几乎忍不住快要磕头跪拜。即便对方是妖,但对于使剑的妖,也有种奇特的认同感。妖道,妖道,是妖,也是道啊更可况,只看妖道亮出来的那柄举世无双的好剑,就知道妖道来头一定不简单。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妖怪身上有妖气,我和柏玄当然是人。”初云像变法似的,将手中长剑隐去,揽着唐霁踏出喜堂。
“不不是灾星么”有人抱着脑袋龟缩在墙角,大着胆子问。他们阜丰国的神仙,都长得很极为丰腴。同样会法术,长得干瘦的,想也不用想,自然而然就归于灾星妖怪之流。
“灾星”初云恍惚看那人一眼,喃喃道,“好像最近有人老在我耳边提起这两个字。”疑惑望向了身旁的唐霁,初云失神道,“柏玄,你听见了么”
“不是灾星,”唐霁虚弱笑道,“是福将。”是英明神武的帝王唐昀,一时糊了眼,将明珠当了瓦片,推到他怀里。
“那你究竟是不是灾星啊”总管一看初云又开始魔怔,一颗心又为她手臂里的唐霁悬了起来。老天保佑,千万别人那厉害非凡的女子再度发疯,既然已经将王爷认作了那什么“柏玄”,那就这么一直错认下去也好。有了这女子的保护,任凭千军万马,圣上亲临,也奈何不了王爷分毫。
初云从恍惚中回神,瞪那老总管一眼:“你才是灾星柏玄说初云是福将,初云就是福将。不和你们说了,初云和柏玄要回昆仑山找小久儿,小久儿医术了得,几针下去,就能将柏玄的病治好了。”
“这世上真有人能治好王爷”老总管也激动了。
“那当然”初云忽然记起什么,左手往右手手腕一搭,右手手腕就忽然显出一个花纹繁复的古朴镯子来。
在场之人看到这一幕,呼吸都快停止了,坚信,他们今日遇到的,若不是妖,就只能是仙了。
仙啊
多少朝多少代多少人,求而不得的。
许多人都虔诚跪了下来,部分道人也噗通双膝跪地。
唐霁庆幸自己这副孱弱的身子,还能经得起如此震撼。看着初云递过来的手镯,唐霁强忍住晕厥,颤抖着问:“给我的”既然她将他认作了“柏玄”,他就把自己当成柏玄好了。
小金看着初云将柏玄的手镯,随随便便就赠给一个路人,忍不住拿脑袋撞了房梁,气闷得连连抱怨:“败家妮子败家妮子败家妮子要是柏玄冥界有知,肯定气得连胎也不肯去投了要是哪天你清醒过来,肯定也后悔今日的大方咦,等等等等”
恍然一惊,小金猛然想到,要是哪天小妮子真的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嫁了他人,而它小金呢,就只在高处抱着翅膀旁观“呀呀呀,不得了差点就不能被回收啦”小金扑扇了翅膀,庆幸这拜堂没正式完成,庆幸生米好没煮成熟饭,庆幸小小妮子也还没冒出来的可能幸好幸好,庆幸庆幸,大错还没铸成。
“这本来就是柏玄你的啊。”初云将手镯戴到唐霁枯瘦的手腕上,左手食指中指往手镯里一探,取出一粒色泽温润的丹药来。若不是那丹药本身是浅褐色,几乎会被错认为一粒价值连城的珍珠。“柏玄你张嘴把它吃下去,身体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唐霁没做犹豫,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就将初云手中丹药吞服下去。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已经给了他太多震惊和惊喜。即便初云给他的是剧毒,他也不会做丝毫犹豫吞服下去。被病痛折磨太久,服下丹药后,是好是坏,是生是死,他都迫切需要一种解脱。
在场道士双眼乍亮,他们当中也有人炼丹,也炼丹进贡给先皇,却怎么也炼不出初云手中丹药的成色。
“仙道道长”黄袍道人之中,已经有人叩首改了称呼。“请收弟子为徒”眼前高人乃道中同门无疑,无论这女子是妖是仙,若能学得其十之一二本事,那今生也就受用无穷了。
总管屏气凝神看唐霁服下丹药,等待又一个奇迹发生。都说服下仙人灵丹,死人也能还魂过来。还有种代代相传的传说,服用了仙丹,普通凡人也能飞升成仙。他不承望他家王爷能够飞升成仙,他只希望他家王爷服下仙丹之后,不再病痛缠身,从今后无病无痛的过完一辈子。
“啊”
留下的宾客,王府的侍卫,还有跪拜的道人,无不惊呼。
他们清楚瞧见服下丹药的唐霁,脸上红光一闪,竟逐渐挺直了身子,颤颤巍巍的独自迈开步子。唐霁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喜悦,就如生来就盲的人,第一次见到了光明。
“我我”唐霁转过头来,热泪望着深情瞩目着她的初云,忽然几个大步走回,双臂拥紧纤瘦的初云,激动得语无伦次,“我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初云家在哪里,我们立刻回去”阜丰国,已经除了一个老总管,已经没有他只得留恋的人和东西。
“太好了,太好了”老总管在一旁抹了眼泪,自家王爷病情好转,他这老骨头死了也甘愿。这些年来病魔缠身,他从未见过自家王爷笑得如此开怀。
、第一百一十一章争夺
从未想过自己身上沉疴会有好转一日,唐霁拥紧初云的时候,已经暗自做了决定,纵使是远走他乡,纵使是抛封弃爵,哪怕是天涯海角,他也跟着这个疯疯癫癫的王妃去了。
“初云,我们走吧。”唐霁握了初云的手,催促二人离去。仇怨既然已经看开,再逗留阜丰国,已无意义。
“王爷。”老总管欲言又止。
“王伯,无论前途如何,我都要离开。”唐霁凹陷的面颊上,这些年来,终于有了丝血色,“王府家业,你看着处理。遣散了王府下人,你也在城内置办一个宅子,好生颐养天年。”
“是是是,王伯明白,王伯明白,王爷你放心走吧。”老总管激动得老泪纵横,点头不迭,带领全府上下跪倒在地。他们的王爷,否极泰来,要跟着仙道去修仙去啦
“恭送王爷,恭送王妃恭送王爷,恭送王妃恭送王爷,恭送王妃”三声齐呼,不止是王府下人侍卫,就连王府内外听到看到动静的达官贵人和贩夫走卒,也跟着虔诚跪拜恭送。
“谁是王妃”
初云惶惑,但却是握着身边唐霁的手,与他一同往王府大门走去。
一路上哪里还有人敢拦,就连道上遗落的几只鞋子帽子,也被道旁的人,殷勤收拾了去。只有二人身后,一群黄袍道士,亦步亦趋毕恭毕敬的跟在后面。
人马声急急如雨,浩浩如江,向这方汇集。
“想走”御林军统领,勒马横枪,一声大呵,“没那么容易”
骏马驻蹄,天子龙辇至。
“圣上亲临,众生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震天呼声过后,帝王唐昀方脚踏宦人背脊,迈下龙辇。
似乎是来得匆忙,天子不及更换金色龙袍,只着了一身华贵非凡的紫袍。
“柏玄”亦是一身紫袍的初云,痴痴望着大门处的紫衣之人,喃喃自语。
“我在这里啊,初云。”唐霁握紧初云的手,温柔出声。
“初云,过来。”
唐昀上前两步,浅笑着向初云伸出了双臂。这身紫袍,是他与她第一次相见时所穿。他此生最不该的,就是把如此至宝,推到唐霁身边。此刻,他即便拼尽一切,也要将这至宝唤回身边。毕竟,他唐昀,也可以做她眼中的柏玄。
“柏玄是柏玄,你回来寻我了,是不是”初云双眼润湿,松开唐霁的手,怔怔朝唐昀挪动。
“是啊,柏玄怎会望了最爱的初云。柏玄来寻初云了,初云,听话,你快过来。”唐昀双臂前伸,凝望着向他走来的初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