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了抬泪眼,初晓瞧见古渊就在眼前,心里顿觉有了依靠,强撑起的内心松懈下来,她跳下马车,一下子扑到在古渊怀里,“救救暖玉,救救暖玉”
如此一举,在喧闹的人群中,顿时掀起一片风波,人们眼睁睁看着马车上一个如瓷娃娃般的少年公子,跳下马车竟如一姑娘一般扑进那俊逸如仙的男子怀里。
头一回见初晓这样的无措与伤心,古渊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不管旁人怎样,他只管搂着初晓,“别怕,有我呢”
一声声温柔地哄着,直到怀里的人渐渐安静下来,他才抱起她,上了马一路飞奔回别院之中。
缓缓停下马,古渊发现怀里的人已经熟睡,看来分开的这短短几刻钟里,她就累得心力交瘁。
温柔地抚摸她满是泪痕的脸,古渊迟迟不肯下马,生怕自己一动,惊了这难得恬静的瞬间。
怀里的人心里有事,终是睡不踏实,嘟囔了几句,猛地睁开眼睛,“暖玉呢”抬首扫去,正瞧见锦铭抱着暖玉进府。
初晓一把跳下马,跟在后边。
“殿下”待他们一走,玄轩冷着脸,走上前来。
“暖玉受了伤,我不能不管,你要说的事,稍后再说”冷冷打断他的话,古渊寒着脸跳下马,将马递给他,“这种时候,我多么希望,你只是玄轩,而不是”
他止了话语,快步随着刚才女子消失的方向追过去。
床榻上,曾经多么乖巧可爱的女子,现在如一个易碎的娃娃一般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脸色苍白如纸,唇边鲜红的血迹犹在,触目惊心。
“好疼”低哑的呢喃,从紧锁眉头的梦中人嘴里吐出,她开始变得躁动不安,手脚不自觉地乱踢乱抓。
初晓过去,紧紧握住她的手,“暖玉乖,我们都在呢”
梦中人似乎听得见些声音,她长长的睫毛闪动了一下,睁开了无神的双眼,盲目地对向一边,低喃道:“小姐”
“暖玉,”初晓惊喜交加,赶忙过去,“锦铭在边上呢”她伸手将锦铭拽过去,锦铭的脸上勉强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好些了吗”
暖玉瞧了瞧两人,“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自己好痛,可就是说不出到底哪里痛。”
“没事,你很快就好起来了”锦铭终是松了脸,坐在床榻旁,握住她的另一只手。
初晓却笑了笑,“暖玉,你中毒了”
“你”锦铭回头狠狠地瞪向她。
“别怪小姐”见锦铭动了气,暖玉连忙唤住他,“其实,我也猜到了,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这样子,我知道你们不会让我有事,我不怕,只要有你们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你们不要担心我”她一手牵着一个人,脸上笑颜如花,眸子里满满地幸福。
初晓流着泪,却也跟着笑了,视线落在两人紧紧交握的手上,她的这双小手向来巧得很,现在连手上的肌肤都这样苍白,苍白得有些骇人,连手腕上带着的那只镂空手镯都不像以前那样美了。
锦铭扭过头,似有些不忍心再看这样懂事的暖玉,他猛地起身,“我去拿解药”
“站住”初晓立马拉住他,“你去哪里拿解药”
“当然是王爷那里”他猛地甩开她的手,冷笑道:“若不是王爷为了牵制你,怎么可能给暖玉下毒,多好的暖玉”说话间,声音已哽咽难听,锦铭扭过头不让人看见他的泪。
“不是明则睿”初晓很平静,“这么歹毒的毒,他不会用在暖玉身上的。”或许,她多少了解他吧
锦铭楞了一下,回过头眼眸里全是泪水,“那是谁”
咬牙切齿,初晓吐出三个让所有人震惊的字,“明则贤”
“当今皇上”刚进门的文豪与锦铭同时惊讶,古渊也是愣了一会,听闻苍明国当今圣上温润谦恭,最是仁义之人。
“怎么会”暖玉也是愣住,疑惑地看向初晓。
初晓哑了嗓子,“是我害了暖玉。”她坐回床榻边,握住暖玉的手,安慰道:“你别怕,我一定想办法拿到解药,你绝对不会有事的”
说罢,她起身,对文豪说:“愿意陪我去一趟皇宫吗”
“皇宫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文豪担忧地看向脸色苍白的初晓。
初晓从怀里掏出一玉佩,“我有这个,而且他既然知道暖玉中了毒,早就猜到我会回去的”
“不行,小姐你会有危险的,暖玉不要你冒险。”暖玉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慌忙中拉住初晓的衣袖,她动作太过剧烈,倏然吐出一口鲜血,全然吐在了初晓满是血迹的衣袍上。
顾不得脏,初晓连忙抱住她,泪水夺眶而出,“暖玉,你怎么样”
“我没事,只要小姐没事,我就会没事。”她开口,已经很是艰难,她目光一闪,突然发现锦铭什么时候已经不在房里,她急得大喊,“锦铭”
话音刚落,整个人倏然倒下,不省人事。文豪早已追出去,玄轩见势不妙,连忙拦住了要夺门而出的锦铭。
安置好暖玉,初晓走出去,“锦铭,你要去哪”
“我去给暖玉拿解药。”锦铭倔强。
初晓叹气,“解药在皇宫,你怎么去拿”
“她不舍得你出事”锦铭依旧倔强,“只要能救暖玉,刀山火海我都会去”
“她不舍得我出事,更不舍得你出事。这辈子,能永远时刻陪着她的人,只有你”初晓走过去,夺下他手里的长剑,“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的,我们还是冷静下来,从长计议吧”
“可是暖玉等不了我不舍得她受伤受罪”锦铭失声大吼,情绪再也无法控制,他对着初晓跪下,“小姐,你让我走吧,让我去拿解药救暖玉。”
“锦铭”初晓狠狠的将他拉起,冲着他用最大的声音吼道,“我跟你一样心疼暖玉,可要救暖玉不是我们在这里吵就可以的,我知道你现在心绪大乱,根本没有心智去思考,遇上这样的事,换成是我可能连说话的理智都不会有了。可,我们必须冷静,必须冷静啊”
锦铭松了手,整个人像一滩软泥,倒在地上,泪水滴在石板路上,湿了一片。男儿有泪定是极度伤心之时
看书辋小说首发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