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伤,昨日抹了药,已经好了许多。展昭小心逝去残留的药膏,“既然好,那便好好过日子,从前的事不要再去想。”他手上的动作一顿,有些自嘲,“我差点忘了,你早忘了前事,是我不该再去回想。”
“展,展大人,你别这么说。其实,其实你不必如此,我说过,一年两年,三年五年。事情会有过去淡忘的时候,你”望着他的眼,他和丁月华总能守得云开见月明的话说不出口。私心里,她渴求能有一个归属。无论从哪方面来看,展都是极出色的,他无疑能给她一个安稳的依靠。可是,这个归属她不敢要,这份安稳本该属于丁月华,她即便贪心地要了,也于心不安。
“既然事情总会过去,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刻,守得云开见月明,却反而要分开吗”
展昭许向阳有些动容,他说得未尝没有道理。最艰难的时刻,他们排斥着,隐忍着,懊悔着,哀怨着,煎熬着,等到雨过天晴却不能携手了吗可,开头毕竟是错,虽不是她的错,但若不是她穿越而来,原来的许向阳早已故去,展昭和丁月华之间或许不会是今日这样的局面。
面对他的善意,她想接受,心中却又忐忑。这条路,她真的可以和他并肩携手吗
展昭知道她性子怯弱又谨慎,今晚这一番话恐怕要在心里思量好几日才能想通。便不再言语,麻利地在她手背上抹了药,包扎起来。果然,过了良久,听到她声如蚊呐道:“展昭,谢谢你”
展昭擦了擦手,笑道:“你且等等,我去帮你打水来洗漱。”许向阳偶写窘迫,可又确实需要他帮忙,只能浅浅点头。很快,展昭打来睡,拧了毛巾递给她。她红着脸接过,有些无言以对地将脸埋在毛巾里,心想他上回受伤被她照顾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心情
“可要我帮忙”
闻言,她猛地抬头,胡乱擦了两把,结巴道:“不,不用,我自己可,可以的”
展昭又是一笑,接了她手中的毛巾,再拧了一把,递给她。她羞得连耳根都红了,这回不敢再敷衍,仔细擦了脸,将毛巾紧紧抓在手里,小声道:“我,我你,你也早些休息吧”
展昭见没有自己能帮忙的地方,转身便要离去。忽然她又叫住他,他回头,见她急急放下毛巾,去了床头的一盒药膏递给他,“这药,抹在伤口上。”
他愣了愣才想想起自己脸上有一道伤,摇头,“皮肉伤,无妨,你留着吧。”
“可是”上在脸上呢。
顿了顿,他终还是伸手接过,“若是伤在别处,你或许还不至于如此在意,在脸上,总归刺眼。”
“若是不知道便罢了,之大了总不能置之不理,跟伤在哪没关系。”她这一声嘀咕颇有些顶嘴的意思,说罢低下头,小声道:“你其实怎样都好”
展昭低低笑了一声,似乎愉悦,叮嘱她早些休息,便退了出去。一扇门将两人隔在屋里屋外,却隔不住日渐想通的心,或许不能情深似海,却能相濡以沫。
隔日,许向阳醒来时展昭早已出门,她手上有伤,连生活起居都不便,更别提做家务。索性就在床上躺着,回想昨夜展昭的话。想着他昨夜替她拧毛巾,忍不住红了脸,掩耳盗铃地拉高了被子盖住脸。心里止不住地泛甜,她知道,自己是彻底沦陷了。在被窝里躲了一会儿,不知是憋的还是羞的,探出头时脸上一片通红。
赖了一会儿床,把左手的绷带拆了,腾出一只手来,终于可以勉强自己洗漱了。费了些功夫收拾妥当,进了厨房,发现灶台上放着食盒,下头压着纸条。是展昭留的,叫她今日不必做饭,他已经交代王嫂子帮忙,她会送饭食过来。她心中暖暖的,他真是细致入微。看来今日事要偷闲了,她想去看看林婆子。
熬过了冬日,林婆子的身子好了些,腿脚不再犯疼。这几日,她不知道从谁那里听到她儿子的消息,显得满面红光,见她来,拉着她聊个不停。话题都是围绕她儿子,一会儿说房子有些旧了,等儿子回来要找人来翻新,好给儿子娶媳妇。说到娶媳妇,又念叨起各家的姑娘。
李家的姑娘模样俏,陈家的姑娘贪嘴,张家的大姑娘勤快,小姑娘懒散,但是看身段是好生养的。数了一圈,竟没那个陪得上她家儿子。许向阳细细聆听,是不是应几句,老人家不过是想找人说说话,她听着便是。忽然,林婆子怜爱地看着她,“向阳啊,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家里的事”
许向阳愣了愣,林婆子不是相中自己吧她笑了笑“我父母双亡,孤苦无依,幸得好心人相助,得了个糊口的伙计。只是爹娘双双病逝,欠下许多债,只怕大半辈子都还不清。”
林婆子脸上的笑意淡了去,重重一叹,“苦命的孩子”
许向阳摇头,“算不得什么,人活着便是希望。”
“是人活着就是希望可不就是这个理活着,就是希望我这一把老骨头,就是撑着灯儿子回来”林婆子感慨道:“我家里穷,拖到二十才嫁人,一共生了三个女儿,四个儿子。夭折了一个女儿,两个儿子。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几个孩子,又因为穷,养不活,送走了一只一女。后来女儿嫁了,嫁的远,这辈子再也见不着,跟死了有什么两样剩下两个儿子,一个从军没了音讯;另一个长到十二三岁,去河边玩水,便再也没找回来”
“林婆婆”
林婆子如今说起这些倒没多少伤心,只是感慨,“我家男人身子骨不好,四十不到便去了。”见许向阳面带不忍,她安抚地笑笑,“你别替我难过,到了这把年纪,都看开了,也都熬过来了。我也没什么不好的,这不,还有个儿子,还有盼头。”
许向阳觉得这个老人家一生坎坷,几次丧子,中年丧偶,却仍这样坚强。自己的那些事相形之下根本微不足道。林婆子说了一通心里话,心情更好了几分,刚刚听了许向阳的身世,连忙道:“你出来也有一会儿了,早些回去吧,给人干活不可怠慢。虽说你手上有伤做不了事,可主人家瞧你一走就是半日,嘴上不说,心里可不舒坦,最好你不干活也在那守着。”
许向阳含笑点头,林婆子这话说的对,老板可不都这心态下班时间就是看着员工坐在位置上发愣心里都是舒坦的。离了林婆子那,见时间还早,她心想去看看宝儿。
关旭有心,为了宝儿能有快玩的地儿,特意租了带大院子的宅子。院里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撑开华盖,这个时节郁郁葱葱,煞是好看。许向阳站在院墙外抬头望着顶上的绿叶,心想展昭的院子有些空荡荡,前些日子王嫂子还问她要不要搭个葡萄架子,夏日里也好挡挡日头。想着成荫的葡萄架,她不禁莞尔,回去,把葡萄架子搭起来吧。
思绪还来不及收回,听到里头隐隐传出的说话声,竟是丁月华丁月华在,她便不好进去了,默默靠在墙上,听着墙内的谈话,心中忐忑,丁月华心中又是怎样一番光景呢
丁月华受的只是皮肉伤,她是习武之人,这些于她不算什么。伤是次要,心里的坎才难过。许向阳,救了她。那日展昭将话说透,白玉堂也对她当头一棒,她不是不懂,是不愿接受。她不想回去,可再怎么拖,案子告破,也要回去。心中苦闷,却没有人可以倾述。
她想到了宝儿和关旭。
她真心喜欢宝儿,宝儿天真无邪的笑容似乎可以让人忘却所有烦恼,也只有在对着宝儿时,她能心平气和地对待许向阳。至于关旭,他是唯一一个不规劝她的人。如今,也只有对着他,她还能有几分喘息的空隙。
关旭见她身上带上,便不让她抱宝儿,宝儿正是爱乱抓的年纪,怕抓到她伤口。他看着她,道“姑娘这是怎么了”他原是在去铁器铺帮忙,因为宝儿长牙有些闹,这才留在家中,遇见她来访。
丁月华苦涩一笑,将事情简要提了提,那些丑事都告诉了他,这些小事又算得了什么他也不是多舌的人。
关旭听了一笑,“没想到竟有这种奇特的野蜂。我在边时见过一种尾巴会发出声响的蛇,叫做响尾蛇,它们靠尾巴的声响来吸引猎物。若不知晓,别说动物,就是人也要上当。”见丁月华脸上的郁色稍散,接着道:“姑娘万幸,被许姑娘所救。”
丁月华勉强一笑,良久道:“是啊我,该好好谢谢她。”忽而,她抬头,望着关旭,“关大哥,你说,我该怎么谢她”
关旭定定地望着她不言语,丁月华缓缓道:“救命之恩,怎么谢都不为过。我把展大哥让给她,够不够”
关旭却笑了,“丁姑娘,你错了。”
“错了”丁月华不解。
“展昭,从来就都不是你的。从前不是,现在,更不是。”
、第43章岁月静好
丁月华怔怔地看着他,意识仿佛被抽空了一般。良久良久,她才喉咙干涩,几不可闻地挤出一丝嘶哑难辨的声音,“是吗从来都不是我的”
关旭知道这话于她是怎样的沉重,但他却不想顺着她的心意说那些虚伪的安抚之言,在他看来,自欺欺人最要不得。其实,感情的事,无论如何描摹,外人都不能深刻了解。懂得的,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故而,若自己不能想通,那谁也无能为力。他面上依旧云淡风轻,“丁姑娘,世上的事千头万绪,千万种选择却不一定会有千万种结局。于此刻的你而言,大约只有两个结果,能,或是不能跟展昭在一起。”
听着关旭沉稳的声音,院外头的许向阳心情随之沉重起来,微微一叹,悄然离去。丁月华却仿佛释然了一般,眼里有了一些神采,“于我而言确实如此,我甚至想,只要心意相通,即便不能相守,那么遥遥相望也无不可。可如今,这般想的,似乎只有我而已。”
关旭用手帕细心擦去宝儿的口水,“你跟他风雨同路,应该比我了解他的为人。在我看来,展昭不是喜新厌旧之人。你觉得他变了,我倒觉得他这般转变在情理之中。谁还能一直沉溺过往人都要活在当下。”
丁月华幽幽道:“我以为你不会劝我,原来,都一样。”
“我不会劝你,像你这般困顿,只有自己撞的头破血流才肯罢休。我若是你,也要这般。总归要痛一场,何不放手一搏”
丁月华被他这么一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关大哥,你怎么这么说好像我是三岁孩子一样,为图个心里痛快,就不管不顾大闹。我,我是心里难受,可也不好叫展大哥为难啊。如果,如果许向阳是他想要的,我,我愿意成全他们。”
关旭摇头,“丁姑娘,你又错了。”
“怎么又错了”丁月华嘟了嘟嘴,在他面前,她说什么都不对。关旭见她露出小女儿的娇态,面上已经不见郁色,心里也松快了些,“谁也不能成全谁,皆是自己的选择。你还年轻,经事不多,许多事还看不透。”
丁月华见他倚老卖老,有些不服气,“关大哥,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比宝儿大了那么一丁点啊听你的语气,哄孩子一般”
“可不就是孩子”关旭也不避嫌,伸手在她头顶揉了一把,“是哪家丫头在我面前哭得稀里哗啦的”他身量高,丁月华在他身旁显得小小的,一手覆在她的头顶,真的像安抚小姑娘。可不就是小姑娘他大了她一轮都不止呢。
“关大哥”
关旭爽朗地笑开,这姑娘若是抛开了那些伤心事,也是可爱的性子。
从上街村带回来的箱子和尸体给案子带来了突破。经过小厮栓子的辨认,那个箱子确实是被盗的那个。栓子显得有些激动,说起了他家老爷这次出门的事来。他家老爷叫程远,家中做着小本生意,卖的是各色杂物,利润不高,胜在物色齐全,也能保证一定的收益。
“我们家生意平淡,老爷一直想要更进一步。今年出门进货时偶遇了一个做珠宝生意的李老板,谈得投机,这才临时起意跟李老板一道往南去碰碰运气。李老板是个豪爽的人,朋友挺多的,一路同去的生意人少说也有七八个,大家都兴致勃勃,抱着发财的心态跟李老板去了。”
展昭等人还是在案发后头一回听栓子提及这些,早些时候他伤得重,只能挑紧要的话问。白玉堂依在窗前,语气颇不以为然,“李老板倒是大方,能赚大钱的生意竟能让程老爷这样萍水相逢的人参一脚,真不多见。”
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心中微动。确实,宝石生意,稳赚不陪,何必分给素不相识的人一起做栓子也看向白玉堂,“我当时也是这般想,人家生意做得好好的,跟咱们聊了几句怎么就邀着一道去我当时就劝过老爷,可是,我一个小厮,人微言轻说话不顶用。”
“你们跟着去,可出事了”展昭觉得这起案子不简单,“再有,你说同去的有七八人,都是路上认识的”
栓子回想了一下,“跟李老板身边原本就有几个生意人,有几个跟我家老爷一样,是路上遇着了,聊得投机一道跟着去的。我留心过,好像这些人都不相熟,像是,像是被李老板蛊惑着跟着去一般。”
蛊惑一词引得展昭和白玉堂的侧目。栓子似乎有心证明自己的说法,急忙道:“李老板说他们一处矿井,出产红宝石,成色上好。他当场接下了腰间的荷包,把里头里头的东西倒在了一个白瓷盘里。红艳艳的宝石铺在盘中,在场的人都直了眼。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宝石,像一滴滴鲜血一样流淌在盘中,说不出的妖艳。这样的宝石要是做成首饰,一定能卖出大价钱。”
看着栓子描述宝石时的神色,展昭几乎可以想象红宝石的妖艳,“李老板就这么无条件让你们跟着去”
栓子皱着眉头,这就是疑点所在,“李老板看着像是豪爽之人,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钱赚不完,反倒有交朋友的意思。我觉得很奇怪,但是他也说,大家要是想发财,他可以指路,一道去。矿井是不能去,但是那里的产出极其丰富,就是河里都能淘到碎宝石。”
“后来你们一行人跟着去了,你家老爷淘了一箱的宝石回来”白玉堂觉得此是处处透着蹊跷,天上不会掉馅饼,叫朋友也不是这么个交法。“这宝地在什么地方我也去淘淘看。”
提到这个,栓子白了脸,“说起来那个地方是个十分偏僻的小村落,简直是在深山里。跋山涉水到了那,我们这些小厮都被安排在一处,只有当家人得以跟着李老板进到矿区。不知道老爷在里头看到了什么,回来后欣喜若狂,直说要发财了。然后倒腾出箱子匆匆带出了门,再回来时其他东西都不要了,就带着箱子连夜离开了那里。后来后来我们在外头的村子里躲了几日风声,老爷见风平浪静,想再回去那里,却怎么也找不到路了,四处打听也打听不到那个地方。”
“那地方叫什么”白玉堂追问。
“不往村。”
不往村这么诡异听着简直像是乡野怪谈。展昭见栓子露出疲态,开口道:“你的伤才有起色,多静养为宜。你们在不往村的事今日先说到这,现在,你且随我来。”
白玉堂带头出了屋子,展昭在他之后缓缓而出,栓子在两个衙役的陪同下最后出门。栓子有些摸不着脑袋,展大人说他要静养,怎么又叫他跟着去离了客院,在一个稍显破落的院前停下。展昭回头,“我们在上街村外的小道发现了一具被人乱刀捅死的尸体,或许你认得他。”
栓子不觉脚下一软,白着脸跟在展昭身后进了院子。
养了两三日,许向阳的手终于是拆了绷带。王嫂子也帮她折了几枝葡萄秧子,准备种在院子里。她还在想要怎么搭架子,竟见展昭午后便回来了。近来他忙着查案,每日都忙得不可开交,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忘带东西了”话出口就觉得自己想岔了,他无非是带巨阙出门,还能忘记什么
“明日要去上街村,所以早些回来。”
许向阳一愣,“案子有进展了”
“栓子的伤好了许多,说了一些事,案情大有突破。明日要带他去上街村,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遗漏的线索。”栓子作为重要的证人,参与了整个事件,有必要让他去现场看看情况。
许向阳点点头,案子的事她不懂,转而道:“你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展昭说着往屋里去,“你稍等,我换身衣衫,帮你把葡萄架子搭起来。”
呃他怎么知道的她从来不曾跟他提过。片刻,展昭换了便服出来,笑道:“王嫂子跟我提过你想种葡萄,今日正好得空。”她面上微烫,讷讷道:“你这么忙我自己慢慢弄也可以,不是什么大事。”
“我老家的院里也种着葡萄,不过,酸得很。”展昭在她身旁打量着空地,想着要怎么搭架子,“你想怎么搭”
许向阳比划了一下,“搭在厨房前吧,夏日的时候可以在这儿摆张桌子,在葡萄架下吃饭。”
展昭二话不说,撩起衣袍塞在腰间开始忙活。许向阳做手工拿手,这些活是一点都不成,最多只能帮忙递个东西。展昭念着她的手还没好全,连这事都不让她沾手,她只能在一旁看着。
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她突然心生感慨,家里有个男人还真是有必要,瞧,这样的事还是得男人来。她闲的无事,只能陪他说说话,“栓子认得那个死者”
“认得,他也是一同去不往村的人之一。”
许向阳不曾听展昭提过他们一行人去不往村寻宝石的经过,但展昭提了这个名字,她倒是叫她想起从前看的一个电影。不禁道:“不往村这个名字叫我想起了从前看过的一片志怪小文来。”
“哦”展昭来了兴致,上回她无意中说的鬼故事帮着破了案,这回能说出什么来“也说给我听听。”
“那个村子叫做不来彼往村,是个生者和故者共存的神秘村落。生者怀念逝去的亲人,聚集到了这里。他们用稻草扎出思念之人,经过某种仪式,赋予了稻草人生命。他们就这样带着心中的眷恋,留在了村子里。后来有个姑娘为寻找青梅竹马的恋人进了村子,她几经痛苦,挣扎,最后一把火烧了村子,重返尘世。”
展昭微微皱了眉,这个故事他不喜欢,“听着压抑。”
许向阳点头,“我看过之后想了很久都想不同,有些不明白其中含义。直到许久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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