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脑袋埋在他怀里,只觉得这个怀抱一辈子都是这么的温暖,让她不舍得放开,交往以来,沈恬才真正体会到岳子楠所说的那种爱情的滋润,眼前这个男人不知道有多疼她,沈恬有时候傻傻的想,怎么就突然这么幸福了呢
“傻笑什么”叶熙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孩,弯唇。
沈恬蹭的将手从他口袋里拿出来,笑着摇头,“没什么,我问你个问题。”
“嗯。”
两人并肩走在夜晚的小路上,沈恬将刚刚那个案例和他说了一遍,叶熙没有回答她,静了有片刻,他反问:“有没有看过饥饿的苏丹这幅图”
沈恬脑海里想起了那张残忍充满恐惧的照片
一片荒芜之地,黝黑瘦弱到皮包骨头的小女孩蹲坐在地上无力的垂着脑袋,眼里是死气沉沉的安静,而距离她几米开外的地方有一只同样瘦弱不堪的秃鹫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个方圆几里之内不容易见到的猎物,它瞪着犀利残忍的眼睛,目光里噙满**。
这幅图名为饥饿的苏丹,它是南非自由摄影师凯文卡特的作品,成功获得了1994年普利策新闻特写摄影奖,却引来社会上一派真相与伦理的斗争。
这位年仅33岁的摄影师在获奖两个月后自杀身亡,公众猜测,获奖照片的伦理拷问直接导致了他的死亡。
沈恬忍不住心疼,这张照片的冲击力太大,她抬头看向叶熙,他本平静的眼里似乎也有一点点动容,她微微低头,“我似乎懂了。”
叶熙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没有直接看她,径直开口,语气颇淡,“苏珊桑塔格说摄影基本上是一种不干预的行为,干预就没办法记录,记录就没办法干预。”
顿了顿,他看向沈恬的眼睛,淡淡启唇:“这种选择性太难的问题以后别多想,嗯”
沈恬笑,眼睛里亮亮的,夹杂着细碎的光芒,“叶大社长,我发现我越来越崇拜你了。”
叶熙也笑,却故意嗯了一声,尾音上扬倒有些不满的味道,“只是崇拜”
“对啊,不然呢”沈恬忍住笑意,挺想看看他生气的时候的样子。
“你确定”冷冷的声音传进耳廓,沈恬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刚准备挣脱他的手跑,就被他眼疾手快摁进怀里,他挑挑眉,“想跑”
“才没,我运动来着。”沈恬虚埋在他的怀里,脸微微发烫,说话的时候眼睛不敢看他,生怕被他捕捉到那一丝不好意思,只好闷闷的开口。
头顶的人低低的笑,将下巴轻轻搭在她的脑袋上,目光和煦,手指轻揉着她的头发,说话间吐出的热气瞬间消失在空气里,只留下淡淡的触感,他说:“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接连理枝。”
转眼,寒假已至。
叶熙因临时有事,不能亲自送沈恬去机场了,分别前,他千叮咛万嘱咐:“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给我电话,嗯”
“知道了,叶大社长。”沈恬调皮的吐吐舌头,纤细的手指拉住他的衣服一角轻轻晃动。
沈恬是和岳子楠一起回家的,两人在机场会合。
作者有话要说:
、就这样子12
刚到机场,岳子楠就迫不及待的抱住她,像是八百年没见了似的,兴奋已无以言表,她笑笑,问岳子楠:“怎么今年舍得丢下你家杜旬沂回家啊”
岳子楠无奈的叹口气,“他忙呗我在身边又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回家了。”
“就这样”
“不然呢你想哪里去了”
岳子楠一副我要揍人的架势盯得沈恬举手投降,“得,当我没问。”
飞机还有一个小时起飞,两人坐在机场二楼的星巴克里打发时间,岳子楠蹭到一个隐蔽的角落和她家杜旬沂煲电话粥,沈恬觉得无聊,随手拿起本书架上的杂志翻看。
刚看了几分钟,便听见头顶轻快爽朗的男声:“沈恬姐”
声音有种莫名的熟悉,沈恬放下杂志抬头,已有几个月未见的大男孩一身清爽,此时正两眼惊讶的看着她,透露出不言而喻的喜悦,她点点头,“你怎么在这啊”
许晏撇了撇嘴,拉开凳子坐了下来,无比愤慨的说:“来接我堂哥的。”
他一说堂哥,沈恬立即脑补出那个严肃深沉不苟言笑的男人此时的表情,她忍不住轻笑,转念问道:“听子楠说你和一一发展的不错。”
似有些不好意思,许晏挠了挠额头,“还好,她很活泼。”
两人随便瞎聊,这个比沈恬小两岁的大男生满脸的阳光朝气,入冬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一下一下跳跃着,温暖着此刻的似水年华。
过了有一会,许晏接到他堂哥的电话便离开了,沈恬坐在窗前偏着脑袋看向航站楼接机口,人群里,许晏和他的堂哥并肩而行,两人像是说着什么,惹得许晏哈哈大笑,随即便看见那个举手投足之间绅士风度尽显的男人微微点头,不过一秒,却突然转了方向,目光看向她这边,隔着十几米的高度和一层玻璃,两人的目光汇聚,沈恬有些尴尬,愣愣的朝他点头,他漆黑如墨的眼里看不出一丝波澜起伏,淡淡的,在沈恬看不见的角度,浅浅的勾了勾嘴角,也对她点了点头,便将头转了回去。
她心跳有些加快,还心有余悸,便看见楼下的许晏朝她摇手一笑,她也轻轻挥手,等到那两人出了航站楼,沈恬才渐渐平复。
她看了看表,距离登机的时间不多了,她的目光在四下转了转找岳子楠的身影,刚站起身便看见岳子楠走了过来,不禁调侃:“这才打了多久啊”
岳子楠这次倒是安静,没和她胡侃,顺手挽起她的胳膊,“他说这几天会很忙直到过年,让我别联系他。”
沈恬皱皱眉,忍不住问:“怎么会这么忙啊”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岳子楠泄气般的摇摇头,想换个话题,便问:“你和叶熙最近怎么样”
“还好。”
沈恬不敢多言,记得她刚告诉她和叶熙在一起的时候,岳子楠就差一个火箭过来给她道喜了,不停的在她耳边唠叨叶熙很好,叶熙不错,叶熙靠谱。
岳子楠和杜旬沂在一起这么久,很少混迹在他的哥们中,对叶熙宋伯陵也是知道的少之又少,这次逮到这么劲爆的消息,尤其是和沈恬的终身大事有关,肯定是关注之重。
“什么叫还好”岳子楠不放弃的问她。
“哎呀,岳子楠登机了”
沈恬最后还是耐不住岳子楠的死缠烂打,和她说了有关叶熙的事情,两个女孩之间从来都是知无不言,直到抵达y市。
两人到家的时候,夏城南和连子清已经在门外候着了,沈恬拖着行李箱问岳子楠:“要不今晚别回去了,和我睡。”
“那怎么行,今晚你们一家团圆,我去算怎么回事啊”岳子楠抖了抖肩膀,落寞的表情覆了一脸,原本阳光的面庞突然黯淡了下来。
“子楠。”沈恬心疼的叫她。
岳子楠没理会,径自走了过去和沈恬家人打了声招呼便回了自己家,沈恬走在后面,连子清已经走了过来接上她的行李箱,声音温柔:“累了一路吧阿姨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里脊,今晚保证大餐。”
“回家说。”沈城怀站在门口,顺手接过连子清手里的行李箱,说道。
饭桌上,沈恬吃的很慢,像是提不起劲儿似的,连子清担心道:“怎么了恬恬,不合胃口”
沈恬摇头,想了想,问:“阿姨,岳叔叔什么时候回来”
以前,岳子楠家就很少有人在,她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岳子楠的父亲常年不着家,一般都是将钱打在卡里寄给岳子楠,尤其是过年的时候,更是很少见着人,有时候一年也见不到一次。岳子楠小时候还有她姥姥在,初三的时候她姥姥病重离世,除却她父亲,家里便剩下她一个人了。
索性,岳子楠的性格还算坚强。当年杜旬沂追她的时候也是下了功夫,她也是真的想找一个可以依靠撒娇的人了,这些年的心酸,沈恬不是不懂。
所以,经常去找她,要不就将她拐到自己家里。
连子清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看了一眼沈城怀,轻道:“听说犯了事了,子楠这孩子也真是够可怜的。”
连子清一连叹了好几声,沈恬突然站起身,“爸,我去找找她。”
沈恬跑到她家门口,门关着。没有一点生机的样子,沈恬心里很不舒服,岳子楠怕是早就知道她爸的事了吧一直瞒着她,她和杜旬沂最近好像也怪怪的,联系不多,越想越不对劲,她使劲的敲门,大声喊着:“岳子楠岳子楠你开门啊”
她敲了几下,门从里面打开,岳子楠披散着头发,蔫蔫的问:“干嘛”
每次去学校岳子楠立即恢复成那个阳光活泼的女孩,每次一回家,就是这个样子,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沈恬有时会怀疑,岳子楠会这样压抑多久才会爆发。
沈恬没说话,拉起她的手就往自己家里走,岳子楠使劲的挣脱,可无奈被拽的太紧,她忍不住大吼:“沈恬你发什么疯”
“是你发疯才对”沈恬停住动作,难受的闭了闭眼,缓了缓,轻轻探道:“是不是和杜旬沂吵架了”
“没有。”
“到底怎么了你相信我吗子楠”沈恬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痛加在自己身上已经开不了口的虚弱那般。
一阵安静,伴随着轻轻的抽泣。
沈恬将她带进自己的房间,两人还像以前一样,一人拥着一个被子,盘腿坐在床上,这样的气氛持续了许久,岳子楠才开口说话,“我想和他分手。”
天慢慢的黑了,岳子楠睡得很熟,沈恬在旁边陪着她坐了一会便出了房间,拿起手机一看,有五个未接来电和一个短信,都来自叶熙。
她出了门走到院里,轻轻拨了电话,那边迅速接起:“恬恬”
沈恬轻轻嗯了一声,心脏却砰砰的跳的极快,他好像第一次这样叫她,心里的某个地方顿时柔软的一塌糊涂,她轻轻解释道:“家里有点事,对不起啊。”
叶熙放下心,轻道:“恬恬,以后不要和我说对不起,嗯”
“让你担心了。”两个简单的字被他熟稔的读了出来,像是羽毛划过脸庞,痒痒的,软软的,柔柔的,沈恬忍不住弯起嘴角。
叶熙皱了皱眉,随即又轻笑,清冽的嗓音在这个安静的夜晚里格外清晰,“知道承认错误还有救。”他顿了顿,便问:“家里的事情要紧吗”
沈恬看了眼那个昏暗的房间,想着岳子楠此时的难受,心里酸酸的,她轻轻的抽了抽鼻子,刻意岔开话题,说:“叶熙,你能不能给我读篇文章或者念首诗也行啊”
那边,叶熙思考了片刻,沉稳的声音里夹杂了点轻快的语气,他淡淡道:“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叶熙刚读完,沈恬就垂下脑袋,他明明是想暗示她他已经知道她有心事了,说与不说,全在于她自己,他不会强迫。
她咬咬唇,声音里有些祈求,“下次见面再告诉你好不好”
知晓她的为难,叶熙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挑了挑嘴角,“还想听我读什么”
“嗯”沈恬偏着脑袋想了想,便记起了之前的辩论赛决赛上那个题目。
正方:人的行为直接产生于行为环境。
反方:人的行为间接产生于行为环境。
仅仅一字之差,却辗转着万物理论,当真微妙。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你的朋友11
她至今也对这个辩题有些不解,觉得这个问题不合适作为辩题,一直想找时间问他,可辩论赛结束后,他便一直很忙,她也忘记了问他。如今想起来,这个时间真是不错。
她组织了半响语言,才缓缓开口:“我觉得人的行为和行为环境没有必然的关系,一个人一旦决定做什么大都处于信念与坚持,环境问题不大,为何要有直接与间接之分”
叶熙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插在口袋里,微微斜靠在墙上,换了个角度看了看漆黑如墨的天空,想起了她那双乌黑明亮炯炯有神的眼睛,缓缓道:“环境分为地理环境与行为环境,地理是现实中的环境,行为环境是意想中的环境,因此考夫卡得出结论是人的行为直接产生于行为环境,为此他举过一个例子。”
他顿了顿,寂静的夜里,沈恬耳边是他清沉的声音如汩汩流水,温和清冽,暖意层生。
他说:“一个寒冷冬日的傍晚,一男子在漫天风雪中纵马奔驰,来到一家客栈门前,大雪已经深深覆盖了一切道路和指标,他进了客栈后,店主惊恐的说他骑马通过了康斯坦斯湖,男子当场倒毙。考夫卡分析说如果男子提前预知的话他也许不会通过这个湖,由此可见人的行为直接产生于行为环境。”
沈恬听得几乎呆住,她放松般的甩甩手,弱弱的问:“康斯坦斯湖得有多大面积啊”
叶熙低低一笑,“保守估计,540平方公里。”
那边沈恬听到他的回答啊了一声,随即又安静了下来,还没缓过神便听见叶熙带着笑意的声音:“你确定今晚就和我说这个”
“不然呢”
“你说呢”
沈恬转了几下眼珠子,秀眉皱了皱,“那你吃饭了没”说完她就想砸晕自己,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好吗
叶熙将目光定格在远处通亮的大厦上,眼前却浮现着那张灿烂如阳的笑脸,嘴唇嗡动:“吃了,还有呢”
这个人怎么这么淡定
沈恬忍不住腹语,但还是认真的想了想,又实在想不出来,只好举手投降,“您饶了我吧”
“嗯。”
沈恬听到他嗯的一声心下一松,却不想一秒之后便听见他说:“那我说什么,你记着我每一句的第一个字跟着说出来就行了。”
就这么简单
沈恬悬着脚尖,抬眼看着天空,都说月明星稀,今晚的星空粲然一片,美丽不可方物。
几秒后,便听见他说:“我站在窗前。”
沈恬跟着他说了一个字:“我。”
他等着她说完,又道:“想见到你。”
沈恬脸微微的红了起来,但还是跟着说:“想。”
叶熙听着她柔软的声音,勾了勾嘴角,“你想我吗”
“你。”
叶熙继续诱哄,“连起来说一遍”
我想你。
沈恬惊觉到他的诡计,不由得嘴巴撅起,这个人怎么这么坏她已然感觉到脸已经发烫,却还是听到他继续重复:“说一遍,嗯”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带着卷舌,本就饱含磁性的声音此时更具杀伤力,沈恬不好意思的低着头,一咬牙,最终还是抵不过他的坚持,硬着头皮,语速很快的说:“我想你。”
她从来没想过这么严肃的一个人居然也会这么的不正经
“没听见,抬起头再说一遍。”
沈恬愣怔,低着头都能被他抓个正着,索性豁出去了,她闭着眼睛,慢慢开口:“我、想、你。好了吧”
“嗯,还算满意。”
这个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叶熙低低直笑,原来他的女孩当真是可爱单纯到如此地步,他眼里的温情浮现,一幕幕重演着她的一颦一笑,一个回眸一个侧身,每一种都是那么的简单美好,干净清纯。
两个人打完电话后,沈恬轻手轻脚的回了房间,岳子楠还在睡着,她眉头紧紧地蹙起,睡觉也不稳,沈恬并没有继续问她和杜旬沂之间的事情,这些事,她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问起才算好。
她轻轻掖好被子走了出去,爸妈在里屋看电视,她走过去问:“您和阿姨怎么还没睡啊”
连子清回过头,看着脸色还不错的沈恬,心下一明,“子楠睡了”
“嗯。”沈恬点点头,坐过去坐在沙发上,随手将抱枕拥在怀里。
沈城怀将电视声音稍稍调小,转头看沈恬,“需要什么就说,子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爸爸手里有点存款,够用着。”
“爸”沈恬欲言又止,“谢谢爸。”
“傻孩子。”连子清起身坐在沈恬旁边,揉了揉沈恬的头发,轻声细语:“一家人,说什么谢谢。”
沈恬轻轻点头,扯了扯嘴角。
岳子楠家的情况现在真的是山穷水尽,她变成了孤儿,可她什么都不说,还要和杜旬沂分手,沈恬理解,这是她的尊严。
可是,杜旬沂会同意吗如果他敢放弃岳子楠,沈恬估计会大闹一场,怎么能让岳子楠受欺负,她现在不正是需要温暖的时候吗为什么态度情绪转变的这么快
年关将至,沈恬一家人已经置备好了年货,岳子楠变得有些安静,甚至很少说话了,沈恬看着她一天一天的消瘦,心里的难受也没人可以说,连子清特意变着花样的做着有营养的饭菜,岳子楠还是没什么胃口,只是简单的吃一点点而已。
沈家早已将岳子楠当做了自己的孩子。
大年三十下午,一家人准备贴对联,连子清准备了一小碗浆糊,沈恬和岳子楠负责写春联。
以前过年,那时候岳子楠姥姥还在世,两家也是聚在一起过年三十,姥姥和连子清一块包饺子,夏城南贴春联,沈恬和岳子楠便开始舞文弄墨,其乐融融。
沈恬拿起毛笔,歪着脑袋想了想,“子楠,你觉得写哪句好”
岳子楠研墨的速度放缓,低着头,眉眼微垂,“随便吧。”
沈恬想提起她的兴趣,便说:“处处桃花频送暖,年年”她皱着眉头,“下一句什么来着”
“年年去还来。”
“还是子楠记性好。”连子清走进屋里,笑着说。
沈恬和岳子楠同时抬起头,叫了一声:“阿姨。”
“今年写的什么啊”连子清走进,笑着看她们俩。
“我正问子楠呢,您有什么对联”
连子清是小学语文教师,文字功底自然不错,她思考片刻,说:“九天日月开心运,万里笙歌乐太平。”
“这个好哎”沈恬说着就已经提起毛笔开始写了,专注认真,颇有几分大师的英气。
沈恬和岳子楠小时候一直在离家不远的清平少年班学习毛笔,沈恬学的是欧体,岳子楠则是柳体,两人的写作风格也自成一派,各有各的神韵,因此每逢过年两家的对联肯定非她俩执笔不可。
到了晚上,便开始串亲戚了,这是y市的风俗。沈城怀和连子清忙着招呼前来的客人,沈恬和岳子楠则是躲在房间里看春晚,声音放的不大,沈恬看着电视上出现的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心里却想着其他,她转身看岳子楠,岳子楠的眼神里除了空洞便剩下寂寞,除此之外她找不出其他的词语来形容。
“子楠,今夜守岁,忘掉那些不开心的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