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巷子进进出出了几个人,“这几人都是胡同里的居民,被害人也是。”
画面上出现了一个夹着文件包的中年男子,他像往常一样进了胡同,“这名男子就是被害人,据了解,他早上出门然后很快又回家想拿一份公司开会的文件。”
男人进了胡同后没多久,一个身穿黑色连衣裙,褐色小皮靴的短发女孩从胡同里走出来,女孩走出巷子停了停,望了一眼摄像头所在的位置,似乎对着摄像头笑了笑,然后慢慢离开了。之后过了大概七八分钟,一个中年妇女匆匆走进巷子,之后就是妇女凄厉的尖叫和巷子里乱哄哄的声音。
季潮海还想说什么,白振德面色凝重地一挥手,“好了,出去吧。”挥退了季潮海,白振德反复看着监视画面,快进又快退,放大又缩小。良久,他拨通了电话,“我是白振德,告诉特别科的监视人员,收网。”
离北海公园不远处的天桥下,缺了一条腿的小乞丐好奇地抬头看着这个停在自己面前的少女。少女齐肩的黑色短发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的光。她静静站在自己身前,低头看着自己。深邃的墨色瞳孔像是泼墨画般的漂亮,可是没有神采。小乞丐一度怀疑这个女孩子是个瞎子,但看她并不像瞎子的样子,就放下心来这么好看的人怎么会是瞎子呢。他注意到少女黑色连衣裙的裙摆处似乎有一块湿了的痕迹,颜色比其他地方深,想提醒女孩,却又不敢开口。少女静静看了他一会儿,从衣袋里掏出几块零钱,弯腰放在小乞丐碗里。这时,远远的传来警车的长鸣,几辆警车由远及近的开过来。北海公园的方向人群乱糟糟的喊叫着,奔跑着。
警车开进了北海公园,很快,北海公园就拉起了警戒线,人们乱糟糟地围在警戒线周围看热闹。
小乞丐好奇地抬眼向北海的方向望去,却只看到了一群黑压压乱糟糟的人群。收回眼神的时候发现少女已经走远了,她走的速度不快但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人群中。
“她真是个好人。”小乞丐看着碗里的零钱想,“下次见她一定要对她说谢谢。”
下午上课。陆潼琛依旧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打着瞌睡,顾纯舟用笔悄悄戳了戳她,“别睡了,小潼子,林子麒在偷偷看你呢。”
陆潼琛懒洋洋的睁眼,朝着顾纯舟指的方向瞥过去,林子麒连忙红着脸转过身去。陆潼琛打了个呵欠,心想上次撞见杀人现场居然这么快就来学校了。“舟舟你改行当月老好了。”说完换了个姿势准备重新打瞌睡。
看似宁静的校园底下,正暗潮汹涌。“请问刘安娜老师是哪位。”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伙全副武装的人。带头的人摘下黑色的头套,示意身后的队员在屋外等候,其余戴着黑色头套手持防暴盾牌的人都退到屋外。
“我是请问”一个身材瘦小的女老师站起来。
带头的人取出证件,“请不要担心,我们是公安局特别科的警员,请问这个人是您的学生吗。”他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刘安娜。
正在打盹的陆潼琛缓缓睁开了眼睛,泼墨的眼里是一望无际的冰冷。她打开手机,一个显示是乱码的号码给她发了一条短讯,短讯里也是一团乱码。
“谁呀,不会是林子麒吧。”顾纯舟跃跃欲试地想凑上去看陆潼琛的手机。陆潼琛不着痕迹地收回手机,回头向顾纯舟吐吐舌头,“舟舟,我觉得咱们中午吃的面有问题,我现在肚子很不舒服,想上厕所呢。”
“面”舟舟想了想,“一定是你糖吃多了,不要怪面我就没事。”
“嘘,我要趁教授不注意溜出去上厕所”话还没说完,陆潼琛已经溜出了教室。
“搞什么,又逃课。就知道你坚持不了几天。”
陆潼琛离开后没过多久,教室的门被推开了,同学们惊讶地看到辅导员刘安娜站在门口,她向教授示意后,“抱歉打扰大家上课,陆潼琛同学来了吗。”
“咦。”顾纯舟看着辅导员,心想导员找小潼子干什么,该不会是导员发现小潼子经常逃课的秘密这下糟了,小潼子刚刚还在上课的,才出去一会儿就被抓了,真是太倒霉了。
“陆潼琛同学没有来”刘安娜又问了一遍。
顾纯舟站起来,“导员,陆潼琛肚子不舒服刚出去上厕所了。”一定要向导员解释一下。
刘安娜向门外看了一眼,门外走进一个全副武装戴着头套的男人,男人在头套下问,“你是顾纯舟”
“是”舟舟回答。
“警察办案,需要你的协助。”男人说。
班里的同学好奇又惊讶地望着顾纯舟和男人,当顾纯舟走出教室,班里像是被打开了开关,同学们的讨论声将教室变成了一锅粥。顾纯舟发现教室外全都是全副武装的警察,他们如临大敌般包围着教室和学校。走过厕所,她看见几个警察谨慎地将枪对准厕所的每一扇门,踢开,仔细检查着每一个可以躲人的角落。
“搜查完毕,目标逃跑了。”有人汇报说。
距离京大不远处的十字路口,红灯一闪一闪的。人群里一个黑色短发的少女抬头望向京大的方向,“谢了。红时。”说完她随手将手机扔进了路口边的垃圾箱。这时,绿灯亮了,少女的身影随着人流消失了。
垃圾箱中,手机屏幕的亮光闪了两下,就隐没在垃圾中。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许久,沈南生站在门口,没有听到里面有声音,“不在家吗。”他等了一会儿,下楼开车去了朗德酒吧。
“你说白啊,她已经天没来上班了。”沙拉坐在沙发上吐口烟圈说道,“谁知道呢,也许是找到金主被包了也不一定。”
警局。审问室。顾纯舟坐在桌子前,“请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面的警察看了她一眼,“不要怕,问你些问题就让你回家。”他拿出一张照片,照片的角度应该是偷拍的,上面两个女生正说笑着,自己和小潼子。
“小潼”她问。
警察点点头,“她平常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举动。”
“嗯特殊,小潼平常挺正常的呀,就是喜欢吃糖。”
“喜欢吃糖。”警察认真地做着笔录,“还有呢,有没有什么过激举动,暴力倾向什么的。”
“警察先生您在开玩笑吗。小潼怎么会有暴力倾向呢。我们经常在一起玩,没有见她有什么暴力倾向啊。”
警察点点头,“那这个陆潼琛平时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小潼嗯小潼没什么脾气,没见她和谁急眼过,她有时候很逗,经常讲冷笑话逗我笑。她其实有点内向,社交圈很小,除了班里的同学几乎不认识别的什么人,就算在班里,也就和我关系好。呃她学习还很好,虽然她经常不上课。总之她是个很好的人,警察先生,小潼出什么事了吗。”
警察看了顾纯舟良久,似乎在确认她有没有说谎。“你的这个好朋友,可没有你说的这么简单。”他看着顾纯舟疑惑的表情,“知道最近发生的杀人碎尸案吗。”
“知道这和小潼有什么关系。”
“这里有一段录像想请你帮忙辨认一下。”说着,屏幕上开始播放巷子口的那段录像。当黑衣少女走出时,警察按了暂停键,画面停在少女微微抬头望向摄像头的那一瞬。“她,是谁。”
“小潼”顾纯舟难以置信地望着屏幕,“这是什么。”
“这是在第七个被害人被杀的凶案现场附近摄像头拍到的画面。你的好朋友,是最近杀人碎尸案最大的嫌疑人。”
“开开什么玩笑”
“虽然这很残酷,但我必须这么告诉你。如果你的好朋友真的是凶手,那么她就是一个极其残忍变态的人,她有极其娴熟的杀人手段,冷静的判断力,和超强的反侦查能力。她杀人是没有目的的,这一点极其可怕,因为谁都有可能是她下一个目标。这就是说,你,还有你身边的同学将很危险。”
tobe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舟舟:你不是凶手对吧,你只是去上厕所了对吧,你没有逃跑对吧
bye摸摸头:对的
、失踪
从审问室出来,顾纯舟遇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人也是刚从审问室出来,正在焦急地询问警察。
“你们怎么能说我妹妹是杀人犯我妹妹现在在哪都不知道你们居然就要下通缉令”陆棠愤怒地说。
“你们没有证据这是诬陷我妹妹失踪了,所以你们就嫁祸给她我要请律师你们这些黑心的警察”
“陆总请稍安勿躁。”白振德笑呵呵地走过来。“能借一步说话吗。”
看着陆棠进了局长办公室,顾纯舟叹了口气,走出警局。
“陆先生。您了解您的妹妹吗。”白振德倒了杯茶给陆棠。
“当然她是我妹妹,她连蟑螂都害怕怎么会去杀人”
“也许。这个女孩子,不是您的妹妹呢。”白振德微笑着,望着屏幕上的照片。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会连我妹妹是谁都认错吗。”陆棠真的生气了。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她,并不是你的亲妹妹。”白振德点了屏幕,“这是您和您妹妹小时候的合照。您不觉得,这个女孩子和照片上的小时候一点都不像吗。”
“你什么意思。小时候和长大后长相有变化那很正常。”
“可是差这么多,就奇怪了不是吗。”白振德点了屏幕,“您的父母在您十四岁的时候就去世了,那时候您的妹妹才十岁。您靠自己打工赚钱养家并且到现在事业有成,说实在的您的故事很励志。”
“这和我妹妹有什么关系。”
“在您二十一岁的时候,呃,也就是您妹妹十七岁时,您当时在一家网络公司上班。您的妹妹突发急性阑尾炎,你知道这种病很危险。那时您恰好在外地出差,回来时已经过去四天了,看到妹妹病倒您当然很着急,立刻送妹妹去了医院,哦,这个,是当时医院的诊断书。”白振德从档案袋里取出一份病历,递给陆棠。
陆棠接过,“嗯,是发生过这样的事。医生说再晚半天就回天乏术了。所以当时情况很危急。”
“您再仔细看看病例,里面有一份死亡报告。”白振德笑得残忍。
翻开泛黄的病历本,“2005年4月21日,姓名,陆潼琛。由急性阑尾炎引发的腹膜炎,导致脏器穿孔。死亡时间,2005年4月21日19点56分。主治医生:xxx”泛黄的纸页上字字触目惊心。
陆棠笑的和难看,“这是什么,你想说我妹妹八年前就死了吗”
“陆先生,您一直都被骗了。在您身边的,不是真正的陆潼琛。真正的陆潼琛八年前就死在医院里了。您身边的那个假装是您妹妹的人,是个冷酷的杀人凶手。”
“为什么会这样”陆棠像是被人抽去了灵魂。
“黑市上卖的一种药,cchangery,具有一定的致幻作用,被用于篡改人的记忆。您和您身边的人记忆都被篡改过。”白振德说。
“所以,我失去了我的妹妹两次。”陆棠说。
“我们需要您的帮助。若是这个假的陆潼琛和您接触,请您务必不要打草惊蛇,一定要及时和我们联系。”
陆棠疲惫地点点头。
陆天白失踪了。沈南生坐在车里焦急地想。最近又发生了几起杀人案,弄的人心惶惶,在这个节骨眼陆天白失踪了,让人不得不怀疑和担心。
车里轻缓的音乐在此刻却让人焦躁不安。收音机里女主播用甜腻的声音读了一条新闻:“现在播报本地新闻:直至2013年10月26日,北京市公安局已初步确认日前杀人碎尸案的凶手,嫌疑人陆某系京大大二在校女大学生,目前正在逃窜中。嫌疑人身高168厘米,留齐肩黑色短发,大眼睛,双眼皮,左颊有一个明显的酒窝。该人穷凶恶极,杀人手段残忍,北京市公安局提醒广大市民出行注意安全,发现疑似人员立即报警。”
“怎么回事。”沈南生想,外貌形容确实是陆天白没错,可是,之后的描述又是怎么回事京大学生陆天白不是在酒吧跳舞吗。他掏出手机,发现这条通缉令已经攻占了各大头条,陆天白的照片被挂在上面。他烦躁的删除掉这些信息,打通了季潮海的电话。“喂,阿海。是我。”
“南生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警局这两天快忙死了来了来了,等一下我接个电话”季潮海在电话那头喊道。
“这个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沈南生问。
季潮海压低嗓音,“南生,别怪我不够意思,皇阿玛特别嘱咐我不要透漏给你半点消息,我只能告诉你皇阿玛这次出动了特别科的那些人,毕竟这是个大案子。”
如果只是“大案子”,白振德不会让特别科出动。那么这次的案子一定就和能力者有关。能力者,陆天白卡珊德拉。沈南生皱着眉头,“那这个通缉令上的人呢,阿海,她是不是卡珊德拉。”
“南生你别为难我。这个只有特别科的人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你就安心在家度假吧,别瞎操心了。二阿哥叫我了,我先挂了啊。”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沈南生将电话放在副驾驶,车像离弦的箭一般射出去。
深夜。城市里的霓虹闪烁着,立交桥上依旧车来车往,只是大家的车速都不约而同地提高了许多。远离喧嚣的一处僻静的街道,一只飞蛾不停地扑向昏黄的路灯,在地上投下了四处乱飞的影子。街上走来一个身穿黑色夹克,带着棒球帽的人影,那人提着一个便利店的塑料袋,微微低着头,昏暗的灯光下根本看不清他的眉眼。
不远处的主街道呼啸着驶过一辆摩托车,车灯晃了一下这边,然后随着远去的轰鸣声这里又恢复昏暗。那人停下脚步,帽檐下目光冰冷如刀。他打量着拦住他去路的两人。一人枯瘦如柴,穿着一件脏兮兮的旅游t恤,上面还印着“不到长城非好汉”的字样,他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另一人稍微壮实一点,头发长而蓬乱,穿着同样脏兮兮的黑色的外套,衣领处已经磨出了毛边,他手中握着一节长钢管。两人同样的目光涣散,神情亢奋。
那人错过拦住他的两人,望向不远处,街边散落着几只用过的针筒。他歪歪头,是两个吸毒者。握着钢管的人率先扑向他,他轻轻一侧身,利落地躲过一扑,稳稳地将手中塑料袋放在路边。一把水果刀趁机捅过来,眼看就要捅进他的肚子,他随即巧妙地旋身,躲过刺过来的刀刃,同时伸手化掌为刀劈向拿刀的手。那两人的攻击很迟钝,刀子轻而易举地从手心掉出。那人伸手接住下落的刀子,路灯下他的唇角勾起,刀子在他手上挽了个漂亮的刀花。
片刻后,从地上拾起便利店的袋子,那人踏着路灯离开了。两个吸毒者躺在地上惨叫着,各自捂着伤口爬起来,相互搀扶着向黑暗中走去。走了几步,他们看到前方不远处的黑暗里,站着一双穿着褐色皮靴的脚。
这里是城市里最阴暗的角落,充斥着娼妇和吸毒者,寂静的街道偶尔能听到矮楼里夫妻吵架的声音,有时候夹杂着玻璃器皿打碎的声音。那人进了一家小旅馆,店主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懒洋洋的望了那人一眼就把注意力放在了电视上。
那人提着袋子上楼,正好碰到一个中年男人的租客下楼,那人礼貌地侧了侧身子,让男人先过。上楼后开门的时候,听到中年男人在向老板抱怨屋子里又没有热水了。
坐在床上,那人取下棒球帽,齐肩的黑色短发披散下来,她从塑料袋中拿出拿出一袋糖果,剥了一颗送进嘴里,又拆开一盒泡面,用水冲上,随即看了看表。
“红时,查到她的消息了吗。”她低声说。
耳麦里传来清脆的女声,“还没有。三号那家伙简直像一只老鼠,她对这个城市的监控系统了如指掌,总是能避过所有监控。”
“我已经被她搞的像一只老鼠了。”陆潼琛环顾了临时租的房子,这里很脏,条件很差,晚上还能听见男女的声音。可是这里不需要身份证,老板不会追根问底你究竟是谁,因为住在这里的都是一帮三教九流。她揉揉眉心,“安东尼斯真是留给了我一份大礼。现在能得到的消息还是只网上流传的那段视频”
“是我没用。”耳麦里红时低低说。
“不怪你。以她的本事就算完全丧失理智,要想追踪到都很难。不用急,你继续监控着就好,她的时间不多了,一定会在近期采取行动的。”陆潼琛回想起视频里陆天白对着摄像头的那一笑她是在宣战。她知道一味的逃跑是没用的,她已经准备破釜沉舟了。
可是破釜沉舟之前搞得自己这么狼狈,真是恶劣至极。
她看了看表,揭开泡面的盖子,吃完泡面,她又给自己冲了一杯热可可,想淡一淡嘴里的泡面味。躺在潮湿的床上,她望着天花板,说实在的天花板没什么好看的,一个墙角还掉了一大块墙皮。灯泡上积淤着陈年的尘土,让整个房间更加昏暗。她静静听着隔壁夫妻的说话声,渐渐变成了吵架声,小孩子的哭声夹杂在其中,女人大嗓门地呵斥孩子的声音。
她翻了个身,这样的地方,让她想起了很远很远的过去。在那个同样潮湿的地下室,昏暗的的灯光摇晃着,女仆们的窃窃私语,男人厌恶的目光,一只手递过来的粗糙糖果和走起路来叮叮作响的铁链。
很久以前的事了呢,久到都以为自己忘记了。她甩甩头,想把这些画面都驱逐出去。
郊区的废旧仓库,陆天白黑色的裙角融入到黑暗里,她挽起左臂的袖子,手腕上蛇形刺青透着邪恶的青光,竟比黑色更黑。她皱着眉,手中的针管扎进左臂的静脉,将里面透明的液体缓缓推进自己的身体,拔出针头后手臂上的针眼渗出了一滴血,随着苍白的胳膊滚落,不到一瞬间,她胳膊上的针眼就消失不见了。
陆天白微微皱着眉头靠在身后的集装箱上,她用力感受着来自灵魂深处的快感。她仰着头似乎望着仓库某处,可墨色的眼睛里沉沉的又似乎哪里都没有望。距离她不远处,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残破的尸体,隐约能看出是几个男人他们是聚在这个仓库里的吸毒者,这个仓库本是他们的秘密据点,只是没想到自己会横尸于此。
自从身体渐渐感觉迟钝以来,陆天白就在不断地尝试让自己重新找到感觉的方法。她杀人,喜欢把他们砍得七零八落,喜欢听他们临死时的呻吟,她觉得他们一定很疼,她想让自己记住这种快感。她自残,喜欢用短刀将自己割得鲜血淋漓,感受着钝痛,然后看伤口很快愈合于是她又重新割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