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二字一出,韩陵获得的关注度猛增。
能得“公子”二字的无一不是身份高贵之人。
唐俭神色一变,本是猜想是否是燕王之子,可是转念一想,韩猛韩冲与燕国毫无交集,怎么认得燕王之子
唐俭躬身一礼:“敢问公子何人”
韩陵双手抱臂,懒洋洋地笑道:“唐大夫客气了,韩某早当不起这公子二字了。”
此话一出,身份分明。
唐俭怒斥道:“身为韩国诸侯之子,家国亡于秦国之手,竟然与朝拜秦国之使同行,简直毫无廉耻之心,不忠、不孝之徒”
韩陵对此话无感,卫庄却是皱了下眉头。
荆轲也稍含愧疚地看了韩陵一眼,示意他忍耐一二。
韩陵无辜地想:老子根本没生气啊
荆轲站出来道:“唐大夫,韩公子只是陪同之人,并不参与朝拜,荆某才是燕国朝秦使者。”
唐俭神情微变,道:“唐某不才,还请专使赐教。”
荆轲心底本不愿与他为敌,此刻万般无奈,只得道:“若是唐大夫输了,又该如何”
唐俭神情一凛,道:“我若输了,绝不再留难专使,如何”
荆轲立刻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这无疑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唐俭双手将长剑平举胸前,两眼神光炯炯,直射两丈之外的荆轲。
荆轲长剑横胸,心灵进入古井无波的空灵境界,眼中清楚地看见唐俭的每一个动作,甚至连他眼睫的颤动都清晰可见。
充满压抑的对峙只维持了片刻,唐俭出招了。他手中长剑倏地弹上半空,剑尖幻出点点寒星,迅如电闪般直指荆轲的面门。
荆轲一声长啸,横在胸前的长剑上下翻飞,冷电辉映,与唐俭之剑相格,爆出一连串金铁交鸣之音,声音间隔的长短不差毫厘。
唐俭此人竟然是深藏不露的一流剑术高手。
两人倏地弹开。
唐俭手中长剑高举过头,沉声道:“专使可知,你是第一个能接下唐某这碎玉四十八击的人”
荆轲知他所言不虚,事实上,他刚才若非全力施展“惊天十八剑”也无法接下唐俭这暴风骤雨般的猛击。惊天十八剑是荆轲从异兽中悟得的剑法,共有十八招,是从其师公孙羽的剑谱中化出,讲究一个“快”字。
此时二人是以快剑对快剑。
唐俭忽然朗声大笑:“如果专使能接下唐某第二轮快剑,那么咱们也不必再打了,唐某立刻弃剑认输。”
荆轲脸色凝重,心知对方既然如此说,必有十足把握。
果然,唐俭踏前两步,高举头顶的长剑一斜,空中犹如一道长长的电光闪过,随即银光如玉,千点万点遍洒下来。
荆轲一声长啸,长剑画出一道优美的圆弧,剑气犹如怒涛狂涌,直向唐俭卷去。杀气弥漫。
募地两人齐声大喝,乍合倏分。这时才传来金铁交鸣的闷响。
唐俭面色苍白,七孔微渗鲜血,形象凄厉如鬼,他以长剑拄地强撑住身体。只见荆轲也是脸色惨白,肩头鲜血流淌,顺着握剑的手腕缓缓滴落。
两虎相争,两败俱伤。
唐俭似乎想微笑,却只能嘴角一牵,涩然道:“专使大人到底还是接下了唐某这断玉十九剑。”
荆轲淡淡一笑。他虽然肩头受伤,幸好未曾伤及筋骨,尚无大碍。
唐俭忽然回头对飞廉道:“我比剑失败,自当遵守诺言,尔等不可违逆。”
飞廉及一干“长戈战士”面色沉重,忽然一齐跪倒,齐声道:“我等遵命。”
荆轲大感疑惑,正想开口询问,只见唐俭神情肃然,手中剑光一闪,直插向自己胸腹。
“唐大夫”
荆轲大吃一惊,手中长剑倏地掷去,击落了唐俭的剑。长剑已然在唐俭腹上划出了一道细长的伤口,鲜血从衣服中点点渗出。荆轲一掠上前,扶住唐俭的身体,说道:“大夫这是为何”
唐俭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吐出一口长气,挣扎道:“专使大人,又何必出手相救唐某既不能阻止专使入朝秦国,又不愿看秦国势力大增,吞并燕、楚各国,只有一死以求解脱。”
荆轲知道唐俭不解自己此行的本意,故而不惜以死相谏。迫于情势,荆轲无奈俯身附耳低声道:“荆轲此行实是奉命刺杀秦王,解我燕国之危,也为天下人除去暴君。”
唐俭身躯一震,许久,口中才毅然吐出一个“好”字,而飞廉及唐俭的随从纷涌至唐俭身边,个个黯然低泣。飞廉迅速撕下一片衣襟,仔细为唐俭包扎好伤口,将其扶到一旁坐下。荆轲等见唐俭受了重伤,也不再相阻,便拱手告辞。唐俭朝荆轲微微一笑,这一笑的含义,有鼓励,有祝福,目光中更有一股惺惺相惜
韩陵:“”荆轲还挺有人缘的嘛桃花偏地开,你不要你家高渐离了嘛还是我忠诚,我家阿庄
韩陵正想着,偏头看向卫庄,却见卫庄眼中有杀意弥漫。
韩陵恍然大悟,荆轲把刺秦消息透露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万一有别国的人也参合进来了,事情就不好控制了。看来,又要有个人为刺秦之事而死了。
韩陵本性淡漠,一向是没什么同情心的,他自己就不是个好人,典型的“各扫自家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自然也不觉得卫庄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好的。他只关心自己在意的人,其他都不曾被他放在心上。
倒是卫庄发现韩陵在看他,快速垂下眼帘,掩去自己的杀意。他怕,韩陵看见他这样子,会反感自己的残忍。卫庄本来也是不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的,可是换成韩陵,他就是忍不住想把这些不好的一面全部隐藏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14一场背后的谋算
荆轲上车,随行者飞身上马,挥鞭向咸阳疾驰。天际骤然降下一场滂沱大雨,车队疾驰片刻,穿过一片树林,前面出现了一个小镇。荆轲见雨势丝毫不减,便提议到小镇上略作休息,众人也感到极度疲惫,纷纷称好。
卫庄忽然说道:“我腹中突然有些不适,先去方便一下,你们到前面小镇上等我,我片刻就来。”
荆轲一行未及反应,卫庄已掉转马头,向树林中奔去,倏地消失在大雨之中。
于是,众人纵马奔向了小镇,找了一间茶铺坐下休息。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雨势已渐渐转弱,依然没见卫庄出现,
韩陵突然站起来,对荆轲道:“阿庄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我去找他,可别出什么事。”说完便上马奔向树林里寻找。
韩陵穿越树林,一路只觉林间隐隐散发出一整片死一般的寂然,数十具尸体东倒西歪,毙命树林外,其中唐俭怒目圆睁,难以瞑目。这些人都是被人一下刺中胸膛毙命,伤口细而深长。
这些壮烈牺牲的人所流的鲜血,铺成一条甬道,拉近了终点的距离。终点的距离是难以数计的,终点的颜色却一直只是血红。
韩陵淡淡地环顾四周,丝毫不曾动容。他从怀中摸出一瓶药,摇了摇药瓶,嘴角一扬。出门必备化尸水,毁尸灭迹好帮手。把现场处理了,找不到卫庄就原路折回来。
骑马赶回了小镇茶铺。众人已经等得焦急难耐了,卫庄已经回来了,见他回来,有些不易察觉的尴尬。
“卫兄到树林后面去了,一时摸不清回路,这才慢了,韩兄可以放心了。”荆轲见他回来,开口道,“我们还是赶紧动身继续赶路吧。”说着,一个纵身上了马车。众人也出了茶铺,翻身上马,准备上路。
“恩”韩陵漫不经心地应了声,跟了上去。
“你”卫庄知道韩陵应该都看见了,韩陵不是傻子,他想遮掩的东西终究是没遮掩住,一时间有些自暴自弃,“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韩陵愣了一下,哭笑不得道:“你在想什么啊,阿庄”
破罐子破摔的卫庄冷冷道:“那么多无辜的人命都在我手上消失,我的双手沾满了肮脏的鲜血。我效力于世人眼中的暴秦,和我站在一起就是毫无廉耻之心,不忠、不孝之徒。我从不是什么好人,我想要权力,我有野心,为了目的我能不择手段。韩陵,公子陵,你高高在上,行走在光明之下,而我只能在阴暗的角落挣扎,我的路写满杀戮,与光明永无交集。你若执意踏入不属于自己的世界,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趁现在,你还有机会,日后就说不准了”最后一句卫庄的声音已经有些发颤。
韩陵叹了口气笑道:“这些都不是重点,阿庄,原来你竟是这么看我的。我韩陵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倒是怕你会后悔。不过嘛你现在后悔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让我握住了手,这辈子都不会松开了。什么光明黑暗,有你的地方,就是我韩陵的世界。我早已起誓,此情此意,生生世世,不息不灭,生死相随,永不负君。你去杀人放火,我就跟在你背后帮你毁尸灭迹。唐俭那些人的尸首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说来你也真是的,走得太匆忙了,还要我来扫尾,以后要加油啊”
卫庄:“”本来我还挺感动的,可你后面那句话怎么听得这么欠揍呢
几日后
时近晌午,荆轲一行人逐渐接近咸阳,再往前几里路,城门便已在望,每个人的心都不由紧绷了起来。
八百里秦川上的秦国帝都咸阳城,犹似一条盘踞关中腹地、安稳沉睡的巨蟒。四周地势开阔,河流密布,田地肥沃。随着秦国统一大业的进展,宫殿自渭河两岸不断向四周延伸扩展,血泪记录着秦国逐序并吞各国的辉煌战绩。
廷尉李斯出城相迎。
对于李斯,荆轲是闻名已久。他来秦之前,曾听太子丹纵论秦国大臣,得知李斯原本是楚国上蔡人,师从大儒荀子。学成之后,眼见楚王昏庸,胸无大志,六国日趋衰弱,无从建天下奇功,乃远游秦国,先拜在秦相吕不韦门下,后得宠于秦王嬴政,因献离间诸侯君臣之计,拜为客卿。吕不韦死后,李斯以辅佐之功,升为廷尉,掌管秦国律法。
如今,秦王派李斯亲迎,显然是对燕国此次出使十分重视。荆轲心中暗暗欣喜,想必铜匣中的礼物已顺利起了作用,不由加重力道,稳稳捧住手中铜匣。
荆轲仔细打量李斯,见他举止从容,气度不凡,不怒自威,锐利的眼神,仿佛能一眼看进人的心里。荆轲明白此人不易对付,但要见秦王,首先便要过他这一关,当下深深一礼,道:“小国使臣,怎敢有劳廷尉大人远迎”
李斯沉稳道:“燕王委先生来朝,从此秦燕两国结成同盟之好,那是何等大事大王十分重视此事,李斯理当如此。”
荆轲微笑道:“能得贵国大王如此看重,敝国深感荣幸。不知大王欲何时召见,我期待亲手献上敝国朝礼。”
李斯微微一笑,故弄玄虚道:“此时大王尚未下旨。燕国来朝,乃头等大事,礼节上是万不可轻疏的,接见使臣一事还有待充分准备。”
荆轲心中微微一沉,知道秦王仍旧对自己此行多有防备,唯有不动声色,等待召见。
李斯将荆轲一行人安置在秦苑内,看见韩陵时没有丝毫惊讶,平平淡淡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韩陵为他的演技默默点了个赞。
他们所住的地方与秦王所居的王宫相距约五里。
住进来第二日,就有侍人塞给卫庄一片布帛,邀请卫庄和韩陵前去一见,地点便在扶风楼。
扶风楼是什么那是韩陵第一次看见卫庄的地方。虽然那时,两人各坐两边,不过是轻描淡写地互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言语。但是初见之所,对于两个刚刚互通心意的恋人来说,还是一个很有意义的地方。见“3咸阳之行少年游”
韩陵很是轻松无压力地拉着卫庄赴约去了。
扶风楼是咸阳城中最大的一家酒楼,门廊上刻着两个篆书写着“扶风”还是李斯的手笔。李斯擅长书法这件事韩陵一开始还真不知道,他的历史还没好到那一步,那是后来听韩非说的。
韩陵进的是三楼的包厢,李斯已经施施然坐在里面等候了。
“李大哥,别来无恙啊。”韩陵对着这位向来是随意的,李斯也从不在乎这一点。
卫庄拱手一拜:“见过李大人。”
李斯点点头应了两人,看了看韩陵说道:“越之,你怎么来了秦国,平日里三请四请都不肯来的。”
李斯指的是自家哥哥韩非写的信,这些年韩非与他只通过信件交流,韩非身份特殊不能随意走动,而韩陵又不想来秦国。
至于这个“越之”,是韩非为韩陵取得字。二十而冠,婴儿出生三个月后由父亲命“名”,男子二十岁举行冠礼,并取“字”。年二十,有为人父之道,朋友等类不可复呼其名,故冠而加字。韩陵二十岁时,韩国已亡,字为长者或尊者的祝福。韩陵的亲人中还管着韩陵的不就一个哥哥了,干脆由韩非取了一个。而韩陵自己甚少与人打交道,几乎没有用过,所以这个字除了李斯和韩非就没人这么叫了。
韩陵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在李斯对面跪坐下来,一边说道:“这不是想哥哥了嘛,正好你又让我去燕国帮忙,我就顺带走一趟了。”
李斯也不知是真信还是假信了,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看向卫庄:“现在如何了”
卫庄平淡开口回答道:“荆轲一行人已经做好准备了,具体行动只有荆轲一人知道,连秦舞阳那里也打探不出荆轲打算如何行刺。”
李斯沉吟道:“昨日,秦宫里发生了一件事。”
韩陵挑眉,卫庄沉默,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静等李斯说完。
“你们可知道丽姬”李斯虽然是问句但丝毫没有要两人回答的意思,自顾自地说下去,“公孙羽是当年卫国濮阳城的军事统帅,此人本系卫国贵族,又是兵法名师鬼谷子的嫡传弟子,不仅精通韬略,在剑术上也极有造诣,为当时剑术名家之一。他的弟子荆轲,便是如今的燕国专使。而丽姬,就是公孙羽的孙女,她的艳名当时远播齐鲁、惊动天下,乃是诸王众侯争先恐后欲求的凡间天仙。秦王,也不例外。”
韩陵眨眨眼,他有预感,他将听到一个非常狗血的故事。
“秦王找到了丽姬,并把她送进了后宫。”
韩陵:““其实是抢了过来吧难怪荆轲要刺秦了,老婆都被抢了
“当时,丽姬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作为交换条件,秦王让这个孩子跟随赢姓。就在昨日,有一潜伏多年的侍卫,把荆轲来秦的消息告诉了丽姬,并且让那侍卫带走了那个孩子。”
韩陵无语了良久:“秦王自家庭院的事,我们这么议论不大好吧”
李斯看了他一眼,笑道:“你什么时候怕过这些我是说,既然无法从别人那里套出话,那么利用丽姬,是否可以知道荆轲的打算,这是大王同意的。”
韩陵嘴角一抽,奸诈的李斯,果然一如既往的奸诈。我那可怜的哥哥,肯定被他吃得连渣都不剩了。
三人商讨了片刻就各自离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15一场无语的悲剧
卫庄和韩陵自外头回来,见荆轲独自一人驻足庭中,神情黯然,浓眉紧锁,显得心事重重。彼此对望一眼,看来荆轲也得到了丽姬的消息了,倒是省了些事。
卫庄略一沉吟,上前探道:“荆兄,还在为秦王召见一事烦恼吗”
荆轲蹙眉道:“刚才李斯大人已经来过,说秦王已经决定就在明日举行盛大庆典,接受朝晋。”
卫庄心念电转,道:“既然如此,荆兄为何还愁眉不展呢”
荆轲若有所思地看了卫庄一眼。从燕国至秦国的一路上,他早已察觉了卫庄异常的行径,碍于时间紧迫,一直没有机会多假思索、仔细留意。眼下,见卫庄主动关心,本有所顾虑而不愿说出心中隐秘,但一想起明日自己便要血溅秦宫,此时也没什么值得隐瞒的心事,当下叹了口气,道:“荆轲是想起了一位故友,知道她如今身在咸阳宫中,却不知此生是否还能相见,因而满怀愁绪。”
卫庄奇道:“是什么样的故人让荆兄如此念念不忘”
荆轲低叹道:“她名叫丽姬,是我师父公孙羽的孙女,我们在燕国失散后,便再无消息。多年以前,听说她已经被秦王纳为妃子,居于宫中。”
果然如此韩陵默默想道,荆轲应该不会在丽姬面前泄露什么吧,但是历史上荆轲确实是失败了的,难道荆轲的失败源于此处不不,不应该啊
卫庄点头道:“原来如此,宫闱森严,若想再见上故人一面实是困难之极啊”
顿了顿,他继续道,“不过,也许在下能助荆兄一臂之力,设法让荆兄见到这位丽姬姑娘。”
荆轲精神一振,道:“卫兄有何良策”
卫庄笑道:“这几日我在咸阳街市闲逛,居然遇见一位幼时的好友,此人现是秦王宫中的一名宦官,还是后宫的总管。我想若有他的帮忙,定能叫荆兄如愿。”
荆轲更感奇怪,不禁疑惑道:“卫兄是如何结识这位宦官的呢”
卫庄知道荆轲为人谨慎小心,当下详细说道:“此人名叫赵高,父亲原本是个驭手,专替赵国权贵驾车。当年我在赵国时,衣食无着,只得依靠母亲做针线贩卖度日,因缘际会和赵高一起玩耍长大。后来我离开赵国去习剑读书,而赵高则净身入宫当了宦官,被指派去服侍当时还是人质的秦国公子子楚。后来听说子楚在吕不韦的帮助下回国即位称王,赵高也就来到秦宫服侍嬴政。如今嬴政即位,他也就水涨船高,成了内宫的总管。”
荆轲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只怕事过境迁,旧日之情容易淡忘,他是否还愿意帮这个忙”
卫庄笑道:“这点我倒也没有十分把握,不过赵高此人贪财好利,只要使点金帛,应该容易买通。”
荆轲把心一横,坚定道:“好,那就请卫兄代为引见”
荆轲采纳卫庄的提议,使金帛珠宝买通赵高。
赵高见了一摊金帛珠宝,心里早已乐上了云霄,表面上却还是迟疑了半晌才勉强答应。只见他一面暗笑着点收金帛珠宝,一面挥舞着手臂,扯着尖锐的嗓音,对荆轲道:“听着,我可是冒着极大的危险帮你这个忙啊,看在卫兄自小相识的情分上,我就带你入宫去见她一面;不过你要先换上宫中内侍的衣服,我才能带你进去。”
荆轲大喜,连忙答应。当下他和赵高的随从换了衣裳,坐上驭者之位。
由秦苑前往咸阳宫,先要经过繁忙的市集和大街,然后才转入幽静的林荫大道。大道穿过围绕王宫的护城河,直入宫城,拓展成可容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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