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国,雪月皇城,一七层小楼坐落其中,门匾上书‘吕家学堂’纵观雪月城,只有佛家的佛塔,才有如此高度。
吕家学堂外,往来之人络绎不绝,雪月皇城,凡是有名些望的涔涔学子,都以能进吕家学堂为荣,入幕之宾,据说只一个雪月城,就有三千之众。
正值早上,吕家学堂已经人满为患,大街上也站了不少,每逢月初,都是吕天亲自讲书的日子。甚至不少附近城池的学者,一天前,就已经来到这里等候了。
在人群等候时,一群兵士,突然把人群冲散,兵士各个骁勇,甚至衣袍上沾了不少血迹。原本祥和的书生地,多了一股肃杀之气。
“谁下的令,敢围吕家学堂。”顿时,一大群学子怒了,反围起军士,书生的憨直显露无疑。
“他们好像是大帅的近卫,穿的都是北府军服饰,怎么从前线撤回来了。”
“对,这人是大帅身边的小将,出城时我见过。”
“他们他们怎么跪在了这里。”书生们还没来得及愤怒,被这一跪,跪的愧疚起来,军士们战场舍命杀敌,自己刚才还要找他们麻烦。
“叔父,小侄请叔父出山,为八十万冤死的军士雪恨。”莫飞和众军士跪倒在地,只有莫邪站在一旁。
“什么,八十万大军没了?”
“这怎么可能?”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质疑声,怒骂声,哭泣声,不绝于耳。
显然,前线军队的情况,这些书生大部分还不知道。
吕家学堂。
众多门生,杂役,惊愕的看着跪倒的众军士,报仇雪恨,怎么找到学堂来了,老爷一介儒生,怎么給军士报仇。
吕天看着跪在地上的众多军士,叹了口气,刚才莫飞说的,他听到了,八十万军士,雪**士总共一百一十多万,出征的更是精锐老兵,一次损失了八十万,雪国这次无力回天了。
“吕天,我乃大名宗外门执事莫邪,你还认得?你不为几十万军士考虑,也要想想城中众多的无辜百姓,城破之日,以北川军的性子,屠城也不是没可能。”
“你以大儒闻名天下,忍心看着这事发生么。”
吕天看向那人,目光一缩,莫邪,这人是大名宗外门执事,不去杀敌,却千里迢迢到这里求自己,莫非这次有什么变故不成?
“主人,一群军士在外面大吵大闹,要不要叫护院把他们轰走”
一个一身灰袍,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身影,鬼魅一样,出现在吕天屋里。
吕天看着府外叫嚷的莫邪,摇了摇头。
莫飞见吕天还不出来,拿出一把短剑举过头顶,“叔父,,我父亲说他知道当年错了,请叔父原谅。”
吕天看到佩剑,眼神恍惚起来,似乎回到了当年。
“哎福伯,把他们请进来。”
“莫仙师,请带公子进楼一叙。”吕天沧老的声音,从楼中传出。
院中几人松了口气,莫飞,莫邪二人被一老者带进了楼中。
楼有七层,一二层是学堂,三层有一大片阳台,三楼以上,摆放着密密麻麻的书籍。
二人边走边看,各类书籍,兵法,历史,古文,无不包括。
直到顶层,二人才看到吕天,顶层没有书籍,只有一块巨大的沙盘,沙盘错综林里,比大帅府的沙盘,也要大上十倍不止。
沙盘旁,站着一位老者,七十多岁,身体结实仿若壮年,一头花白的短发,双目有神,浩瀚深邃,仿佛能看透世间一切。
“老朽没事时喜欢玩玩这沙盘,莫仙师见笑了,老朽最近身体欠佳,怠慢之处,还望莫仙师勿怪。”吕天一躬身。
“嗯?想不到你这体质,能练到筑基巅峰。”
莫邪惊叹了一声。
对这曾经数百次拜门的吕天,宗门谁不知道,食灵之体,修炼真气只有万分之一凝聚到丹田,其余全强化到肉身。
而肉身超过境界多了,就无法在强化了,在加此人根骨奇差,就算专练武学,炼气七八层也是他的极限,而此时看到,此人居然靠粗鄙的世俗武学招式,把境界练到了筑基巅峰,只差一步,就要迈入金丹,以武入道了,这怎么可能
“莫仙师谬赞,老朽如此体质,不练武什么也干不了,勤能补拙,五十年下来,自然有一丝成就。”
莫飞见二人叙旧,没理自己,噗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叔父,为了八十万冤死的将士和千万平民百姓,请叔父出手相助。”
吕天这才看了莫飞一眼,“百姓有兵士守护,我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能做什么。”
“叔父,家父有愧于你,临行时,让我把此剑带给你,家父说他愿意以死谢罪,还请叔父原谅。”莫飞把佩剑递给吕天。
“这剑”吕天接过剑,拔了几次,最后也没有出鞘,吕天看着宝剑久久不语。
“你们是为了北川之事而来?天门关前的八锋破军阵,确实名不虚传。天门军士冲杀了十天,死了三万多人,一个没突出重围。”
“边城虎蛇吞龙阵,诸城外的九窍玲珑阵,在加北川军士兵强马壮,骁勇善战,赵无极更是名不虚传,我雪军却兵分三处,大多新兵,加起来不到二十五万人,如何能挡住八十万虎狼之军。”
“什么,边城和天门也都摆好了大阵,他们想步步蚕食,分开消灭雪军。”莫邪诧异,心中更是着急。
“没错,据门生传来的消息,诸城已经强攻,天门边城两处也是步步蚕食,无力救援,若诸城失守,莫清一死,雪国再无大将,北川军,无人可挡。”吕天把几人让到偏厅,莫飞识趣的给三人倒上了热茶。
“无人可挡?”
“吕夫子,这话说的过谦了吧,莫清来时说,你能办到。”
莫邪心里焦急,原来赶来的四天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
吕天喝了口茶,示意了一下二人看厅中沙盘,“北川军以四十万之众围住诸城,又在三百里外的天门,边城必经之路上设下两座大阵,切断了北府军退路,两处都是新军,训练不到三个月,就这样,也不到川军一半人数。”
“老夫直言,不出一月,三关破,莫清死,皇城朝不保夕。”
二人脸色一变,一个儒生,比自己二人知道的都清楚,而且二人明白,吕天并没有危言耸听,甚至还要糟糕,那围攻天门和边城的军士中,更有六千的青云宗弟子。
虽然都被封住修为,但学艺十几年的宗门弟子,资质差的,以一敌十也不是问题。
“求叔父救三关,救雪国,救万民。”莫飞躬身又拜。
“对,吕天,只要你能办到,我做主,大名宗收你为入室弟子,可学大名宗仙法。”
“莫仙师,我年过七旬,又是食灵之体,学了仙法,二十年后也要化作一捧黄土,不可能突破金丹。”
吕天轻笑的摇了摇头,再看莫邪神色,见其并没有什么举动,知道这次自己猜对了,一定有什么大事发生,让附近仙门都不敢插手,这也许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怎能放过。
“明说吧,我与莫清之事,他当年欠我甚多,莫仙师,我可以出手,但我要百枚凝金丹冲关,你若答应,今日之事便成,你若不答应,今日之事作罢。”
“吕某七国大儒,就算皇城破了,北川也会奉我为上宾。”
“什么,百枚凝金丹,你当那是街边小吃不成。”莫邪急的站了起来,最后紧了紧拳头,踌躇片刻,再次坐下。
百枚凝金丹,大名宗只有资质非凡,又有大功的弟子,结丹时,才会被赏赐一枚,百枚,数目太大了。
“吕某别无他求,若是莫仙师为难,此事作罢便是。”
莫邪大呼了两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好,我请示宗主,吕天,枉你一届大儒之名,确是如此贪婪。”
莫邪也是无奈,此次是宗门最后希望了,成了,想比上宗赏赐,百枚凝金丹不算太多,不成的话,莫家十族受累,他吕天也难逃一死。
吕天见他应下,心中大喜,起身朝莫邪施了一礼,“谢莫仙师了,吕某也是无奈,食灵之体想突破,我这些年留的,再加上百枚才有把握,多谢莫仙师成全。”
“谢叔父仗义出手。”
莫邪却哼了一声,“我三天之后给你答复,军情紧急,让飞儿带你动身吧。”
“不忙,不忙,还是有了答复再动身的好,百枚凝金丹,快掏空大名宗库存了,起码要先付一半,不然红口白牙,吕某可不敢相信。”
“诸城坚固,守城的又是北府军,半月之内无碍。”
“你”莫邪大怒,险险没压住火气。“好,三日之内,我给你答复,吕天,我大名宗虽是名门正派,但凝金丹也不是那么好拿,你若办不到,或是想贪墨了这些,后果你应该知道,这是军事部署,你自己看吧。”
莫邪扔下一份军图,带莫邪离去。
看着走远的军士,吕天心里喜意再也压制不住,赌对了,这次定然有大人物插手,大到宁可舍弃百枚凝金丹,大名宗也不敢出面干涉的地步。
吕天拿起军图,研究起来,最后在军图的一角停住,倒吸了一口冷气。‘竟然有七千大名宗弟子殒命,青云宗也有上万弟子参与,死伤却不过数百,究竟发生了什么。’吕天眉头拧成了疙瘩,看来自己还是想简单了,如此多的青云宗弟子,这变数太大了。
“主人,看那人走时的脸色,此事若不成,怕是不会善了了。”不知何时,灰衣人再次出现在吕天屋中。
“灰衣,三十年来,你们四处求凝金丹,只求来五十枚,对我食灵体来说,远远不够,我如今年事已高,若再不能突破,二十年后也是要死,”
“拼上一次,成了就能突破金丹,以武入道,寿数一次增长五百,如此珍贵的机会,怕是以后再难遇到。”
顿了一下,“更何况,我还有三千吕家军,这些年推演出七大军阵,日夜操练,也不是没有机会搏上一搏。灰衣,你叫白衣,青衣准备一下,说不得,几日后就要和北川较量一番了”
灰袍人应了一声,躬身后退。
吕天望着空旷的顶楼,偌大的沙盘,眉头紧锁,从沙盘旁,拿起一本不起眼的书籍,来回翻了几遍,奇怪的是,书有二十一页,只有前三页画了几幅图,后面全是白纸。
“无字书啊无字书,五十年前,就因为我好奇翻了你一下,你就把我从地球带到这里,五十年了,却只有前三页显出些图画,看不出一丝作用,只有修为高了才能显现么?可惜吕某的食灵体,即便再努力,修为进境还是如此缓慢。”
失望的叹了口气,吕天附着一丝心神在无字书上,无字书缓缓没入吕天识海,刚飘到识海,无字书上的图画活了一样,化成七千兵马,组成七大军阵,在识海中碰撞不休。
第一篇只有一个军阵,第二篇两个,第三篇却是四个,这就有七千军士在识海拼杀,如此算来,到不了21页,自己识海中就有亿万兵士,自己非疯了不可,吕天头痛的摇了摇头。不再去想,目光再转到军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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