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虚梦》 第五章

    早上，老爷子起了床，打开帘子看了看堂屋里老大和老三，老大还在直直站着，腰挺的直直的。一夜下来，老三耷拉着脑袋跪着都睡着。老大还挺直背在那站着。

    老爷子深深看了老大眼，一脚踢到了老三身上。老三一抖身子，赶紧跪好叫了声：“爹”

    老爷子道：“老三，你看你没出息的样，给我出去，在门口等着。”

    老三恩了一声低着脑袋出去啦。

    老爷子坐到椅子上看着老大道：“知道为什么要带着你吗？”

    老大：“知道爹，因为我是老大，我没看管好老三。”

    “不光是因为这一点，我听说老三克扣货物和工钱你知道，那你为啥不管管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咋想的，你觉得这就是几个钱的事。我告诉你这是咱家立家为人之本，我得让你明白明白。要不周家定要断了你手里，我死都不能闭眼。”老爷子语重心长道：

    老大低着头道：“我懂了，爹”

    老爷子：“行了，下去吧，把老三给我叫进来。”

    “恩”老大转身出去啦“今天，你歇了一天吧，让老二替你一天吧”老爷子对着老大背影道：

    “爹，我没事”

    “去吧，歇歇，也好好想想。”老爷子说道：

    “是，爹”老大出了屋。

    老三进了屋站定：“爹”低着头，也不敢看老爷子。

    老爷子板着脸道：“你既然犯了事，码头的活就不能再让你当家，让老四替你吧。你就在码头打个下手吧，以后就别出货啦！”

    “爹，我知道错了，老四他还太年轻，我，，我”老三恳求道：

    “恩？”老爷子瞪着眼看着他。：“老四虽然年轻但正气比你强太多了，给我滚下去。看见你我就烦。”老爷子板着脸冷言道：

    老三也不敢再说什么啦，低着头就出去啦。

    出了院门，想回去歇歇。路过大房院门，周王氏在门口喊道：“三兄弟，别走啊，来屋聊聊，你大哥也在屋那。”

    老三心里也憋着话。要说那，就跟着周王氏进了屋。

    挑开帘子，老大在屋里床上半靠着也没睡着，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三进了屋坐到床上，周王氏搬了板凳坐下啦。

    老三：“哥，这回是我连累你啦。”

    “行了，别给我弄着一套，没啥连累不连累的，爹罚的也没错”老大：

    老三摸着脑袋笑了笑周王氏道：“爹罚的是没错，可老三的事是谁告诉爹的那，爹整日在院不出门。”

    “是啊，我也琢磨这个事那”老三看了看老大道：“哥，咱不说别的啊，我犯的错我认了，这背后告状的人太可气啦”

    老大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心里也很恼背后告状这样的小人。

    周王氏想了想：“你们说这告状会是谁那？就连你大哥知道你的事不管都知道。”

    老三道：“那肯定是二哥啦，他一直看我不顺眼，这样的事也只有他知道”

    周王氏故意道：“老二人老实不应该啊。”

    老大想了想道：“老二到是和我说过你的事。被我训了一顿，没说话。”

    “那肯定是他啦，别看他一天到晚的不大说话，心里的弯弯道子多着那”老三狠着劲道：“对了，哥，你咋没去码头啊？”

    “哎，今天老二替你大哥，咱爹让你大哥休息”周王氏道：

    “我的哥啊，我已经被咱爹弄到码头啦，不让我再上船啦，我被老四替啦，你也要小心啦”老三道：

    老大眯着眼睛看着他，神情和老爷子太像了：“你的意思是咱爹是想让老二替我。”

    周王氏：“我给说你过不，让你防着老二你不听，就算老二老实，他那个媳妇也不简单”

    老三道：“哥，不得不防啊。”

    老大呆呆看着房顶。眼神露出点狠意。

    政府里，卫华山正开着会，对着下面的人道：“国家给我们的任务是打压资本主义和压榨人民投机倒把的商人，我看卫阳码头就是卫阳最大资本主义，最大的投机倒把商人，是国民党时留下的诟病，我们必须打压。”

    下面一个官道：“打压码头，怕是不太容易，漕运自古就有，怕是没那么简单，再说周家码头上的工人都听周家的，也不好控制”

    “工人是国家的工人，不是他周家的工人”卫华山生气道：“不能因为有困难，我们就不干啦，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是主席的话。”

    卫华山喝了口水瞧着桌子道：“我已经想好了，先把河道封了对外宣成国家要暂时封了。这样可以先解放一部分工人。，剩下就是周家，打压了周家，事情就好办多了，诸位觉得如何啊？”

    下面的官员都议论纷纷，都怕会引出码头工人的不满。

    “行了都别乱了，我已经决定今天开始下通告，施工封河道吧，散会。”卫华山力排众议道：

    人都走完了，卫华山站在阳台上看着夕阳下的平静的卫阳河喃喃自语：“周家，这只是一个开始。”

    却说政府里的一个官员姓王名校，与周家交好。散了会，就去了周家码头。

    进来码头的小屋，广启正在屋里算着一天的账，看见王校进来。把账本一放招呼道：“王叔，今天那么有空啊”

    王校：“你爹那，带我去找你爹。”

    广启：“王叔是不是出事啦，我爹他不来码头多少年啦，现在在家那。”

    王校急道：“走，回家。”说着话拉着广启往家走。

    到了周家内院，老爷子在树下喝着茶，看见王校和广启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爷子起身笑着道：“王兄弟。”

    王校：“周老哥，你家要出事啦，卫华山要搞倒你家码头，今天出公告，明天就要封河道啦。”

    周老爷子一拍桌子道：“他敢，他如果封河道，码头伙计谁能扰了他。”

    王校道：“老哥，你还是不明白啊，有道是民不与官斗，你斗不过他的。”

    老爷子吸了袋烟，没说话。

    王校接着道：“老哥，卫华山无非是要个面子，你低个头，也就是啦，退一步海阔天空啊，面子不值钱。”

    老爷子道：“退一步，别人就会进一步，我偏不退，我看他能耐我何？”

    王校无可奈何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吧老哥”告辞出门啦。

    王校走后，老爷子看着广启道：“你怎么看啊”

    广启：“我觉得王叔说的没错。”

    老爷子气着道：“没错个屁，人生在世就知道退，还活个屁啊，我就坐到这，看看卫华山怎么封这个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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