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真是太好了!”刘秃子拍手称赞道,“我很喜欢这个名字,尤其那个‘神’字,有一种英明神武的意思,是不是啊?老大……”
徐知诰点了点头,笑道:“刘寨主,既然你也认可了,那就这么定了吧,明天,我们就对弟兄们宣布,然后再采纳一下弟兄们的意见,你也回去休息吧……”
“好!那就这么定了……”刘秃子笑得合不拢嘴,此刻,他的心情就像吃了蜜一样甜,这支山寨喽啰兵从此就有了自己的名字,他怎么能不开心呢?
第二天,徐知诰便对山寨上的众人宣布了两个事情,一个事情是,对于从寻芳阁带来的所有女子的去留问题,愿走愿留一律悉听尊便,对于愿意离开的女子,可以发放路费,这样一来,那些想要离开神居山的女子们当然感恩不尽。不过,果然如徐知诰所料,有几个出生于贱籍的女子根本无家可归,甘愿选择了留在神居山,她们几个对于徐知诰充满了信任。
另一件事情,神居军从此成立了!山寨里的弟兄们欢呼雀跃,他们从此开启了新的生活,他们再也不想做一群乌合之众,而是希望成为一支纵横天下的铁军!
这一天,山寨里杀猪宰羊,众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好好地庆祝了一番!
不觉间已经到了十月份。常言道,“屋漏偏逢连夜雨”,吴越两军激战数月,钱鏐获得了阶段性的胜利,朱温也想趁人之危,在取得了荆、襄二镇之后,朱温已经拓地千里,便决定乘胜攻击淮南,大军渡过淮水,进抵光州(今河南潢川)。
不巧的是,朱温的军队在光州遇到了大雨,人马疲乏,土卒之中,有很多开小差的。光州刺史柴再用严防死守,朱温一时间无可奈何,只好转而进围寿州(今安徽寿县),守卫寿州城的淮南将士同样采取了柴再用的策略,严防死守!
这些日子里,神居山的山寨里成就了几对新婚夫妇,刘秃子还有神居军的几个小头目都有了压寨夫人,为此,山寨上摆了好几天酒席。
刘秃子的夫人便是韩丽丽,对此,刘秃子最感谢的莫过于徐知诰了,如果不是徐知诰把韩丽丽救出来,就不会有这段姻缘,韩丽丽也对刘秃子很满意,在她看来,刘秃子不仅武艺出众,而且为人比较忠厚,对兄弟们非常讲义气。
这一天,在神居山的山寨里,神居军依然在如同往日一般严格地训练,但却增加了许多实战性的内容,以应对官兵的围剿,他们的战斗力已经增强了许多。
在校场上,徐知诰看在眼里,乐在心中,忽然,一个斥候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急促地喊道:“老大,大事不好了……官兵来围剿了。”
徐知诰闻言一怔,问道:“官兵大约有多少人马?”
那个斥候答道:“小的目测了一下,估计那些官兵有至少一万人马。”
徐知诰点了点头,吩咐道:“我知道了,你继续打探吧,注意安全啊。”
“遵命!”那斥候连忙转过身离开了校场,继续去打探。
徐知诰又吩咐身边的护卫,道:“来人啊,快去召集各位头领,速到议事厅议事!”
“遵命!”几个护卫异口同声地应了声,旋即去召集各位头领。
徐知诰扫视了一番校场上训练的神居军士兵们,不由得眉头微皱,近期,山寨虽然又招了一些人马,但现在充其量也就是有五千左右,与两倍于自己的官兵交手,的确是有些捉襟见肘。常言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有可能是某个离开神居山的妓女泄露了消息,官兵才会来围剿神居山,徐知诰对此早有准备。
虽然敌众我寡,但是,徐知诰还是有信心能够取胜,神居军以逸待劳,背水一战,或许有一线胜机,只是,一旦神居军取胜,官兵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还会来神居山反复围剿的,不过,官兵也不会出动太多的人马,因为现在杨行密的军队正在两线作战,且不说实力强大的朱温军团,就算是钱鏐的军团,也够杨行密头疼不已的。
片刻之后,神居军的所有头领就都在议事厅里聚齐了,众人立刻开始讨论作战计划。所有人之中,只有徐知诰有过征战沙场的经验,其余人最多只是参与过日前在广陵城火烧寻芳阁的事件。因此,面对官兵的围剿,许多人都是面露忧色。
徐知诰先让众人各自提出一些建议,大部分头领都是忧心忡忡,有人主张据险死守神居山,有人主张撤离神居山,甚至有人提议投降官兵,那样或许可以保全山寨里的弟兄们。
徐知诰不动神色地聆听了众人的提议,又看着刘秃子,问道:“刘寨主,你有什么想法?”
刘秃子刚刚娶到了韩丽丽这样的美娇娘,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之时,他目光凛然地答道:“老大,在下虽然在行伍中混过一段时间,但却没有打过仗,不过,在下看来,当前虽然敌众我寡,但我军完全可以与近期士气低迷的官兵拼一拼,未必便能输给他们。”
“何以见得呢?愿闻其详……”徐知诰闻言不由得笑了,其实,刘秃子的话恰好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正可谓是英雄所见略同。
刘秃子笑了笑,道:“杨行密的淮南军向来以水军著称于世,在骑射方面差距很大,他们这次来犯的又不是黑云都,那就不足为惧……我军完全可以先据险防守,利用居高临下的优势,用弓箭射杀他们一阵,然后再冲下山去,必定会把他们打败,让他们滚回广陵城去!”
“说得好!我也正有此意,这次在广陵城,我们缴获了一些官兵的长矛,今天可以派上用场了,冲击敌军的时候,可以让长矛队和砍刀队作为先锋!不知大家意下如何?”说着,徐知诰扫视了一番众人,征求大家的意见。
“好……我们就听老大的!今天就跟官兵拼了,大不了有死而已!”
“跟他们拼了,把官兵打得落花流水,让他们滚回广陵城去!”大家的信心增强了,纷纷跃跃欲试,打算与官兵较量一番,当然,也有些对前途悲观者仍然保留意见,但在这种士气高涨的时候,他们也不敢再说什么,甚至有些自惭形秽。
几个时辰以后,斥候禀报了徐知诰,官兵果然出现在了神居山的下面,他们在山下远离弓箭射程之外的一个宽阔地带停了下来。据说,这支官兵的帅旗中间有个斗大的金色“徐”字,徐知诰闻言不由得心头一震,在杨行密麾下,能够率领一万大军的将领并不多,姓徐的更是只有徐温一人,难道,今天是徐温亲自挂帅前来围剿神居山?想到这里,徐知诰禁不住举目远眺。
这支官军的服饰和旗号,都让徐知诰有了一种颇为熟悉的感觉,尤其那黄色的帅旗临风展开,在秋风之中猎猎做响,那不正是义父徐温的帅旗吗?徐知诰不由得百感交集,想不到,他与义父即将再次见面了,却是要在两军交战之际……
可是,徐知诰此刻无暇多想,他必须为所有神居军的弟兄们着想,他努力把心绪平静下来,命令道:“弟兄们,我们务必要全神贯注,一旦敌军发动进攻,进入了弓箭的射程,我们就放箭!我们有居高临下的优势,完全可以击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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