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刚被戴上了手铐，推上警车。可是那几个小混混却屁事儿都没有，在路边得意洋洋地看着冯小刚。
这情形再也明显不过了，这些警察跟发仔他们是一伙儿的。
警车呼啸而去，没多久就把冯小刚带到派出所。有人见到朱警官带着冯小刚去审讯室，开玩笑道：“老朱你怎么也抓起盲流来了？这小子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不像坏人啊。”
“人不可貌像！这小子下手狠着呢，火车站大标手下有个小弟，屎都被他打出来了。”
“厉害！”
那个警察趁朱警官不注意，对冯小刚偷偷竖起了大拇指。
朱全辉把冯小刚推进审讯室，拧开一盏白炽灯对准冯小刚，面无表情道：“姓名、籍贯、年龄。”
炫目的灯光照得冯小刚连眼睛都睁不开。他伸出一只手挡在自己眼前，质疑道：“为什么只抓我一个人？”
“你把人伤成那样，不抓你抓谁！”
朱全辉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瞪着冯小刚吼道：“在我的地盘，你给我老实点！”
“这是人民群众的地盘，是**制的！你们人民警察就是这么为人民服务的？”
冯小刚最见不惯的就是这种警匪勾结的现象，马上毫不示弱地反驳道。当初自己父母车祸去世，酒驾的肇事司机打通了关系，竟然判了个无责。冯小刚至今还记得那个肇事司机姓秦，二十多岁，据说在大城市中背景也很大！
如果不是因为当时处理事故的交警包庇肇事司机，自己又怎么会落得家破人亡！
“哼！嘴巴还挺硬的！”
朱全辉狞笑着起身来到墙角，将墙上的摄像头关掉，“你不是要讲道理吗。在我这里只有一个道理，那就是拳头大，道理就大！”
说着朱全辉把冯小刚从椅子上直接拎了起来，一拳砸在他的小腹上。冯小刚发出一身闷哼，巨大的冲击力甚至让他双脚都踮了起来。小腹如同被撕裂一般，似乎连肠子都绞在了一起。
“砰砰砰！”
朱全辉手脚并用，拳头、皮鞋都像冯小刚身上招呼下去。他打人很有技巧，几乎全部都集中的冯小刚的后背和小腹上。这样非但能让冯小刚受到最大程度的疼痛，而且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有外伤。
“咯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审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走进审讯室坐下，点了根烟开口道：“差不多可以了。”
“于副队，这小子的嘴巴硬得很。大标跟我打了招呼，让我们好好伺候他一下。”
朱全辉并没有停手，只是扭头对于副队说道。他体型肥硕，刚刚稍微活动了一下，就已经气喘吁吁了。
听到朱全辉竟敢不听自己的话，于国伟的脸色有些不快。
“就这点能耐吗，我还没活动开骨头呢！”
冯小刚挣扎着靠墙坐了起来，吐出一口血沫冷笑道。
“小子还嘴硬！”
朱全辉拎起手边的椅子就冲了上去。于国伟伸手挡住朱全辉，眉头微微皱起：“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怎么跟大标结下梁子的？”
朱全辉这才放下椅子，狞笑着答道：“听说是因为药店的事情。不过这小子很能打，下手也黑。大标派了十多个人去堵他，没想到全被他干趴下了。其中一个连屎都被打出来了，看着就惨。李队说了，一定要好好照顾照顾他。”
“一个打十个？”
于国伟不禁从椅子上站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冯小刚。冯小刚身穿泛白迷彩服，脚踩脱胶解放鞋，跟街上的农民工并没有什么两样，甚至显得还要落魄一些。
怎么看也不像是能一个打十个的。
“你叫什么名字？”
于国伟在冯小刚面前蹲下，面无表情道：“你叫什么名字？”
冯小刚吐出一口血沫，狞笑道：“姓曹，叫尼玛。”
“松松骨头，送到班房关半个月就老实了。”
于国伟是刑侦大队副队长，自然也不是什么善茬。他看着冯小刚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也别怪我，大家都是混口饭吃。”
“我半个月后出来，还能混到饭吃。但是你就未必了，三天之内吃饭的家伙肯定得丢。”
冯小刚嘴角勾起一丝蔑意，“不过是一个副职小头头而已。不出三天，你肯定比我还惨。”
“哦？”
于国伟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不动声色地看着冯小刚，“为什么这么说？”
“猜的。”
“怎么猜的？”
“关你屁事。”
于国伟起身在审讯室里来回走了一趟，然后打开门对朱全辉道：“我单独跟他待几分钟。”
“可是李队他……”
朱全辉有些为难地看着于国伟。
“我还没被撤职呢，说话已经不管用了？”
于国伟重重一拍桌子，“出去！”
朱全辉咬咬牙，转身离开审讯室。
于国伟关上门，拖过一把椅子坐在冯小刚身前：“现在可以说了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几天日子肯定不好过。你个性刚直，处事并不圆滑。虽然你的业务能力很强，但是却一直被小人压迫。而且这个小人，很有可能就是你的顶头上司李队！特别是这几天，你们直接的矛盾几乎已经半公开化了，我想这些你肯定也感觉到了。”
“那我该怎么做？”
于国伟原本是坐在椅子上的，但是渐渐的，他已经不由自主蹲在了冯小刚面前。冯小刚的话，让于国伟平静的心底波澜骤起。
很显然，冯小刚的话给了他极大的触动。这些事情，如果不是内部人士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冯小刚费力地咳嗽了一声，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关我屁事！我看到你们狗咬狗，心里高兴还来不及！”
于国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烦躁地在审讯室中来回踱步：“不对，你肯定知道什么东西！老李，肯定是老李搞的鬼！”
“嘎吱！”
这时审讯室的门又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朱全辉从门口探头进来，催促道：“于副队，李队在问这小子的事情。你看是不是把这个小子……”
“告诉他，这案子我接了，结果肯定让他满意！”
于国伟眼睛一瞪，对朱全辉发火吼道。他“砰”得一声关上审讯室大门，转身对冯小刚沉声道：“帮我解决这种局面，打架的事情我帮你搞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