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末微关好窗户后,喘着粗气靠在窗户下边儿的墙壁上,膝盖上的血滴落在地。
落地的刹那,一朵闪烁的红光在房间里显得分外耀眼,金末微手上的戒指像收到感应般闪着微弱的金光。
“还…好,呼,但愿不要跟过来。”
稍微缓了一下后,金末微才注意到不远处的一闪一闪的红色物体。
“那是什么?”
说着朝床边走去,就在离床边只有半米的时候,一阵寒意袭来,让她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绕到床前,眼前的一幕让她赫然吓了一跳,借着房间里微弱的月光,金末微看见赫连池应坐在浴桶里泡澡,正冷着一张脸对着她,脖颈上的物体正闪烁着红光。
顿时,金末微嘴角一拉,苦着一张脸背过身对着他,心里哀呼,完了完了,怎么跑这里来了!
“那个,我不知道你在洗澡,你不要误会哈,我不是故意…。”
一道冷冽虚弱的男声在她后方响起“出去!”
闻言,她抚拍着胸口,还好还好,他没有要把她怎么样,随即转过身赔笑说道“好好,我立刻离…,”话未说完,金末微立刻被在他脖子处的物体吸引了去,大步上前一把扯下它,“我的玉佩!怎么在你这儿?!”
躺在金末微手中的玉佩瞬间停止闪光,她没有注意到膝盖的血也在顷刻间消失,并没有想太多,只看了一眼后就想戴上它。
“放下它!出去!”他冷声道,言语间的不耐烦显露无遗。
“嗬!吓死我了!”金末微愠怒地抬头望去。
“我叫你放下它,没听到么!”他硬声说道,但依然岿然不动地坐在浴桶里。
闻言,金末微不开心了,义正言辞地说道“凭什么啊,这是我的东西,干嘛给你啊,我说怎么就不见了,原来是被你给偷去了,我说你这人怎么空长了一副好皮囊,品行不端啊!”
说完,金末微气呼呼地瞪着他,却发现他双眼紧闭,抿嘴不说话。
感觉到不对劲,她挪步上前,这才发现赫连池应全身冒着汗珠,嘴唇也白地可怕!
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他,金末微有点不知所措,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却被他低声制止,“别碰我。”他的声音完全没了之前的霸道强硬,不,与其说是声音,倒不如说是气息,他是用气息在说话!
“喂,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变这样?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
他不说话,整个人好像被定住一样毫不动弹,金末微看不清楚大概,又不能触碰他,只能先在房间里找蜡烛来点,顺势把玉佩塞进腰带里。
鸾凤宫内。
领头守卫正单膝下跪向里面的北宫云浅禀报,“禀报宫主,有不明人闯入华阳宫,疑是刺客。”
闻言,房里的北宫云浅抬眼,如黑濯石般深邃的眼睛里让人看不穿,淡淡道“本宫自会处理,此事不要声张,下去吧。”
“是!”
华阳宫大门顶上,北宫云浅隐身凝神观察着面前的结界,凤眸一紧,挥袖飞起,运掌劈向它,两股力量碰撞在一起,不料却一下被震开,在空中稳住后,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呢喃“乐心,醒了?。”
他仰视星空,眼底的坚定一如这夜空望不到头。
看来,是时候了。
金末微点燃蜡烛后,才发现赫连池应面色苍白,更为奇怪的是眉心处那抹火红的焰形图腾已经消失不见,他全身在微微发抖,浴桶里的奶白色的水正向上冒着冷气,让她心生畏惧。
“怎么会有人既出汗又发抖的?”
她咽了咽口水,随手捞起一件薄被披在身上,向浴桶走去。
抬手碰了碰赫连池应的肩膀,问道“嘶~真冷,嗳,你没事吧?还能听到我说话么?”
没反应。
“你等一下,我去叫人,”说着转身朝门口走去,突然又折了回来,“不行,叫人的话,我不就被发现了吗,不行不行,得想别的办法。”
“我得把你抬到床上。”
说完,金末微伸出薄被里的双手将他从桶里扶起来,刹那间,双手犹如被刀割般冷疼冷疼的,“喔!好重,我说你穿内裤没有?”碎念间,赫连池应已经被扶起,**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失去意识的赫连池应重心不稳地倒在她的肩膀上,金末微顺势环抱住他的身体,想一鼓作气把他从桶里“拔出来”,湿漉漉的头发蹭到她的脸,薄唇也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她的脖子上摩擦,她的嘴唇渐渐发紫。
“呼!呼!呼!”她大口地喘着粗气,略作休息后,她把肩膀的位置挪到赫连池应紧实的肚子上,“好,一、二、三,走!”
她发誓,这绝对是她有史以来力气的大爆发,不然她怎么可能一下子将一个男人扛在肩膀上!
所幸浴桶离床并不远,她一下便把他丢上床,单手撑在床边喘气,“还好你穿了内裤,不然我可得长针眼了。”
说完帮他摆正睡姿,顺手盖上被子。
大脑突然被眩晕充斥,两眼一昏,被子从手上滑落,她也倒在赫连池应脖颈间,昏睡了过去。
腰间里玉佩再次闪现着红光,将金末微团团围住,寒意不再侵袭着她,赫连池应苍白的脸也渐渐恢复了血色。
夜,不再孤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