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他声音很轻，声音小的像是害怕惊扰了一个正在睡觉的人。
“赵明义。”
忽然变得急促的呼吸声，高跟鞋踩踏地面发出的声音，被女人的尖叫声掩盖了。
“赵明义——”
岑聪从地爬起来连滚带爬的来到赵明义的身边，握住了赵明义那只还紧紧握着枪，想要再一次抬起来的手。
答案已经在枪响之后揭晓。
死亡的不是别人正是发起这场挑战的孙慧。
在枪响的瞬间，岑聪看到了孙慧做出了一个“谢谢”的口型，然后面带微笑的倒了下去，除了头的血洞，她的双眼紧闭，嘴角带着笑容，像是睡着了一样安详。
可是岑聪看到这一个样子的孙慧来不及震惊，她转过头看到赵明义要举起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她不知道赵明义到底是怎么样的精神状态，但是准备用枪口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可以看得出赵明义现在的情绪有多么的糟糕。
在屋子里带着耳麦的邢月笙，摘下耳机看着监控面的画面。
“真傻。”他推了推眼镜却没有想到摸了一手的泪水，他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哭，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想起了徐静，他拿起手机，看着面的自己设定的卡尔加里时间，他却舍不得按下home键，解锁整个屏幕。
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情绪来面对徐静。
他只能放下手的手机。
将目光重新看向监控录像，监听器还没有坏，他依稀可以听到耳麦之传来的声音，他来不及擦干净脸的泪水，这么直直的看着屏幕。
从一开始他没想到赵明义会来仓库，也不知道为什么赵明义会找到仓库，从一开始他决定由孙慧杀掉岑聪，地下街会群龙无首，自己这个时候位，这样地下街的国王位置是自己的，从一开始他已经做好了孙慧会死亡的准备。
可是从一开始他没有想到孙慧会这么喜欢赵明义，从一开始他也没有想到这个叫做孙慧的女人会引起自己的共鸣。
计划永远赶不变化，计划永远都会出现偏差。
永远都会。
他看着孙慧早已消失温度的尸体，那个安详的面容，拿出孙慧早已写好的遗，在寄给孙总之前，他想看看。
也许不是遗，只是一个简单的留言条，没有信的格式。
亲爱的老爸，原谅女儿的不孝，即将踏远方，无法为您养老送终，对不起。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邢月笙看着那么一大张纸只有这么一句话，他立刻明白了，孙慧要他帮助瞒住孙总，她害怕破坏了孙总和赵明义的合作关系，所以连死亡也不写，他颤抖着声音说出这么一句话，声音柔软的早已经没有骂人的那种力度了。
孙慧早已想到了邢月笙会看这张纸，她便借邢月笙之口瞒住自己的死亡。
“被你算计了。”
他看着屏幕岑聪紧紧抱着赵明义的画面。
“明义。”岑聪只是这么一遍遍的念叨着赵明义的名字。
赵明义还是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他的手还是紧紧的握着枪，没有抱住岑聪。
也许是情绪过去了，赵明义询问着岑聪：“死了对么？”
“对。”岑聪非常的迅速回答着赵明义。
“死了对么？”赵明义又一次问着。
“是啊。”岑聪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她只能如实回答，也许赵明义会记住这么一件事情。
“怎么会死了呢？”赵明义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些天真无邪，像是孩子指着一直老鼠问，这是什么一样。
“怎么会死了呢？”他不想听到回答抢在岑聪回答的前面回答着。
“不应该啊。”他自己说着。
“她是不会死的。”
“赵明义。”岑聪的这一声叫，抽空了赵明义身的全部力气，他差浑身一软跌坐在地了。
岑聪决定先将赵明义带回去，带到自己的公寓去，她要洗洗身的血污，擦擦赵明义脸沾染的绝望，她这么扶着赵明义走进了赵明义开来的车里，摸到了车钥匙，直接驾着赵明义的车回去了。
她将赵明义抚了楼，将赵明义的枪藏了起来，她安顿好赵明义去换了一身衣服。
赵明义这么坐在沙发，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他和画着太妹妆的孙慧接吻，他看到了孙慧卸了妆，穿着裙子带着娇羞的笑容，他的眼前似乎又重现了孙慧揪着张岩的耳朵，两个人在那里打闹着，接着出现了孙慧为了争抢自己和林静在学校的食堂门口吵起来。
他和孙慧逛街的场景，一直到孙慧被绑架的时候。
他的笑容忽然收敛了，绝望感扑面而来，如果自己早一点过去的话好了。
他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这样孙慧还是原来的模样，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不是带着林诺的脸。
回忆戛然而止，林诺的脸变得空白，他看不清面容，只知道自己在游乐园的时候抱住了一个人，自己最近陪着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
看不清脸，他看不清脸，只能感受到那个女人像是烟花一样绚烂的灵魂，连死亡都带着笑容。
他看不清那个女人的脸颊，但是他可以看到那个女人死的时候带着微笑，还说了一句谢谢。
岑聪简单的擦了一把脸，赶紧拿着毛巾来到赵明义的面前，为赵明义仔细的擦着脸颊。
赵明义一直没有转动的眼球，忽然转动了，他握住岑聪的手腕，另一只手扣住岑聪的后脑，唇齿相接。
这个动作来的太过于突然岑聪没有反应过来觉得自己不来气了，她的手渐渐没有力气紧紧的抓着赵明义的衣服。
“谢谢。”赵明义的呼吸由急促变为了平静。
岑聪抱着赵明义拍了拍他的背。
“去换换衣服吧。”岑聪对赵明义说着，赵明义点点头。
在赵明义关房间门的那一刹那她拨通了梁锋的电话。
“小姐你没事？”梁锋非常紧张的问着岑聪。
“没事，我看到你发的短信了，一会儿我会自己联系凯西，还有赵明义的表妹来了是怎么回事？是唐青儿么？”岑聪拢了拢自己的长发，语气有一些慵懒的询问着。
“是的，是那次傅老爷子帮忙救的女孩小姐你稍微大一岁，因为那次的事情受到打击，所以现在心智没有那么成熟，现在非常依赖赵明义。”梁锋老老实实的汇报着。
“那你住处为她找好了么？”岑聪手指敲着桌子。
“找好了，随时可以交钥匙。”梁锋汇报着，不得不说梁锋的动作还是非常的快的。
“我知道了。”岑聪说完挂断了电话，她这句话的潜台词是让梁锋原地待命。
其实她非常感谢赵明义，如果没有赵明义的话死亡的可能是自己，她虽然不知道那个吻的意义，但是他们也算是一起度过了难关，在那种关头，赵明义选择了自己没有选择孙慧，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开心还是应该难过。
赵明义进入浴室蹲在角落里，淋浴一直开着，他清洗着自己的身体。
另一边邢月笙开着车来到了仓库，将孙慧的尸体抬到了车，他塞在了副驾驶，为孙慧扣了安全带。
“你说你这个女人傻不傻，我们费那么大力气把你的灵魂转移到了这个身体，还给你的异能做出了调整，可是为什么没有用我给你的异能？那个异能足以让你杀掉岑聪了，你这个女人啊。”邢月笙知道自己在这里碎碎念孙慧已经听不到了，但是他还是要碎碎念。
“那个赵明义真的有那么好么？这一个那么一个为什么都会这么钟情这个男人啊。”他眉头紧皱看着前方。
“你说，我妹妹也是，那么喜欢赵明义，我怎么没有觉得赵明义又哪里好。”
“孙慧，我不在骗你了，你告诉我答案好不好？我不在扰乱的精神了让你去做杀掉你喜欢的男人的任务了，你告诉我，赵明义那里好。”
“讲真，孙慧，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个世界会有人这么愚蠢。”
“你说说你值得么？你死了还需要我给你收尸，那些人都将你扔在那里不管你了，你还要我帮助你瞒你的父亲，你说我能瞒住么？孙总的能力可是可以做到一手遮天啊。”
“你死去的事实早会暴露。”
“你这不是难为我么。”
“我还有一个妹妹呢，你能不能让我好好的和我的妹妹团聚啊。”
“不说话是吧，你这个大小姐，去了另一个世界可别在耍大小姐的性子了，下辈子做一个贫民家的女儿吧，找一个让你幸福的人好好的过日子吧，这种事情，这个世界还是不适合你。”
“孙慧。”
邢月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要和一个尸体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和一个尸体说这么多话，大概是这个尸体太过于美丽了吧。
或者说这个尸体还有灵魂的时候，自己曾经利用了那个纯洁的灵魂，起了愧疚之情。
所以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你说，你要是不死多好。”邢月笙捏了捏那个尸体的脸颊。
“林诺。”
“还是孙慧。”
“你们要是不死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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