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雪听着这慕容洁别有深意的一番话,心中好笑,不管这性格再怎么欢脱,大家族出来的女儿还是从小耳濡目染,不可避免的学会了这些个暗道,骂人都不用吐脏话的,随也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着。
其实白暮雪是不太计较的,只要不危及生命,底线,还是能忍会忍的,犯不着跟一群孩子怄气。
众人听镇国公府的嫡长孙女和白暮雪相谈甚欢,这才想起,这相府嫡长女还是振国公府的嫡亲外甥女呢,这再懦弱丑颜,身份也还是摆在那的。
可还真就是有那不识趣的。
“慕容洁,你拐弯抹角的挤兑谁呢?”那没脑子的连醉心看着慕容洁怒道。
慕容洁自是不甘示弱:“谁应就是谁了呗。”
“慕容洁,你……”连醉心指着慕容洁的手指都打起了哆嗦,可见气的不轻。
白暮雪见此,这连醉心太经不得挑拨了,太容易被人当枪使,不适合内宅生存。见多数人都被惊动了,纷纷朝这边看过来,便拉过慕容洁,清泉的如玉盘似得声音在这人声鼎沸的御花园响起:“连小姐莫要生气,在这宴会上可别让大家不高兴,今日三国使臣来访我天玄,我等定要刻忠职守,顾好自己的本分。”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还嘲讽了连醉心一番,心里郁气消散了不少。
众人皆是责怪的看了连醉心一眼,气得后者郁气难消,脸憋的通红。狠狠剜了白暮雪俩人一眼,掉头和那白盈雪絮叨去了。
白盈雪也是又气又恼,这白暮雪还真的是不好对付,又看了抱怨的连醉心一眼,眼中划过不耐的神色,转瞬即逝,这个蠢货。
反观这边,白暮雪和慕容洁俩人其乐融融,互相说谈着,过了有一会,便见大厅走进几位贵妇。
“表姐,母亲到了,咱们一起过去吧。”慕容洁征求着白暮雪的意见。
白暮雪看去,只见舅母千陌一身华丽尊贵的锦缎暗花凌裳,那如云流水的料子,熠熠生辉,发丝打理的一丝不苟,面目沉静,令人敬肃。想到记忆中舅母对自己是不错的,随即对着慕容洁点头:“走吧。”
慕容洁便拉着白暮雪走了过去。
千陌早就看见自家的这个鬼机灵了,和其余贵妇告别,迎了上去。
“你这丫头,又悄悄溜了。”无奈的点点慕容洁的额头。
慕容洁吐吐舌头,调皮的冲千陌笑了笑。
千陌又看向女儿身旁的女子,“这是暮雪?”心头震惊中夹杂着喜悦。因原主好些年不曾和娘家的人来往,导致千陌看着她有些陌生。
白暮雪见此,明白母族的人没有放弃她,走上前,擒着点点笑意,落落大方的朝千陌行了个礼:“暮雪见过舅母。”
千陌闻言,心里百感交集,这可是母亲的心头肉,灵妹唯一的嫡亲血脉啊!可这如今……看着白暮雪那过于纤细的身体,不健康的面容,心中难受,当年灵妹决意要下嫁那白梓离,母亲不同意,可灵妹竟以绝食来威胁,母亲无奈只得遵循她的意见,没想到,不过几年的光景,就去世了,想起这段往事,眼眶不由得泛红,轻轻拉起白暮雪,温柔的开口道:“丫头一会定要随舅母回府看看你祖母,她惯会念叨你了。”
白暮雪轻笑着点头。
这时,一道尖细刺耳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皇后驾到。”
便见一明黄色衣角偞起。
1八赐婚
就见一大群人井条有序的跪了下来,黑压压的一大片,都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只听见一阵脚步声缓缓走过,片刻,雄宏的声音才响起:“众卿家平身。”
众人这才起身落座。
白暮雪此时已回到座位上,抬眼望去,见众位皇子,公主也来了。
皇上如今40多了,脸上也稍稍有了皱纹,却不难看出,年轻时也是一个美男子,不过,她怎么感觉,这皇帝似乎打量她来着。见皇帝右边坐着一个颜容清贵的女子,似乎很受荣宠,应该就是宠冠后宫的清妃了-五皇子的生母。
白暮雪观察着众人的脸色,着重看了一下皇后,却见对方面色一片坦然,雍容华贵的宫装衬着她更加的高不可攀,似乎并未受皇帝和那清妃那么恩爱的影响,依旧保持着她国母的风范。
不禁感慨,这皇后绝对是深宫中的高手。
“三国使臣还没到?”皇帝威仪的声音响起。
一大臣站起来,微弯着腰,抱拳道:“皇上,听闻已在路上了。”
这时,一公公发嗲的声音传来:“安王殿下到。”
众人都一阵诧异,这安王好些年不参加宴会了,这次为何会来?
而一直看着主座上的几人的白暮雪,不经意间看见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一阵车轮轱辘声撵过鹅卵石的声音传来,片刻,安王坐着轮椅被一男子推了进来,“臣参见皇上。”一股带着磁性的声音响彻大殿,让众人都回过神来。
“安王怎么来了?”皇帝像是温和的开口,却带着一股子威压。
“臣不过是想来凑个热闹罢了。”略带着黯然的声音说道,使得众人皆是想起了这安王府当年突生的变故,殿里一阵低压。但白暮雪却见北冥绝目光如炬的看了皇后眼,哪还有什么黯然神伤啊。这人是在装嘛?
皇帝闻言,龙目微縮,随即,大笑着开口:“安王能这样想自然是好的,来,赶紧到朕身边坐着。”
北冥绝带着半边面具的脸让人看不清楚神色,却见嘴角勾起了一丝淡笑。
落座后,外面又传来了响声:“南梓国使者到。”
话落,那些个千金小姐们可都张目好奇的向外打量。
只听见,一道较粗犷的声音响起:“小王带待我皇前来以示我王国与天玄皇朝永结友好。”
皇帝闻言,似朝着北冥绝看了一眼,才笑着说道:“蓝尔王子远道而来,真使我天玄蓬荜生辉呐,来人,赐坐。”
白暮雪自是注意到了皇帝的神色,众人都知,五年前南梓与天玄开战,那么惨烈,导致安王府一夜凋敝,这皇帝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啊?是看戏吗,真是的。
那端
“安王腿怎样了?小王的弦王叔还惦记着王爷的腿呢?他可着实后悔了。”蓝尔似惋惜的开口,是啊,这安王的腿伤还是南梓国的弦王伤的,可这蓝尔把话放到这明面上说是什么意思,就不得不深思了。
北夜影看着不由得翻了翻白眼。
“还请弦王别担心了。”北冥绝稍冷的声音响起,摆明了不想和他散话。
白暮雪却见北冥绝捏着酒杯的手尖泛白,似隐忍着极大的怒意,自己的心也感觉堵堵的,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像一颗屹立不倒的松,丝毫不见落魄,即便发生那样悲惨的事,转念一想,她这是怎么了,在这古代,越来越心慈手软了,也越来越容易心软了,正想着呢。
“西凌国摄政王到,媚雅郡主到。”那刺耳的声音又来了。
待东方皓尧进来后,众人呼吸不由得一颤,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花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嫡仙人物的非凡身影。
东方皓尧领着身旁的媚雅上前行礼:“见过天玄皇,愿天玄皇朝永世太平。”
白暮雪抬眸,只见那媚雅折腰以微步,呈皓婉于轻纱,眸含春水轻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簪,香娇玉嫩,一撇一笑动人心魂。
只听那天玄皇大笑着说道:“摄政王与媚雅郡主有礼了,赶紧落座吧!”
“这北燕国的傲王怎么还没来?”皇帝威严的声音响起。
白暮雪无意看见那西凌国的媚雅眼中划过恼意,心中沉思,这俩人……
此时,一个穿着盔甲的中年男人大步踏了进来,跪在地上,开口道:“天玄皇恕罪,傲王昨日着了风寒,今日到不了了,派微臣来给天玄皇请罪。”
皇帝闻言,眼中闪过不虞。
不过,人家都这么说了,这皇帝能怎样,只得呵呵笑了笑,像是带着点担忧的声音说道:“既如此,那赶紧请御医去看看吧!”
“多谢天玄皇好意。”那男子恭敬的说道,便退下了。
宴会也渐渐活络了起来,这时皇帝朝杨公公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会意。只见杨公公出列站在中央掏出一份明黄色布帛,声音像娘娘腔又不失恭敬的开口道:“安王,丞相府嫡女白暮雪接旨。”
听到后,白暮雪心中疙瘩一下,什么旨意要和他接?
安王听此,那日在花满楼查了那个男扮女装的人,没想到竟是与他一样享誉这四国的无颜丑女,可是在他看来,传言不能信,今日他知道白暮雪一定会来,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也神使鬼差的跟来了,如今听到杨公公的话,心里讥讽,这皇帝是想让自己出丑吗?一残废,一无颜,让天下人嗤笑吗?恐怕他是错把珍珠当鱼目了。
俩人出列,等待宣读圣旨。因安王身残,在这宫中不用下跪,可白暮雪就没这好运了,弄的她很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