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杜芳菲再嚣张跋扈,也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蠢妇,宫里的事谁也说不准,我怕她作甚。”玉玑心直口快,璇卿忙在旁小声提醒。“妹妹好气度,姐姐我看东西反倒是狭窄起来。”清音笑的温柔,如同秋原野上空静谧绮丽的晚霞,若是没有那一道骇人的伤口,也是一个出尘清绝的女子。
玉玑并不言语,宫里人人靠这权势,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着实可怕。“说了这么会子话,怕是妹妹也累了,那姐姐我就不叨扰了,妹妹,告辞。”清音站起身来,披上面纱和披风,作势要走。“璇卿姐姐,去送送清音小主。”玉玑并不挽留,姿态从容自然,只是当清音听到玉玑如此唤璇卿之时,眉眼微微一动。璇卿应是,恭敬地随清音出门。
方至九曲盘桓回廊下,璇卿堪堪施礼:“小主慢走,熟璇卿不远送了。”清音笑着说:“有心了,回去照顾你家小主吧,我瞧着她与你感情极好,片刻舍你不得。”璇卿低头:“小主莫要打趣奴婢了,奴婢先告辞。”
“小主,方才为何不···”待璇卿走远,清音身边的丫鬟问道。“你没瞧见她身边那个婢女,惯会察人心观人色,一看便知是个难糊弄的,我若是方才就提出怕是要被那个小妮子给破坏了。而且···”清音抚上自己的面颊,“她还有那样一张脸,远在她家主子之上,这样的姿色在这后宫若是无人搀扶,只怕会为自身招来祸端。我们先按兵不动,再择良机便是。”
璇卿穿过低低的垂花门,正要进院子,只见一旁的长廊走来了韶华,美人做什么都是美的,像韶华这样的美人硬生生将每一个步子走的行云如流水婀娜多姿,袅娜的身姿如弱柳扶风,却丝毫看不出做作之态,高华的水光紫织锦暗花襦裙衬得她格外美艳动人。
“韶华小主。”璇卿施礼,那如紫玉般的美人停在璇卿面前,似有挑逗的说道:“方才,玉清音来找过你家小主了?”“是。”“又是这样。”韶华喃喃自语,笑的动人。“罢了,提醒你家小主···”韶华俯首贴近璇卿的耳朵,“小心玉清音。”如此迷离暧昧的姿势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璇卿惊得退后几步“小主,”韶华掩着嘴从璇卿身边穿过,璇卿思索那句话许久才回过神来,那一股妖娆的松脂琥珀香还在鼻间萦绕。
没了嘉木铎兰这条线,就相当于没有南疆这个助力,杨复恭现在万分着急,几次写给南疆的信也给退了回来,一时气恼将桌上的文具函书推了出去。门外的小太监顺礼听到里面的动静,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收拾,思索了半天还是带着谄媚的讨好进了屋。
“干爹,何事如此动气,仔细自己的身子。”顺礼将地上散落的东西收拾好,摔坏了的默默拾在手里。“嘉木铎兰那个蠢妇,当真是愚不可及!本官和她再三强调过此事切不可操之过急等本官将人手布置妥当才能周密行事···”说着,怒极攻心,一阵猛的咳嗽起来。
“干爹!”顺礼放下手中的物品给杨复恭顺气,将桌上的茶递给他。杨复恭喝了两口才觉通顺,“不过好在皇上并没有发现干爹和嘉木铎兰来往的证据,此事与干爹无关,都是那蠢妇一心争宠罢了。”“你以为他真的没有发现?皇帝心思极为缜密,当初与他交手险些吃了几次暗亏。嘉木铎兰不死,此事终究是祸患。”杨复恭眼神微眯,凶狠犀利。
“那要不要奴才传个口信给···”“不可,如今我们已是打草惊蛇,再有动作只怕会引火上身,宫里的暗线暂且不动让她们韬光养晦罢,你带着我的暗符去挑几个死士,务必要做到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