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子璃害怕之色,古言便准备今宵陪在师姐身侧,遂将石门合上。搂着子璃在客厅石凳上坐下,又回卧房取来披衣围在子璃身上。二人相靠而坐,有古言在身边,子璃宽心许多,低声说道:“师弟…”一言未出,一声长啸传来,古言蓦然站起身子来。手作嘘势,子璃安静下来。片刻,又一声长啸而来。古言这次听得仔细,这啸声非是风贯山涧而形成。啸声如狼如虎、似啼似泣,而且这啸声传来的方向,是在宗殿后方,也就是他们西北方向!子璃忙挽住古言手臂发颤道:“师弟,这…这…是妖魔在吼叫么?”古言神色凝重道:“不像,应该是什么妖怪发出来,师姐别怕!”说着轻抚子璃后背心。子璃听说是妖怪,反倒无了惧意。当初她便是被狐妖所养大,对妖怪好感不少!
两人说话之际,又是一声长啸。古言道:“师姐,我们前去看看?”子璃犹豫片刻沉吟道:“那可要小心谨慎!”即不是妖魔,是妖怪。子璃到是想去看看这天山宗将什么妖怪困住了。在天山宗内,有强悍之人在,生命到可保障。两人便蹑足揉身绕过假山嶙峋怪石,向西北方向寻路而去。若是施展道法飞行,很容易就被巡视弟子发觉。两人专挑有假山巨石之处而行,若有弟子经过便藏人在石后!兜兜转转、曲曲折折两人寻着啸声而行,这天山宗内里到处是假山巨石,若非啸声引路恐二人早已迷失在群山巨石之中了!
再行得片刻,左拐而出。两人便看到巨石围墙横贯山涧,围墙高不见顶,底部有石门一间。石门上有八卦一副,两门板各占得一半,八卦中心有把黑色巨锁,散发出悠悠之气,欲吞人心魂!两人正欲上前,忽地一道青色身影落在二人面前道:“子璃仙子,这是我宗禁地。禁止任何进入!”说着手指指向右边三仗之处。两人望如,果真有石牌一块写有‘禁地’二字。两人来得急,虽有看到石碑却未细下观察,加之天色浑暗,便未看到禁地二字。子璃被抓现行,脸色尴尬道:“王央长老,我们这就回去。我跟师弟听啸声好奇而来,未知是贵宗禁地,冒犯了!”
古言见这王姓长老身材瘦干尖嘴凸腮,面色严肃,浓眉竖立杂驳长发与风同起。不待其说话,便抢先拉着子璃边去边言道:“王长老,我跟师姐先回去休息!不用相送了哈!”言毕,却人早已消失。那王央冷哼一声喃喃自语道:“若不是怕杀了二人,引来麻烦…哼!”身子一跃,消失在黑暗中!
两人顺来路而回,好在来时古言便在石上做有小记,回路上倒不用躲避巡视弟子。遇人便瞎扯道:“月明星稀,真是好天气。遂出来欣赏美景,此乃天山独一份!”闻言,弟子怒对古言,却拿之没有办法。子璃则是俏脸憋得通红,轻轻扯着古言衣角。古言遂径自而行,弟子只得让开道来,看着离去古言冷哼一声,几人便继续巡视开来!待离得稍远,子璃弯腰咯咯大笑起来!
不多时两人便回到客房之前,山涧怪声夹杂妖怪啸声,响彻在整个天山宗。子璃虽不怕妖怪之声,但对山涧如唳之声仍然害怕,心中频频胡想。最后古言只得陪在子璃身边,两人靠背而憩!
次日清晨,古言睁开双眼,见天色已明但子璃仍靠着自己,身子微动盘膝控魂入源开始修道起来。半个时辰后,子璃朦朦胧胧睁开睡眼,滑嫩手背轻揉眼角,伸得懒腰忽见古言在修道,随即小心翼翼出门回自己房间。片刻子璃换一身白衣回来,安静坐在石凳旁!又两个时辰过去,古言魂归体,睁眼便见子璃,轻道:“师姐,我们出去走走,转转这天山宗!”子璃巧点头。两人沿着路径而出来到广场一角,只见那广场中央几千弟子在候命。一位黑衣中年在阶台上吩咐着什么,古言极耳倾听:“你们都是天山宗精英,现在又到了纳灵币的时候。你们作为宗内一员,理应为宗家分忧,现在你们出明月涧去外面借或抢,天晚之前必须回来。速去!”言毕,黑衣男子一会衣袖,咻咻咻咻!几千弟子如蝗虫急速向宗外奔去,片刻消失在白雾之中!
古言惊异道:“师姐,这天山宗真这么窘迫?一开始我以为他们是搪塞推脱之言呢!”子璃道:“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往日来,我便在客房修道习法。无闲来参观过,都在房间躲着…”话未说完,便听到:“子璃妹妹,今天真漂亮!要参观宗门么?我带你去,走吧!”声到人到,柳洛落在子璃身前,伸手便要去拉其手腕。子璃闪身边躲在古言身后道:“师弟,我们回房吧!这天山宗都是石头,没什么好景色!”说完,拉着古言衣角大步离开。那柳洛一个闪身来到子璃身旁与她并肩而行,古言侧落后一步。三人默默行着,来到客房前,子璃与古言说道:“师弟,我修道去了!”正要进房的柳洛碰的一声,被石门撞了出来!柳洛捂着鼻子,疼叫起来。古言看着两行鼻血流动的柳洛,浅浅一笑转身回房去!那柳洛叫道:“小子,你一把年纪。最好离子璃远点!不然,休怪本少爷心毒手狠!”说完,便盘坐在子璃门外一块方石之上,双眼闭合似乎是在修道!
古言懒得理他,自个儿看起书来。书籍名字为‘怪闻奇言录’这本书乃记录蓬莱一些奇怪之地、奇怪之言!如在邻近的天岚域,天岚域中心有一片湖水。每到夜晚之时,那湖水中便会出现如萤火虫一般光点,布满整个湖面。有大能者潜入湖底,确实没发现任何奇妙异常之处!因此这湖亦被命名为‘萤火湖’!如这般奇异不解之地,蓬莱界九大域都有。最让古言奇异之处是:这些奇异鬼怪之处,在五界仍是一块大陆时便存在。但这上万年来,没有一处被揭开秘密。甚至是大帝曾亲自探测,也无一丝收获!有执着之人,一生都在为解开这些地方秘密而努力,直至身死在其中!
古言心中连连惊叹,无奇不有啊。合上书籍,古言出门准备将昨夜习得漫天飞雨练习练习。不知何时,那柳洛已经离开了!古言在地上拾起碎石来,掷向十仗外石壁。窍门已初窥,咻!碎石入壁一分,伴随着一缕青烟!又掷得三次,一次比一次深,进步很是明显。然不得不停下来,古言已觉灵气不多,若在掷一次,恐如昨夜之状!扔掉剩余碎石,回房锁了门栓,盘坐在床上闭目养神起来。若是无需要,一般都不用丹药灵币加速灵气的恢复,让其慢慢吸收自然中的灵气。古言很是想利用灵币来修道,可当初子璃告诉他会影响修道根基,要到达六百叶之树后,才可借助灵币来加快哺育新叶的速度!然古言现才五十六叶之树,离目标将近十倍。古言拿出一枚灵币,紧紧握在手中,长叹一口将灵币收回袖袋之中。这些灵币都是子璃给他的,不是让他修道之用,而是恢复灵气之气。古言不忍辜负师姐心意,只得按下心中冲动!
古言静心平气,闭目休息起来。待古言再睁眼时,已经是夜幕之期,体内灵气已经恢复充溢。手一挥点燃烛灯,起身活动着身子,发出咔咔之声。开门出房,不见明月亦不知是几时了,侧首见子璃房内黑暗一片,想必时间不早,师姐已经休睡了。正要转身回房睡觉,嗤!一道身影从旁边撞入自己怀里。古言一惊,定神一看,原来是子璃!子璃本是在房中修道,待醒来之时,已是晚上了。忽地听见昨夜那风啸之声,心中惧怕。便想到古言房内与师弟待在一起,出门见古言房内无光,只得背靠屋壁缩卷房间外。听得古言开门,心中欣喜!两人进了房间,古言将子璃泪水拭去,如昨夜般,两人依靠而睡!今夜唯风啸之声,那如狼泣如虎吼的啸声未曾响起!
夜去天明,一早古言迷迷糊糊便听见,咚咚咚!敲门之声。刚动,子璃便醒来。古言微微一笑,两人起身开了石门,见是一弟子。那弟子脸色怪怪道:“二位,宗主有请!”这次二人未换睡衣睡觉,到可不必换衣。两人随着那传话弟子而去,不多时便来到大殿之中外,那传话弟子便退去。
两人走进大殿,见众多长老分坐在座椅上。那上位之人非柳修痕,而是一位白衣金边男子,男子头带金冠,面秀五官巧妙,使人不由得多看几眼,金色腰带上挂着一块壁色玉佩。此人温言道:“来了,那修痕就把事情说说吧!”
柳修痕起身道:“两位,这位是天眼君主。从今天开始,天山宗受命划在天眼君主下属之地。至于上月灵币…”柳修痕话未完,那天眼君主手一掷,一物飞向子璃。子璃接入手中打开一观,九十枚一万标示灵币。子璃忙躬身道:“多谢君主!”言毕将灵币收入袖袋中,将乾坤袋递给柳修痕。柳修痕接过,小步上前,双手奉上还与天眼君主。天眼君主接过道:“小丫头,不用谢我,这本是该纳贡的!好了,你们二人事已了,便离去吧。”古言二人揖手缓缓后退着出了殿门!
待二人离去,天眼君主道:“修痕,那封印之阵昨日又被冲击了?”柳修痕道:“是的,君主!那墨云比一年前增大了几分!若在有五年,估计阵法再困之不住了!”天眼君主道:“这次我带来不少灵币,你将其全部投放在阵法之中吧,能坚持多久算多久!希望能坚持到那一天,想来不会太远了!”一挥手,又一个乾坤袋飞向柳修痕。柳修痕抓住飞来袋子,眼中闪过血光道:“是,属下这就去办!你八人随我去。”九人急速来到广场,将灵币从八根石柱顶方贯入其中。随后柳修痕双手施法将中心圆月状图形揭开,将大半灵币堆在其中,双手画圆施法将其封上。做好一切,九人飞身落在大殿,柳修痕道:“君主,已办好!”天眼微微点头,未说话,白光一闪便消失在大殿内!柳修痕方才深出气道:“各自散去吧!”言毕,便向后殿而去,其余八人各自离开!
古言两人收了灵币,便一步不停离去。子璃极步如飞,心头甚怕那柳洛半路杀出。直到两人穿入白雾之中,子璃缓步下来道:“总算是收取到了,以后这天山宗就不在纳贡给师尊,嘻嘻,这鬼地方以后就永不相见了!”古言呵呵笑道:“如此,这就是我明月涧最后之行了!这地方确实诡异,走吧,师姐!”子璃道:“恩,还得去白云宗,白云宗离此地距离遥远,得快些赶路。希望能在天晚之前到达,不然得露宿荒郊了!”言毕,两人已是来到金索玉梯之前。子璃先行,古言随后。山涧呼呼寒风,如夹杂冰花一般,两人毫不分神,小心翼翼攀上。一个时辰后,两人来到崖顶长长呼了口气,温柔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柔柔的,两人运转灵气暖身驱寒。古言正欲说话,咻!一道破空之声响起,一只利箭飞向古言箭尖在阳光下,流转着刺眼寒光。那利箭来得突兀甚快,古言来不及躲闪,箭已到古言胸前半寸之时,啪!子璃玉手劈在箭杆之上,将箭矢于中斩断。急忙拉过古言护在身后,刚刚若是她在慢得半分,那利箭已是钉在古言胸膛之上了。子璃提神谨慎观察三方,山石之后,巨木之中,深草之内皆是未发现人,大喝一声:“何方宵小?我乃羽莫上仙弟子,乃极生殿势力,非天空下势力!若是出得差错,定要尔等受千刀万剑之苦刑!”
灵动的声音传出去很远,却是无人应答。子璃小心提防着,左手悄悄拉过古言手腕,右手手指捻动正是施展‘天涯一尺’道法,准备闪走。道法还未施展完,咻!又是一道快箭飞来,快箭目标仍是古言。子璃早有提防,长鞭一甩将快箭弹开来,双眼看着快箭来的方向,百丈之外一颗巨树之下,走出一道黑袍笼身人影。黑袍宽大,袍边随风抖动,人影便不出男女胖瘦!子璃大声道:“你是何人?为何刺杀我师弟!”从刚才两箭来看,这人目的便是古言,对自己似无杀之意!
黑袍人不言,拉弓满月,锋箭对准子璃身后古言。只待子璃稍有空缺便要射杀古言,三人对峙着,古言两人心一刻不松。忽地东面巨石之中走出一人,此人亦是黑袍同样。唯身高比巨树边持弓之人高出半拉头来,此人慢慢向子璃二人行来。子璃迫胁道:“你二人何人?可知羽莫上仙威名,胆敢刺杀他徒弟,活得久了么?”可不论子璃何种威胁,两人皆是不语。
古言疑惑道:“我至凡界来不久,想必唯有得罪人之处。两人可否告知,让在下莫做了糊涂之魂!”自己来蓬莱不过五六天之期,日常修道习法,接触之人不多。自觉未得罪什么人物,这莫名的刺杀,猝不及防!
两黑袍人仍是不搭理古言,一人远持弓,一人缓步行来。待离的三仗之远时,黑袍人手腕一转,一把三尺长剑在手。那人斜手持剑,阳光照射在剑身上,反射向古言双眼,刺得古言眼睁不开。忽地那人持剑直刺向两人而来,剑光寒耀快如奔雷。子璃长鞭聚拢,围身抽挡,一鞭格开锋剑,长剑又至左而来。一鞭击在剑身,那人虚晃一招,长剑忽掷左手,趁着子璃变鞭之际,快速一剑刺在其身后的古言肩膀上。嗤!古言肩膀衣衫横破,一道鲜血飞洒而下。子璃心中大急,一鞭抽向那人手腕,那人见鞭来得急猛,躲闪不及,挥剑横去。当!剑鞭相击,火花凭生!趁得机会,子璃忙拉着古言后退,咻!刚迈步,一只箭矢飞向古言,子璃长鞭劲舞,当!将箭矢劈飞。进无路退无门,子璃心中好生为难,看着那条下山涧梯子,苦涩摇摇头。恐刚踏上梯子,便被快箭射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