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你可一定要为画儿做主啊!”御花园里的一处亭子,云锦画跪在皇后的腿边哭的那叫一个伤心,精致的妆容早已晕染开来,涂满脂粉的脸上从眼角处向下弯弯曲曲地延伸出两条沟壑,看着十分渗人!
“那何绣不过是比我早进王府几日,天天霸占着王爷不说,连我这正妃她也根本不放在眼里,我嫁过来几日了她从来没来给我请过安。姨娘,她这是摆明不把您放在眼里,她明知道我是您最宠爱的侄女啊!”云锦画一副人畜无害的柔弱样子,低下头脸上的表情却变得十分狰狞,眼里充满了狠厉毒辣。
肖皇后轻拍着她的背,拿了绣帕怜惜地在她脸上轻轻擦拭,“画儿,你才进王府几日,要先把王爷的心牢牢抓在你手里,那贱蹄子本宫自然有办法帮你对付她,你且不要哭了,你看,你这眼睛都哭肿了!”说着将她扶到石凳旁,又吩咐丫鬟取了玉肌膏,疼惜地一点点擦在她眼角,“这玉肌膏是消肿的好东西,你这样子见到勝儿,恐有不妥,来,本宫为你擦上。”
“谢谢姨娘!”
“我说今日朕的后宫怎么如此热闹,原来是画儿来了。”皇帝慢慢悠悠走过来,身后跟着一大堆丫鬟太监,太监又要尖着嗓子喊“皇上驾到”,却被他抬手制止,他早就听到皇后与云锦画的对话,却还是装作刚来的样子。
众人连忙跪下,齐声高呼“参见皇上!”
皇帝直走到石凳上坐着,才示意众人平身。他看着云锦画微肿的眼睛和脸上深深两行泪沟,假装不解地道“画儿,是谁欺负你了?”
云锦画抽泣着又要开始飙泪,正要说话,一旁的皇后突然握了她的手,她有些不明白地看着自己的姨娘,却还是没说话,只低低抽泣。
皇帝将她们的动作看在眼里,他知道她们不说的原因,本来云锦画是他亲自下旨赐给温城的,可是半路被温勝换了人,如今云锦画又跑来哭诉,如果他追究起来,温勝必定会受重罚。
他刚开始知道这件事确实很生气的,可是自己两个儿子都没表示有什么不满,而且家丑不可外扬,他也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了。
“画儿,你嫁了人还哭哭啼啼的是要让人看了笑话去吗?”
“我……画儿知错!”云锦画委屈地搅着衣角,收到皇后递来的眼色,立马改口。
“皇上,画儿就是这几日没见到臣妾,今日是喜极而泣啊!”皇后笑的一脸淡然。
云锦画脸上还挂着泪珠,听到皇后为她说话,立刻捣头如蒜,“是的~是的~”
“勝儿最近都不曾来宫中早朝了,也没来陪陪朕,画儿可知他最近忙什么呢?”皇帝试探地问。
“王爷他……”云锦画欲言又止,想到皇帝最忌迷惑人心祸乱后宫的女人,很快又说“绣儿姐姐近日里身体抱恙,王爷日日陪在她身边,寸步不离,所以可能有些事他给忘了!”
“什么?!连早朝也忘了?”皇帝有些愤怒,一记眼刀甩过去,众人吓得纷纷跪下,云锦画不怕死地开口“皇上恕罪,绣儿姐姐也是不舒服,可能会有些小性子,所以王爷不得不留下陪她,求皇上念在她重病在身免了她的罪!”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云锦画,这女人装作为别人求情的样子,实际却在几句话中将他的愤怒全转移到何绣身上,不得不说她很聪明,看来他当初同意岳氏将她带进云家是对的,他们的计划应该能早一点进行了。
他缓了缓脸色,又开口“这等红颜祸水,留着实属祸害,画儿不必为她求情,传朕旨意,革去何绣侧妃头衔,即日送回何将军府!”
云锦画掩饰不住冷笑,哼,何绣,看你现在如何勾引王爷。
立刻有人将消息传回勝王府,正在喝药的何绣猛得打翻丫鬟手里的汤药,“什么?皇上当真不顾及我爹为他多年征战,听了那贱人的话就要将我送回去?”她抓着身下的锦被,嘴唇咬的快要出血,眼里满是不甘和仇恨,“快,为我穿衣,我要去见王爷!”
打扮好刚走到门口,温勝已经赶了过来,何绣哭啼着跪到他面前“王爷,绣儿不愿离开王爷,绣儿舍不得,求王爷允我在你身边。”哭着就要向后倒去,温勝立马扶住她,疼惜地抱到床边“绣儿,旨意是父皇下的,本王也没有办法,只能过段时日等父皇气消了,我在求他让你回来,这几就先回去住着吧。”
何绣闻言哭的更加伤心,却也知道皇命不可违,只得答应。
云锦画回来时她正坐上回何府的马车,看到云锦画也不上前行礼,只当没看见,云锦画身边的丫鬟厉声喝道“大胆,何氏罪妇见到王妃还不行礼。”
何绣忍着怨怒,不情愿的行了礼,云锦画却突然上前一步,抓了她的手将她轻轻扶起“绣儿姐姐都如此伤心了,礼数什么的就免了吧!”
抓着她的手却在不断加重力度,何绣吃痛想要甩开她,她却用极低的声音在何绣耳边道“何绣,你想甩开本王妃吗,伤了本王妃,你可就是犯了死罪了,这样的话估计王爷也保不住你呢!”
何绣听她这样说,停止了挣扎,恨恨地瞪着她,“你究竟想怎样?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呵!何绣,你错就错在嫁给了王爷,不守本分,日日挑战本王妃的耐性。”
“你一个庶民的女儿,有什么资格霸占王爷的爱,饶是皇家的子嗣,也绝不能是你这庶民的儿女。”何绣想到自家是将军世家,有比云锦画更高贵的出身,说话底气也变得十足。
云锦画突然厌弃地甩开她的手,“哼,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那我们就看看日后是谁会永远待在王爷身边,受他的独宠。”说完高傲地转身走进王府。
何绣目光深沉地看着她的背影,手里的绣帕被抓的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