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牢狱中的门被缓缓地关上,沈沐里想着重新梳理刚才莫焅对她说的话。
他说什么棋子什么的,说她只是俞枫临派来的一个棋子。这封信本来是寄给俞枫临的,但是奈何被她误以为是寄给她的,结果她代替俞枫临来到了但他,但是俞枫临的敌人以为她是俞枫临派来替死的。来捉弄他们的。
沈沐里凭借自己身体里仅有的血糖焕发的能量在地上用小石子涂涂画画终于梳理清楚了剧情。
接下来就可以对症下药了,现在正是时候。
现在她被他们留在这该死的牢狱中而不是被杀死就是因为她仅有的价值,可是她也不能够出卖俞枫临,同时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他们用来交换的条件。
挠挠脑袋实在是想不出来,干脆就放弃了,从昨天上午到现在没有吃一口东西的她现在累的趴在脏兮兮的地上起不来,整个人就像是废了一样,没有一点力气,身体也是软绵绵的。
现在要是有谁能够给她一个馒头她都可以吃的渣都不剩。
想到馒头,为什么那个军官只给老婆婆而不给她,难道是单纯看她不顺眼?
这样想着,自己在不吃点东西怕是撑不过明天就会饿死在这个阴暗湿冷的牢狱中。是时候放下自己的尊严了。
沈沐里抓住牢狱中那根粗粗的铁杆,脸在铁杆中间,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打量四周围的情况,现在已经差不多是正午了。
也该是吃饭的时候了。沈沐里知道和那些军官硬碰硬是来不得的,这时候得发挥她的聪明才智了。
一声铃响了,据她昨天一天的观察这个铃声是为了提醒军官发饭的,虽然这个牢狱还比较小也不是那种正规的牢狱,但是唯一比较正规的就是发饭的时间点。
每次牢狱中的军官总是会准时准点的发放饭让他们吃。大概是不负责任的军官忘记发饭导致他们饿死吧,沈沐里猜测到。
这次也不例外,有一个军官提着桶,桶里面好像是一些液体,不知道是什么猜测是粥哪一类的,还有另外一个军官端着一个巨大的盆子,盆子里面装着她习惯大小形状的馒头,今天早上对于那个馒头可以说是印象深刻了。
沈沐里看到两名军官有说有笑的聊着天走过来,从牢房的最前面走过来,一排一排发着饭,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碗装着粥,好像生怕有一颗米掉下来。
那副样子让她再也没有浪费粮食的想法了。
终于等了很久才等到军官走到她这边。
她先是露出自己勉强的笑容,只不过她笑得非常的好看,即使是勉强但也像讨人喜欢的明星一样非常的好看。
两军官在军队里面呆久了很少见到女子,更别提这种绝色女子了。看到这种几乎治愈系的笑容,两人都先是呆楞了一下,随后一位军官说道:“这里有馒头和粥,碗拿来。”
沈沐里把那个发给她崭新的碗凑到桶旁边,仔细一看这个红色的像装肥料的桶边缘还有一些泥巴,里面那所谓的粥发出来的恶臭味让即使是饿着肚子的她依旧是没有任何的食欲。
皱了皱眉,纤细洁白的手还是稳稳地端着碗,军官手里那沾满着猪笼草叶的大勺朝着桶底抄过去,一勺米粒极少的所谓的粥被挖起来,军官粗暴将粥倒入沈沐里的碗中,碗被粥给填满见不着边缘。
此时粥已经变得冰凉凉的,沈沐里的手触碰到溢出来的粥,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动作了,只想离这碗不该是人吃的东西远一点,谁知道厨师在做的时候有没有吐一口痰进去。
想到这里端碗的手抖了抖,一些粥水被撒了出来。
“愣着干什么呢!等着我给你拿馒头吗!”军官的一声吼叫把她给惊醒了,右手迅速把桶里最后一个馒头拿出来。
两军官看了她一眼,又互相交换了眼神提着桶和盆离开了。
沈沐里冷冷的笑了笑,自己什么时候沦为吃猪食的地步了,这倒是件可以记录的事情。
这样想着,沈沐里将手中的那碗所谓的粥放在湿冷的水泥地上,觉得再过不久这碗粥真的有可能结冰。
唯一能够指望得上的就是手中这个馒头了,现在的她终于能够理解早晨看到的那副画面。
正打算张口吃,被关在隔壁的那个老婆婆小声地叫了她句:“姑娘,姑娘。”
沈沐里听见了呼喊,那是一声非常空灵的叫声,让她觉得在这阴森的地下更加的阴冷。社沈沐里扭头看向老婆婆,她缺了一颗牙齿朝着她笑着。
笑容非常的勉强,她也对着老婆婆笑了笑,毕竟同时天涯沦落人,她们也算是共患难中了。
“姑娘碗里的粥还要么?”老婆婆看了看她又用一只细小的黑黑的食指指了指她放在地上的那碗粥。
沈沐里朝着老婆婆的牢房看去,她身边的那个乘粥的碗里面一颗米一滴粥水都不剩下。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功夫,她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做饿死鬼。
沈沐里点点头,端起粥碗递了过去给老婆婆。
“您慢点吃,小心别噎着。”沈沐里叮嘱着。
粥碗一递过去,就被一只骨瘦如柴的手接过去,那只手冰凉地让她以为自己摸到了一根冰柱子,接着就看到老婆婆张开自己不算大的嘴巴,有一种想要吞了粥碗的气势,沈沐里都看呆了一时间忘记啃她右手中的馒头。
不过是几秒钟的功夫那碗不算多也不算少的粥就被老婆婆给舔舐干净了,粥碗又重新变得发亮。
沈沐里看得下巴都快要掉了,原来电视里面出现的场景并不全是假的。她认为夸张的事情可能真是存在。
这样想着又觉得这个世界真是无所不有。
老婆婆喝完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非常的高兴,满足的朝着她笑了笑把粥碗重新递回来。
“小姑娘你人真好,怎么会被关到这个鬼地方来?”老婆婆用她奇怪的普通话说道,这普通话中夹杂着一些地方的话语,让她半懂不懂。
“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被抓过来了,倒是老婆婆你怎么被关进来了?”其实不怎么爱八卦的沈沐里第一次觉得很好奇这件事情。
老婆婆上下打量她,好像在斟酌自己的故事是不是适合和她说。
没过多久,老婆婆眉飞色舞的对着沈沐里开始讲述着一个非常久远也非常长的故事,故事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在老婆婆眉飞色舞唾沫横飞的讲述中,她只听得津津有味,完全忘记了自己此刻正生处于牢狱之中。
而在另外一边,林慕白正把玩这墙边上的鹦鹉。
那只鹦鹉毛发非常的旺盛,不同颜色五彩缤纷的羽毛拼接在一起显得格外的有感觉。这是林慕白最爱的宠物。
他随手从桌上抓起一把私聊,朝着旁边的鹦鹉碗中丢过去,。
没想到这只鹦鹉居然还是一只有脾气的鹦鹉,扭过头,说道:“不吃,不吃,难吃,难吃。”
这一说简直把他给逗乐了,原本因为莫焅而郁闷的心情因为早晨的一只鹦鹉而变得好起来。
“你这么挑食,是活不长久的,在什么环境就要做那个适应环境的事情。”林慕白伸手去抚摸着七彩鹦鹉的羽毛,它没有抵抗,像是被这种温柔的抚摸给攻陷,没有动弹,像变成了一桩雕塑。
不一会儿又有人来上报。
“报告,沈小姐在狱中一切都很好,请您放心,她也吃下了东西。”一位小兵朝他敬礼报告,随后林慕白便招呼他退下,这段时间,每隔两个小时就有人来给他回报消息,这个消息大概是从昨天到今天来说听到过最好的消息了。
看来莫焅并没有为难她,看来她很聪明懂得如何拖延对手的时间。无论如何自己也要把她给救出来。
“你过来。”林慕白一只手抚摸着鹦鹉眼睛一直停留在它身上,同时叫着身后那个随从士兵。
士兵听了指令,低头朝着他这边走过来,耳朵凑过去。
林慕白口头传述着什么东西,士兵听了点点头,敬了个军礼便踩着自己的长靴啪踏啪踏地走出门。
林慕白皱了皱眉,心想着这种总是爱发出剧烈响声的鞋子什么时候可以淘汰了,这多影响作战,要是在对抗的时候分分钟被隐藏在周围的敌人发现。
“长得漂亮的东西,总是会被别人当成猎物来对待,但是你不一样,你是我的鹦鹉,我不会容许任何人把你当成枪把子。你只能够好好地被我握在……我的手里。”林慕白眼神瞬间清冷,似闪过一把能够杀死人的刀剑。
七彩鹦鹉再也不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老老实实低着头吃着旁边的并不可口的饲料。
林慕白的大手掌死死地压制住鹦鹉的整个身体导致鹦鹉不能够动弹。
窗外不知为什么噼里啪啦放起了烟花,炸出好看的形状,想起来那个爱看烟花的女孩,那个很少微笑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