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苍山宗的正式弟子,自然没有办法拿到修行要诀初篇的总纲,没有总纲,又如何进行修炼?
他们可不相信一个人单依靠去道堂里旁听,就可以踏入修行路。如果可以这样,那么,世间的宗门还有和存在的意义?只需要口口相传修行要诀,不论对错,都可以踏入修行路。
再说了,他们都还有名师指导,现在才堪堪不过进入修行初境,成为世间最弱的修行者之一,还有一些已经入宗多年,却一直处在初境。
更加重要的一点是,那位师兄是谁?
他可是一位灵意境上境的修行者,居然会被姚惜年伤到了,以至于口吐鲜血。
除了诡异的魔功,没有其他解释。
没有人听姚惜年解释,而姚惜年也只是在那里一直重复着说自己不是。
生活在苍山宗十多年,只有这两年才有机会和赵秋容说些话,其他时候,大多都是自言自语,根本没有人和他讲话,以至于,他说话的本领都已经差点丧失了。
无论他说什么,永远都不会是那位师兄的对手。
那位师兄入宗二十多年,早就和很多修行者熟络了起来,长袖善舞更是他的看家本领,否则也不至于以一名灵意境的修为,就成为了新生入宗的测试负责人。
他姓陆,大家都叫他陆山行。
陆山行得意的看着失态的要姚惜年。
姚惜年说道:“我不是,我真的不是。”
陆山行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该多说,于是,便向一个和他关系比较好的新生打眼色。按理来说,这人和姚惜年是同一批进入宗门的,可惜,因为吴长老的缘故,姚惜年未能成为苍山宗的正式弟子。
很多新生代弟子进入宗门,心思玲珑的人都会和比他们早先进入宗门的人打好交道,因为这预示着未来的资源,如若刚好傍上了一个修道天才,未来更加不可限量。
修行界,不是姚惜年所想的那样简单,只需要用心埋头修行,早日破镜登山便可,也不像他所愿望的那样单纯,做一个简单的修行者。
修行界,其实要比凡俗更加残酷。
勾心斗角是常态,杀戮也是常有,血流成河也是偶然发生,并不是姚惜年所想象的那样,和和美美,一片桃花盛开,便可是春天。
这十多年来,鲜少和人打交道的姚惜年,根本不知什么叫人心险恶。
尚未登山入天域之前的修行者,其实和凡俗里的人并没有多大区别,一样的利益至上,一样的欲望横行,唯一的区别便是在于寿命,这也就是凡俗里的人为何这么向往修行的缘故。
活着,意味着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修行,需要找靠山。
没有任何背景的人,更是需要靠山。
那名新生代弟子收到了陆山行的眼神示意,立即会意。
狗腿子,就必须时刻关注主子的动向。
主子摇手是什么意思?主子眉头上挑是什么意思?主子拍屁股是不是想要纸来擦屁股了?凡此种种,需得在第一时间领会,否则,要你狗腿子何用。
难道只是用来摇尾巴的?真狗岂非更加会甩。
“姚惜年,你就是一个魔人。”
他说得有些大声,至少很多人都听到了。
于是,很多人都跟着喊道姚惜年就是一个魔人。
冬雪凄寒,菜园里的豌豆长势甚好,绿意盎然,仿若春天里的青草一样令人赏心悦目,在万里银白的世界中,突然冒出了那么一点绿,的确是一处好景。
陆山行伸出手来,搭在了不知所措的姚惜年的肩膀。
“师弟,你年纪还小,就算你是魔人,也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何不直接承认呢?”
他说完之后,忽然自己向后弹出了数十步,然后又是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陆山行指着姚惜年说道:“师弟,我好言相劝,只希望你回头是岸,你为何就是不听呢。”
姚惜年有口难言。
那名和陆山行一路的家伙率先出手。
“魔人,休得猖狂。”
飞天一跳,一拳砸向姚惜年。
灵气迸发,竟是想要一拳将姚惜年的脑袋砸碎。
不可谓不狠辣。
“住手。”
一道浑厚如钟的嗓音在山中响起,仿若来自四面八方。
那名弟子硬生生的从空中落下,口鼻之间竟是都流出了血来,形容惨淡,只是闷哼一声,脑袋一歪,当即死去。
“宗门弟子之间除了可以公开较量的一定区域内禁止斗殴,否则便触犯死罪,立即处死。”
漠然的声音。
这时,众位弟子才想起,宗门内还有这项规定。
可问题是,姚惜年为何没有死?
对了,他并非本宗门的人。
陆山行脸色苍白,他深怕宗门戒律大人看出了他的小小心思,脸头都不敢抬,生怕一抬头,便立即被杀死。
等待了许久,陆山行没有事,姚惜年更没有事。
众人散去。
...
...
如果姚惜年知道苍山宗大阵可以辨别邪派功法,他大可以从这方面进行解释,可问题是,除了苍山宗里的那些大物以外,又有多少人还记得苍山宗大阵的存在?
生活在大阵里的人,一心想要修行,一心想要寻找靠山而后获得修行的资源,如果哪里有热闹可以看了,就去看一看,舒缓一下枯燥的修行日子。
参加那天讨伐姚惜年是魔人的弟子们,都很渴望看到姚惜年被宗门处置,可结果却令他们很失望,姚惜年照样生活在那里,每天端着菜篮摘些豌豆尖,做着飘香四溢的火锅,令人垂涎,生活乐无忧。
他们去问过陆山行,他只是笑着说,姚惜年隐藏得很深,宗门尚未发觉。
过了十一天,苍山宗又落了一场雪。
众人仿佛都已经忘记了这个事情。
陆山行在晚上却又来到了姚惜年的屋子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