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传》，你竟然修炼《阎罗传》。”楚灵钧沉默片刻突然惊讶的问道。
“什，什么《阎罗传》。”这倒是把男子说蒙了。
“你修炼的不是《阎罗传》？…紫叔，你行不行啊。”楚灵钧满头黑线的问道。
“神谕圣战时，那老鬼的万千浮屠那么多，我咋知道是不是，我这也是猜测。”紫叔无语的说到。
“这是我修炼的祖传秘籍，可惜被毁了，所以才弄得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男子解释道。
“先不说，时间还长呢。你先吃着，酒喝多了，我去小解一下。天歌，你看着点。”楚灵钧摸了摸肚子，懒散的说道。
········
“紫叔，这咋回事啊。”树林里，楚灵钧使用神识暗中与紫垣交流。
“此事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了。关于《阎罗传》，我了解的不多，只是在圣战时，那老鬼以一己之力挡住那边的大军，我才远远的探视了一下。·····这么些年了，有些陈年旧事我也不记得了。还是那句话，天意不可违。要是那老鬼的千万浮屠之一真是巧合的来到这，那就说明你俩有缘。”
“那意思就是他和我是一伙的呗。”楚灵钧问道。
“按理说，是这样。”
“啥啥意思啊，啥叫按理说啊。你就是磨叽，你直说不就行了。”楚灵钧嘀咕道。
“世间万物，惟人心最为难测。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你如何对他，他自然会同样对你。人心，岂是言语可形容的？你个笨蛋。”紫垣没好气的说道。
“行吧行吧，我知道了。我回去了。”
“等等，我给你找了点东西，拿回去修炼。”
紫垣话音刚落，楚灵钧手中就出现了两本书。
《星火燎原》，《阎罗传魂》。
········
“这，咋回事？怎么哭了。”楚灵钧刚回来，就听到了了男子低声的啜泣声。
“不知道啊，吃着吃着就哭了。”曲天歌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看着男子在那哭着。
“哎，哎。你咋的了？是不是被我感动了。感动就直说嘛。有啥不好意思的。是吧。”楚灵钧打趣地说道。
“我，我真的，真的谢谢你们。”男子抽噎的说道。
“呃…”楚灵钧嘴角直抽。
“那个，我是随便说的，没必要那么认真。”楚灵钧摆摆手尴尬的说道。
“你们不知道我这半年是怎么过来的。我每天犹如过街老鼠一般，任打任骂，走到哪被骂打哪打到哪。支撑我活下来的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杀了那个老狗。我从藏州府一直追到肃州府，这一路上所有人像是躲避疫病一样唯我避之不及。”男子冷漠的说到。随后喝了口酒，长叹了口气将眼泪憋回去。
“可你们不一样，这是半年来唯一对我这么好的人。”男子声音变得颤抖。
楚灵钧，曲天歌默默听着男子的诉说，沉默着。
“半年前，我还是藏州府的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祖辈、父母和姐姐一家人和睦欢乐······可是那老狗在川云郡谈生意时，强行霸占了姐姐，事后怕人发现，便将我一家屠杀殆尽。那时我贪玩在外，躲过一劫，回来时正看到这一幕。你们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心情么。”男子颤抖的说着，双瞳眼泪和绿光闪烁，极为诡异，脸色狰狞，极为恐怖。
“可恨我贪玩，完全不在意修炼。可恨我竟然是个懦夫，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家人被杀而无动于衷。我当时真想了结我自己。你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受么······”男子情绪愈加激动，大声吼道，似是发泄心中的积怨。
“········我或许体会不到你说的感受，但我想面对死亡时的感觉比起你这好受不到哪去。”楚灵钧喝了口酒说道。
“想要复仇么？以后跟着我吧。”楚灵钧突然温和的笑着说道。
“跟你？哈哈哈～，你要一个死人有用么。····这些酒就当是你们给我送行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明晚我就去杀了那老狗，无论生死，我都谢谢你们。让我知道了，这天地还存有温情，还有两个值得我敬佩的人。谢谢…。”男子站起来，鞠了个躬，抬起酒坛想要一饮而尽。
“哎，这可不是送行酒。之前我说了，敢站在我身后的，要么是死人，要么是兄弟。故，你的生死，我楚灵钧说了算。”楚灵钧一把抓住男子的手腕，说道。
两人就那么僵持着。一人喝酒，一人阻酒。
········
霎时间，月色笼罩下，元气开始波动。
‘扑棱棱’，鸟群被惊，骇然四散。
“天歌，后退。”楚灵钧对着曲天歌说道，但眼神却看着男子略带笑意。
两人四目相对。
男子双瞳绿光闪烁，气势不断攀升。
楚灵钧目光淡然，嘴角微弧，气势不断追逐。
两人离合境气势喷发，场面胶着。
‘咔嚓咔嚓’有树枝不断崩裂。
‘扑，扑’有小虫不断被气势压成粉末。
此时，鸦雀无声，只有两人斗法的气势互相争锋，
枯枝，落叶，泥土，粉末，漂浮在空中似是达到了某种平衡，时间似乎被静止，空间似乎被凝固。
月光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悄悄退隐到云彩后面。
黑暗无光的世界，万籁俱静的环境，隐隐约约看见一双幽绿的鬼火和一双莫名自信的双眼。
“砰”
酒坛承受不住压力突然碎裂，时空平衡被打破。
枯枝落叶飘洒，尘土粉末飞扬。
两人依旧在对视着。
月光再次洒落，笼罩这片天地。
···········
“我输了”。
片刻，一道声音打破了黑夜的寂静。
“兄弟之间切磋，只在乎潇洒快意，何来输赢一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兄弟啊…”看着眼前依旧呈现酒坛状的酒液，男子似是被拨动了情感，大笑起来，眼泪肆意飘洒。
“干”。“干”。
“哈哈哈～”两人相拥大笑。舒坦肆意，一醉疏狂。
两人斗法结束，四周恢复安宁。
············
“你不会就这么一直腿着追到肃州吧。”曲天歌走过来似是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问道。
“要不然呢，像我这样的，还没说话就把人吓跑了。你以为都像你们一样？”男子苦笑着说道。
“这都凌晨了，还不到你叫什么呢，你是不是应该自我介绍一下。”曲天歌继续问道。
“冥币”
“啥？”
“冥币。”
“你们聊什么呢。挺愉快啊。”去一旁小解的楚灵钧走过来问道。
“师兄，这不是一般人吧，这名字取得也格外有特色。他说他叫冥币。这不是给死人烧的纸钱吗？”曲天歌无语得说道。
“嗯，看看。”楚灵钧扬了扬头，示意曲天歌朝四周看看。
“呃…”
“你这样子是怎么回事，那老狗看上你姐姐，想必令姐一定是花容月貌之姿。不可能都像你这样吧。”楚灵钧盯着冥币问道。
“说来话长啊，看到这个了么。”冥币抬起枯木般的手臂，赫然看到拇指指骨上竟然有一个墨色的扳指。
“这是家族祖传之物，父亲临死前交于我，我修炼的功法就是在里面得到的。据父亲说，还有一部分在战乱时期丢失了。否则，凭家族功法的威势，岂会在意那老狗的护卫？父亲的本意是想让我找到剩下的法诀之后再修炼，可我报仇心切，情急之下没有他法，我就修炼了。”说着，冥币双瞳绿光跳跃，显得格外激动，“短短半年，我就从气动初期跳跃一个大台阶晋升到了离合初期。可没想到的是，我的容貌在修炼过程也不断变化，结果就成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说完，冥币落寞的摇了摇头。
“说到底，你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曲天歌无语的问道。
“元气，体内元气失衡所造成的。”楚灵钧喝着酒说道。
冥币，曲天歌两人面面相觑。
“我虽然不知道你修炼的是什么样的法诀，但通过你的描述，想必你家先祖丢失的一定是消除或者更多是同化控制这种元气的秘籍。”
“看你的样子，是在这墓地里吸收大量的死气或尸气。之所以没有被他们的怨气侵蚀，这全靠你的意志，所以你的精神力很好。但之前跟你斗法时我感觉你虽然有离合初期的修为却没有相应的境界，所以根基不稳，因此只能做到短暂的爆发却不能持续绵长的输出。”楚灵钧淡淡地说道。
“你别这么看着我啊，具体的我不懂啊，只是猜的。”楚灵钧看着冥币惊讶的样子，楚灵钧解释道。
“你说的没错。刚开始修炼的时候，我只感觉一阵一阵的压抑感觉，心里烦躁，有股想要释放的冲动，我以为只是刚接触新的功法的缘故就没在意。可慢慢的，这股冲动越来越严重，我才试着控制。可是效果微乎其微，就像前几天，看到那老狗我就忍不住的出手了。当时没想那么多是一回事，控制不住这股冲动也在其中。”冥币目光闪烁，悲哀地说道。
“·······这段时间你跟着天歌，最好先不要修炼，把这股冲动压制下去。若再找不到合适的法诀去引导这些气，很可能会走火入魔。至于报仇的事情，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我让你亲手宰了他。”楚灵钧眯了眯眼笑着说道。
“你…”
“别多想，他手里有我要的东西。我得拿到东西，才能把他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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