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沉寂,不仅是因为冰雪儿被幻术控制,更是因为担心她清醒后接受不了自己所做的事。冰雪儿性子清高,且一直希望自己行医救人,如今却使毒助纣为虐,南世遗始终无法摆脱今晚她那嗜血的目光,虽知她没有任何以前的记忆,但是那种感觉太过真实,真实地想忘也忘不掉。
“惟今之计,就是如何进入离天宫,救出雪儿姑娘。”萧武影首先打破沉默,他说:“让我加入你们吧。雪儿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如今我也不能袖手旁观。”
“当然。”宁玄曜说,“但是听说离天宫内机关重重,我们盲目进去也不是办法。”
南世遗握紧拳头,双眸变成深紫,起身离开。
“谷主?”艳歌喊道。
“让他静一静吧!”宁玄曜似乎能体会到他现在的心情,他看着南世遗离开的背影,想起婚宴上看到冰雪儿和南世遗站在一起时那种相配,他暗自下定决心:我一定要竭力救出雪儿,到时我们公平竞争吧!
离天宫内秋风飒飒,宫雪刹站在枯萎的柳树下,双眸看向远方,回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南世遗的眼神为什么那么痛苦,该痛苦的难道不应该是她?那些人又是怎么回事,好像和她很熟。但是为什么她没有感觉,是不是她漏了什么,又或许她遗忘了什么?她的记忆为什么又停止在那日和宫焰在马车内的时候?
太混乱了,一堆的疑惑铺天盖地的朝她席卷而来,她拍打着粗糙的树干,希望疼痛可以帮她理清这一切,却于事无补。
“你怎么了?”宫焰看到她反常的行为,跑过来抓住她通红的手,当他看到她这近乎疯狂的动作,他的心却莫名其妙的疼痛起来。
宫雪刹抬头看他,眼里充满了疑惑和迷茫,看的宫焰一阵心惊。她中了他的幻术,不可能自己醒过来,可是她此刻的眼神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昨晚的事让她起了疑?
“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想到是她因为南世遗怀疑他,心里顿时涌起怒火,他抓住她的手腕,生气地吼道。
宫雪刹因疼痛而变得有些清醒,她有些吃痛的甩开他的手说:“你才是怎么回事,干嘛发那么大脾气?”
“你别忘了,南世遗是杀害你父母的仇人。”他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
宫雪刹愣在原地,那一刻,她是被南世遗那深情地紫眸给迷惑了,甚至,在内心小小的角落,她不希望与他为敌,因为,她竟发现自己不希望看到他悲伤的表情。可是,在看到宫焰离开的背影,又像是突然清醒了过来。不,她不应该心软,南世遗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她一定要报杀父杀母之仇。她握紧双拳,却连指甲掐进肉里也感觉不到。
夜,静得诡异。别苑里众人因为南世遗的失踪而显得焦躁不安。
“我去找谷主!”青莲坐不住的站了起来说,她不能看着南世遗在雪儿清醒之前出事,她还记得当初雪儿和她告别时的情景,没想到,短短半个多月,已物是人非。
“莲,别冲动!”温剑玉挡在她面前,制止道。
“可是,谷主他~”青莲心急的说。
“我们再等等吧!”宁玄曜开口道,其实他隐约猜到了南世遗的行踪,若再过些时候他还不回来,那大家都只能孤注一掷了。
“谷主!”艳歌首先看到跌跌撞撞走进别苑的南世遗,赶紧跑过去扶他“谷主,你受伤了?”她看到他肩上的血后惊呼道。
“青莲,快去拿药箱!”青衣推了推身旁发愣的青莲。
“哦!”她反应过来,跑进内室取来了药箱。
青莲帮南世遗清理了伤口,涂上药并包扎好。这伤口是明显的剑伤,可是,凭他的武功,决不可能有人伤他至此。
“你还是去了!”宁玄曜叹道。
众人都随着他看向南世遗,只看南世遗嘴角轻轻一瞥,脸上闪过一丝自嘲,眼里却没有笑意:“我还是小看了宫焰,离天宫果然不是好闯的。”
“谷主,你只身一人去了离天宫?”青莲脱口而出。
“不错,虽然受了点伤,却是大有收获。”他妖异的眼眸中突然有了些生气,像是看到了希望。
“怎么说?”宁玄曜示意大家坐下,慢慢听他说。
“离天宫的有两处入口,一处是机关重重,另一处布下了幻象。”他顿了顿说,“幻象虽易破,却最能令宫焰发现行踪,所以我今日闯了机关,没想到,还是受了伤。”
“那我们就从幻象出进入啊!管他发不发现,冲进去再说。”鹰冲动一说。
“这不行,我们不是只管冲进去救人。现在的问题是雪儿把我们当成了仇人,根本不会愿意和我们走。我们这样闯入有何用?”温剑玉否定了鹰的说法,说出了大家心中的疙瘩。
艳歌瞪了鹰一眼,而鹰撇撇嘴不当一回事。
“温兄所言极是,只怕我们还得从长计议。”宁玄曜看了一眼南世遗说。
“从长计议?那得等到什么时候,雪儿已经是江湖的公敌,在继续发展下去,她以后还能在江湖生存吗?”青莲没好气地说到,没办法,她就是看不惯宁玄曜,虽然他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但也许是因为护主心切,想到他在旁说风凉话就一肚子闷气。
温剑玉推了推青莲,她没理他。但在看到南世遗示意的眼神后,也觉得自己的口气冲了些,向您宁玄曜道歉道:“对不住,我只是担心雪儿,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无碍!我们都担心雪儿,也一定能找出法子的。”宁玄曜不计较的笑了笑,毕竟,这种紧要关头,不是赌气的时候。他又何尝不心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