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宣微臣有何事?”
这样生疏的语气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刚醒来时见到他的模样,醉意抬袖随意的抹了抹嘴巴:“啊,离相啊,你来啦?来来,坐,吃过晚饭了么?”
她努力拿出一副镇定的表情:“这些天还好不?工作辛苦啦!”应该私下去见他的人不少吧,问他怎么栽在她这个没本事的昏君手上的人不少吧,打听带回来的二人是何底细的也不少吧。
离倾云抬手一揖,眸子微敛,轻巧带过:“谢皇上挂心了,这些是微臣该做的。”
一时二人都无话好说,屋子里静悄悄的,醉意努力拿右手支着身子坐好,小心嗅了嗅身上的味道,还好,香喷喷的!便抬手一指脚边:“离相啊,坐这里吧,你这样站着我不大习惯!”
离倾云一笼袖,提步上前坐下:“皇上最近身体如何?”
醉意一指动都无法动弹的左半身:“看这样不就知道啦?再说啦,你要真担心那干嘛不过来看我?”话音刚落,她忽而想到先前与他的不欢而散,不由面色微窘,自圆其说道:“恩,那个,反正那些官职都是你自己让出来的,我又没逼你,谁知道你当真了呀。”越到最后声音越低,竟再无底气讲下去了。
耳边听得离倾云似是冷哼了一声:“皇上金口玉言。”一句话,哽得醉意皱鼻子瞪眼,哎呀呀,还真是金口玉言君无戏言啊!那他肿么就那么大牌把她这个皇帝玩弄于鼓掌之间呢?虚伪!
“行,我的错,那你最近很忙是么?”醉意知晓自己在他这里占不了便宜,干脆直话直说了。
离倾云俊眉一挑:“微臣还有奏折未阅完,若皇上已无事,微臣告退!”
醉意不由有些闷闷不乐,就这么不待见她?陪她说会儿话也嫌烦了?于是一摆手:“您忙,您是大忙人!那请您老人家高抬贵手放小一过来陪陪我吧,我这个假皇帝可不习惯这样被人供养着,已经无聊得淡出鸟儿来了!现在就算是有个小奶娃儿陪着我也舒坦!”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赌气说话,她知道自己这话里面酸味有多浓,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噼里啪啦的全倒了出来,收也收不住,于是讲完后只能偏过脸去不看对方,脸上的温度却狂升起来,烧的她想拿盆水降降温。
“皇上请注意自己的言行!”良久,耳边只听来这句,没有解释。
醉意怒极反笑了,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他清冷的眉眼:“我怎么不注意自己言行了?注意了不还是照样没逃过您老人家的法眼?离倾云,您是火眼金睛,您有通天本事,像我这样的小喽啰,上辈子得积多少福才能栽在您老人家手上?!你怎么就可以这样‘身正不怕影子斜’呢?”
安静,压抑到shi的静默。
“微臣还有政务在身,先告退!”离倾云刷地站起身来提脚便离去。
醉意拿手捂住眼睛,用力吼了一句:“你有本事踏出这个门就别再回来了!”喊完便傻了,这是虾米跟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