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正往前试探着要抓眼前几人的木芗百姓们都停了下来,望向发声处。
只见,那里屈膝半跪着一个小乞儿,他穿着破布衣服,头发有几簇塔拉在瘦小的肩膀上,低着头看不清容貌的脸上黑一道白一道。
他正用左手拍着一个鼓着气的布包,右手捏着筷子敲着一个小银碗。
那咚咚声就是他拍布包发出来的。奇怪的是,这样一个好衣服都穿不起的乞儿,他有一个价值白金的银碗。更奇怪的是,木芗百姓看到了这个银碗,没人想上去抢,而他们眼里没有贪婪,只有轻微的疑惑和好奇。
司墨有节奏的敲击着,淡蓝色的瞳眸忽明忽暗。他和着节拍开唱——
“我,小乞儿,啊啊啊,身高1米49,家住穷村,农村户口。”
“……”
“噢噢噢,哟哟哟,俺滴家里哟,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取暖基本靠抖,噢噢噢~”
“……”
司墨还在唱着,不,应该是嚎着,欲哭无泪求理解的表情——
“惨惨惨,吃不饱嘞穿不暖,抖抖抖哎,可怜小乞儿。”
排头的大叔,心疼了,皱眉了,快要泪眼汪汪了。他们也不像是那群抓人的黑衣人啊,不像啊。他纠结又彷徨了——
璇舞忍着笑的明眸划过一道炫彩,她颤抖着肩膀上前,不理会那位被滴了满胸脯口水的大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手握紧那——
舔完冰糖葫芦的小女孩。
她声泪俱下,“除了美,除了睡觉爱踢被子梦游抽人,除了吃饭抠脚丫挖鼻喷饭,讲话结巴一口黄牙……我家小乞儿真是天上有地下无的一流极品,太适合你了!”
“……”眨巴的大眼,不懂。
“如有意愿共结连理,请一定要联系我,我会为你提供全方位有买有送的温馨服务,谢谢惠顾!真的,我养不起他了。”
司墨手抖了,节拍打错了,她貌似好像,被人卖了?
人群中窃窃私语,“真的很惨啊,我们会不会冤枉他们了?”
正在人群喧闹,小女孩被璇舞捏得手疼,想要瘪嘴大哭她为毛啥都听不懂的时候——
人群中发出一个虽然声音极低却被司墨等人听得一清二楚的言语,“不要相信他们,你看那少女一身都是平常人买不起的绫罗绸缎,怎么会和小乞儿混在一起?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该——”
“夜默,青帆”白衣公子清淡声音,命令已经发出。
夜默,青帆已在刹那飞向了那发声来源——
人群突的一片骚动,快速飞出一个身穿大袍长衫的男子,头也不回立马往人群反方向飞奔而去。夜墨和青帆岂会给他机会,齐齐运足真气,飞往那男子上空。
夜默速度较青帆快上许多,不过片刻便赶上那男子,他运转真气聚于掌心,一掌拍向长衫男子背影——
“嘭!”
长衫男子一个踉跄,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顺着嘴角滴落,有的甚至滴到了下方仰着头看的百姓脸上。
夜默正待再给他一掌。
那白衣公子清淡的声音含着内力清晰的传到夜默耳边,“留活口。”
夜默一顿,收回手,与赶上来的青帆对视一眼。青帆迅速自腰间抽出一条长三尺的藏青色长方形鞭带,自左往右甩向长衫男子。
说也奇怪,那鞭带像长了眼睛,转了一个弯就牢牢裹在了那受了伤还有奔逃的男子腰间。
青帆一甩一收力,那男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夜墨压在了身下。
男子知自己今日再劫难逃,向远处的朱阁青楼看了一眼,神色一暗,嘴角微动,就要服毒。
“咔擦”夜墨已经眼疾手快,卸了他的下巴。
“张家大哥?”一直不明就里,看着有人飞窜,又看着他们抓住这人的木芗百姓,人群中传来一个疑惑的青涩男音,“张家大哥,是你?你怎么……”显然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不懂武功的邻家大哥怎么和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时,一双黑漆漆的小手伸了过来。
司墨不理那男子卸了下巴还瞪着她,一脸“我要拍飞你”的神情,开始揉,左揉揉,右揉揉,上下再一挤。
咦?
长衫男子的脸已经爆红,不知道是被她气的,还是被她揉的。
不是人皮面具?那——
司墨敛了眼里凝重的深思,嘻嘻一笑,不好意思地道,“那个,我看着你的皮肤比我好”她咧开白牙,“我,就想摸摸,嘿嘿,摸摸。”
你那是摸么?璇舞对那长衫男子表示万分的同情,千不该万不该,你要比他白。
白衣公子倒不再是一直淡然的面无波澜的神色,棱角分明的侧脸泛着柔和的光泽,深邃高远如玄月的眼眸也凝着笑意,唇角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
远处,朱阁青楼玉彻的窗户后。
“茗敏,张礼,他……,你居然那么多年前就开始计划了,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无奈的叹息。
女声嗤笑,“花重衣,何必假惺惺,你从救起他的那一刻就该知道,来路不明的人融入木芗是一个什么后果,你不是早就应该做好思想准备了么?”
“你就……不在乎他的死活么?”
“一切都是他自愿,又干我何事。”
人群忽然开始骚乱,从中心向两边辐射着痛苦压抑声,一层一层如瘟疫般向外荡开。
“唔,嘶……”
“啊,好痒,痒。”
“疼,好疼,娘,糖糖好疼。”
只见人群里先是有许多人开始浑身乱挠上蹿下跳,然后就疼得满地打滚,呻吟声,呼喊声,低沉痛苦又压抑的不断传出,司墨只觉,这没一个人大吼大叫歇斯底里,却连那只知道舔糖葫芦的女孩也皱起包子小脸的场面,让她几乎不能反应。
漆黑的泛着了无生气的残垣土地上方掠过一阵寒风,在这样骤然喧闹又嘎然而止压抑怪异的氛围里,扫过而呼啸,嗤笑又惊悚。
白衣公子猛的看向那名张姓长衫男子。
“是你。”
张礼哈哈一笑,卸了下巴歪着的嘴里不断汹涌而出的鲜血,流过他略旧白的长衫前襟,滴到漆黑的土地上,将土壤染成了成片的暗色。
“真惨啊,哈哈。殇重琉璃醉,无药可救,都会死,都会死,哈哈。”他张大了嘴巴,那看得出稳重可靠的面容上布满了悲伤,吐出的话却把司墨吓得差点从地上蹦了起来,都忘了她不能随意使用轻功。
殇重琉璃醉!
这鬼东西,这鬼东西是十五年前花叔叔研制出来的!怎么可能!
------题外话------
sorry,有点事,今天传晚了。那“通信基本靠吼”啥的,是个段子。哈,记得高中那时候,被我们班的同学不知打哪儿抄来,然后写成征婚段子在班里传小纸条,可把我们笑得花枝乱颤。
高中真的是好多趣事,够回味很多年了,大学虽然也有许多,不过可能笑点高了,没有当初笑得那么肆意张扬一心一意了。
很有趣,所以我修改了段子,糅合了一下,加上了我自己的一些言辞和想法,放上来和大家分享这个有点二的,墨墨,希望大家喜欢,谢谢大家。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