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尔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克莱夫急忙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那天我一直在配药水的啊,哪能见过查尔斯?”贾尔斯难以置信道:“怎么我出去工地上我自己不知道?”
工人们没什么事了,跟坎蒂丝打了声招呼就都走了,临走的时候贾尔斯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是看着那些工人们朴实的脸以及黝黑的后背臂膀,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们没有理由会撒谎的不是吗?”坎蒂丝看着渐行渐远的工人大哥们,想了想说道:“我们先回会里吧,这里说话不方便。”
克莱夫一脸茫然的看着满头冷汗的贾尔斯,厚实的单镜片滑下了鼻梁,他扶了扶眼镜,沉默了。
“副会长为什么要隐瞒自己见过死者这件事?难道有什么隐情?”克莱夫实在是不敢相信,难道居委会混进什么奇怪的人来了?
“贾尔斯是土生土长的‘愿望‘本地人,怎么会和帝国扯上关系?”克莱夫虽然觉得坎蒂丝说的有道理,但是玛德所转述的,希尔部长的推测也不是没有可能,要说动机的话帝国的确是非常愿意看见这样的事,或者不是他们亲手干的,但是扰乱侦查,迟滞破案这些小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我还是想不通,副会长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克莱夫抓着脑袋,可能是平常太过依赖副会长,搞得克莱夫现在根本一点头绪都没有。
另外一边贾尔斯的反应却有些有趣,一脸的难以置信,但是却又多出来一些荒谬,似乎想说什么,却无法说出口。
“事情变得越来越八点档了啊。”李元摇摇头,下意识的勾了勾手指。
精神力缓缓的从坎蒂丝身体里流逝。
“诶?”正想问什么的坎蒂丝突然感觉到了精神力的流逝,看了眼元哥,只见李元细长的骷髅指骨不断的快速抖动,不过待坎蒂丝想要再仔细查看时,却没发现什么不对。
“元哥?”坎蒂丝小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还有些事情不确定,防患于未然而已,不用太在意。”李元说道:“给这两个人一些时间吧,我想要真的是我想像的那样,事情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让他自己说清楚了吧。”
“什么?”坎蒂丝迟疑了一下,说道:“难道杀害查尔斯的真是的……”
“我不知道,但是说不得和这个人有什么样的关系,事情到底是谁干的,贾尔斯副会长到底在这件事情中起着什么样的作用,为什么案子直到现在都没有办法侦破,为什么这么简单的情报直到现在才被发现,他们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计划……一切的一切现在还都不得而知。”
“先知啊……怎么这么复杂!”
“现在我们所做的事情就是寻找最符合凶手条件的人,不过说实话,其实应该是所有条件都符合的人才会是凶手,直到现在我们所接触到的嫌疑人,包括了贾尔斯,都没有一个全部符合。也就是说,事情的真相应该还离我们很远,未解的谜团实在是还有好多……”
“也就是说,元哥,其实贾尔斯不是犯人?”在坎蒂丝的观念里似乎只有黑与白两个颜色,李元摇摇头,但是没有说话。
“我也觉得不是他。”坎蒂丝以为李元是默认了,于是自言自语道:“那个人可是爱丽丝姐姐私下资助的高手,魔药学学的可好了,有那么棒的老板,自己的研究也被人认同,为什么还要杀人呢?”
李元看了坎蒂丝一眼,又回头看了看一脸奇怪神色的贾尔斯。
“动机啊……还是老问题。”
“你们……还要在这里呆到多久?”
在某些时候,时间过得非常慢,反之,有些时候时间过得特别快。
陷入沉思的克莱夫猛的抬起头,顿时一阵眩晕感向他袭来,克莱夫努力想要调整平衡,可能是因为血压低了吧,眼睛前一片漆黑。
“会长!”贾尔斯最先发现克莱夫的异常,也顾不得自己那点事儿了,赶紧扶住会长,然后关切的问道:“会长,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不用担心我。”克莱夫摆摆手,摇摇晃晃的摆脱了贾尔斯的搀扶,说道:“虽然我现在身体有点毛病,但是还不至于这么一点小问题就能把我打倒的地步。”克莱夫看起来有些疲惫,轻轻的把眼镜摘了下来,揉了揉鼻梁,然后说道:“有什么想说的回会里再说吧,总呆在这里也不是个事。”
“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坎蒂丝插嘴道:“再说现在天色也晚了,我也该回去了。”
“会长就拜托你了,贾尔斯,克莱夫会长脸色看起来有些差,你要多多照顾了。”坎蒂丝把一直趴在李元脑袋上的小狼三毛抱了下来,李元看着坎蒂丝的动作,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好奇三毛趴在自己脑袋上不咯着慌吗?
第二嘛,就是想着丫头还是个小姑娘啊,要是我有身体的话……哪轮得着三毛?
“我会的,给你添麻烦了。”贾尔斯虽然知道会长脸色难看的原因以及坎蒂丝这么说的原因,但是却无法反驳,扶着会长就要往回走。
“对了,坎蒂丝,给你样东西。”会长突然越过了贾尔斯递给坎蒂丝一个牌子,有些沮丧的说道:“这东西你先收好,有什么需要调查的时候你只要出示这个牌子就好,一般遇见什么事,这个牌子都会给你一个旁听的位置的,想要调查什么就用它吧,应该会帮你不少忙。”
坎蒂丝有些茫然的接过了牌子,只见上面写着‘居委会‘三个字,好像是什么信物。
“好了,那我先走了。”克莱夫好像突然之间老了很多,贾尔斯在旁边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看着会长那疲惫的脸,贾尔斯自己也很难受,他自己明白人不是自己杀的,也清楚自己那天都干了什么事,但是难却就难在这里。
自己那天做的事,不能说。
“我要是不说话的话,情况会对自己很不利的。”贾尔斯走在路上不断的思考对策,可惜并没有什么结果。
“怎么可能看见我?!”贾尔斯实在是想不通,困扰的挠着头,心想我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事,怎么可能在那里看得见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坎蒂丝也在问。
之前虽然因为克莱夫和贾尔斯都在思考,坎蒂丝曾小声问过几句,但是那时还是害怕他们听见,所以问的不是很详细,这时走在回寝室路上的坎蒂丝终于忍不住了,因为她想来想去总觉得元哥说的很奇怪。
“到底谁是凶手啊,元哥!”看坎蒂丝的表情,好像很想知道。
“你着啥急?”李元随意的晃了晃脑袋,说道:“这事可急不来,要是误会谁了弄成冤假错案,谁能付得起责任?”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坎蒂丝不甘心,说道:“元哥,你都知道什么,告诉我呗,就告诉我也没有什么事吧,我又不会随便乱说。”
“告诉你?丫头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是个藏不住事儿的人,要是告诉你,等明天我想说啥你都摆在脸上,那我还挤兑谁去?”
“挤兑?什么挤兑?”坎蒂丝不懂了,破案不就是抓到凶手,然后关起来不让他继续作案吗?
行走在回寝室的路上,由于调查案情的最后一站就是学校,所以坎蒂丝回去的时候就故意绕了两个弯子,顺便去了趟小吃街,筹备一下晚饭。
坎蒂丝已经吃不起食堂了。
天色渐晚,小吃街的人逐渐开始多了起来,‘愿望‘虽然没有什么贵族,但是人们多数都有自己的工作,想要温饱的话是非常轻松的,只要认真工作,人们吃的都是不愁。
没事闲着就出来下趟馆子,换换口味,生活奢侈些可能有些不容易,但是手里也或多或少有点闲钱。
除了丫头,她兜里是一个铜币都没有了。
“丫头啊,你对于杀人是怎么看的?”李元一边随意的走着,一边用肉眼无法分辨的手法动作扫荡着小吃街上的一些特色小吃,手腕上的桌子一亮一闪的,频率很高。
“我觉得吧,杀人总归是不好的。”坎蒂丝没有注意到元哥总是贴着人家铺子前面走的原因,在认真思考李元的问题之后,坎蒂丝回答道:“我记得元哥说过一句话,那就是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如果一个人想要杀一个人的话,总该是有些原因的。”
听了这话的李元顿了一下,然后笑着问道:“按照丫头你的回答,也就是说要是认定这个人和自己有了仇怨,或者他杀了其他人,那么杀了他,就是能够被允许,或者被谅解的了?”
李元说话的语气,很奇怪,坎蒂丝茫然的看着元哥,心想我说了什么吗?怎么元哥好像突然间变得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