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融街一家离集团公司不远的咖啡馆包厢里，赵向东正在和电信集团的周总喝咖啡。这家咖啡馆因为毗邻各大公司总部，生意特别红火。为了谈话方便，赵向东下午早早就过来占了一个包厢，等到周总进来，两人谈论起精确营销试点项目的事情。
“周总，这个试点项目，集团到底是什么态度啊？您还得帮我推动推动啊！”
“赵总，实话实说，这个项目肯定要拖延了，集团和江南省的意见不太一致。我倒是不太明白，你们abn为什么想自己来承接这个项目呢？”
“由于abn美国总部的业务萎缩得很厉害，总部正在艰难地转型，希望中国公司也像美国一样，转型成为一家自己做项目的系统集成公司。”
“可是，你们原来在国内，都是站在集成商后面支持他们的呀！”
“是啊，可是上命难违。总部为了精确营销这个项目，每周至少给我发三封mail询问进展。”
“向东，我这儿支持你是没问题的。可是，江南省那边的工作，你还得抓紧了，他们好像基本上是想让联合信息来做这个项目。还有那个柳茵，三天两头往集团跑。”
“是啊，联合信息也是我的老东家，他们在当地的实力，我是知道的。对了，杨建军那边，我感觉工作一直没做到位，您有什么好建议吗？”
“这个嘛……你不是跟中部省的刘玉良熟嘛，他和杨建军是大学同学，一个宿舍的，你可以找他帮帮忙，可不要说是我讲的。”
“太好了，我心里有数，周总！”
赵向东喝了一口曼特宁咖啡，接着说：
“周总，还有一件事。电信集团赴北欧的it考察团，我已经通过abn总部安排好了。春节后就可以成行，您可以排进时间表里面去了。”
“好的，这次去，看看能不能顺道去北极看一下极光。”
“没问题，我办事，您放心！”
正聊着的时候，周总接了一个电话，听到老周在电话里笑呵呵地称呼对方为“雷老板”，向东心里一动。
“那个雷哥？”等周总接完电话，向东这么问。
“是的。”
“他们到底干什么？集团决定跟他们合作了？”
“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是想通过跟集团合作来获取客户数据，从而推广他们自营的增值业务，那才是大蛋糕啊！”
“他们的软件能用吗？”
“目前看来问题还很多，我已经要求他们回去改造了。”
喝完咖啡的时候，赵向东递给周总一支高尔夫一号木。那是一支精致的球杆，镀金杆身，握杆处刻有世界冠军tiger的亲笔签名，是不可多得的纪念版。赵向东去美国的时候，苏菲把这支球杆当作分手礼物送给了他。两人虽然已经分手，但是其实还是朋友，只是各自理念不同，没法再在一起生活而已。这支球杆价值不菲，肯定在万元以上，向东带回国以后，也没有开封使用过，今天正好作为礼物转送老周了。周老板球技不咋地，对球具的喜好和讲究却是远近闻名的。
“那就谢谢赵总了！”
周总满面笑容，喜滋滋地拿起球杆，挥挥手走了。
赵向东坐了下来，一边摁响了买单的按钮，一边给刘玉良拨通了电话。
“刘总啊，最近忙吗？好久也不见您到bj来开会了。”
“向东啊，最近忙省里的事情多一点。咱们老朋友了，有事你说话。”
“好，刘总爽快人！听说你和江南省的杨建军杨总是同学，我最近正在跟江南省的一个项目，想请您帮忙呢。”
“是精确营销试点项目吧？我也正关注此事呢，你们在中部省的平台做得不错。建军那边没问题，啥时候到bj开会，我帮你把他约出来谈谈。”
放下电话，赵向东心里还是不踏实。精确营销这个项目推进到此，有点儿势均力敌的味道了。abn在电信集团的影响力是有的，但是江南省毕竟是联合信息的地盘，江南电信目前是倾向于联合信息公司的，集团有时候也不好强硬地命令下面省分公司的。再加上，联合信息是柳茵在打这个单子，向东也很为难，一边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徒弟，一边是自己拿薪水的美国老板，向东心里很苦恼。
本来嘛，abn作为咨询顾问的角色出现，和联合信息合作，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不用像现在这样搞得那么被动。他娘的格里夫，这个台巴子！
看来，精确营销这个试点项目，还会拖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