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里把格格母子安顿下来以后,老张就带着他们去楼下的餐厅吃饭了。问到格格的近况,她也不肯细说,老张摸摸小男孩的脸,问他想吃什么。小男孩的五官跟格格长得一模一样,很是清秀,只是怯怯地不太爱说话。
这个时候,老张心里很是矛盾。一方面,见到格格让他心里很是激动,这两年多来,格格的身体外貌可以说没什么变化,但是实际上其他方面又变了很多,都已经是一个一岁孩子的妈妈了,这让老张很难接受。另一方面,老张身边又已经有个盼盼,他已经感受到盼盼和格格互相审视的眼神,这让老张很是尴尬,真要舍弃盼盼,重新接纳格格,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夹在两个女人中间,原来也是如此地烦恼。
晚饭还没吃完,盼盼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老张望着格格楚楚可怜的神情,又在酒店房间里陪他们母子待多了一个小时。然后,老张又匆匆赶回酒吧,在小床上跟盼盼解释了半天。
后面几天,老张陪着格格母子到三亚海边几个景区玩了玩。春节刚过完,三亚游客不多,是滨海景区最适合游玩的一段时间,只是孩子还太小,所以玩的时间不能太长,早早就回酒店休息了。到了晚上,有时候是格格带着儿子到酒吧玩,有时候是盼盼到酒店陪他们母子,而把老张留下守店。看着盼盼和老张的情形,格格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正当老张在三亚心生烦恼的时候,老赵在bj又陷入了新的困境。联合调查组虽然暂时没有限制赵向东的人身自由,却扣押了他在密云的两套别墅以做进一步调查、取证,连老赵自己住的那套也没例外。老赵倒不至于没地方住,他住在城里的老房子里也挺方便的,离公司还近了。但是,银行方面却不这么认为,他们的消息是最为灵通的,已获悉赵向东的房子被扣押了,马上派人上门找到老赵要求提前还贷。
这一下子,老赵乱了阵脚,公司业务才刚刚开始,租办公室、装修,连同发员工工资,已经一百多万花了出去。现在上哪儿找那么多钱,还上银行的窟窿呢,老张是搞技术的,本身并没有什么本钱,他在网聚动力的股份还是老赵赠与的。
老赵打了几个电话,找往日的生意伙伴想借点钱。可是对方一听老赵要借钱的要求,就纷纷找借口回避了,不是说最近开会比较忙,就是说出国度假去了,连见面都躲着了。再有的,就直接说近期投资了国外的房产项目,资金紧张,云云。搞得老赵很是寒心,感叹世态的炎凉。
由于银行方面冻结了账号上余下的资金,公司连发工资都成了问题,已经有一些骨干员工辞职离开了。这搞得老赵心烦意乱的,这一天,他约了一个民间借贷人士,在一家咖啡馆见面谈借钱的事情。
那个民间借贷老板一看就是南方人的样子,白白胖胖的,一口不带卷舌音的江南普通话。老板本人看着还算斯文,他带来的两个助手就看上去面目不善,像是打手的模样。
“赵先生啊,到我们公司贷款很简单的,只要有抵押物,车子、房子、首饰都可以,放款很快的,我们可是正规的公司噢。”南方老板说话倒是很直接。
“哦,车子也可以抵押?”老赵问道。
“可以啊,你有什么车呢?奔驰还是宝马?”
“嗯,我开的是切诺基……”
“切诺基呀,哦,买了几年了?”
“三年多吧……”
“哦,这样啊,那值不了几个钱呢,赵先生啊,你还有别的房子吗?”南方老板一边说,一边眼睛骨碌碌地盯着向东转。
“……”
老赵心里那个悲凉,想不到自己已经落魄到如此地步,要靠借高利贷过日子了。看来,这些年,跟着雷哥一伙儿混移动增值业务的圈子是个错误,起初来钱容易,后面就越来越走下坡路了。自己有没什么高干家庭的背景,增值业务表面看似风光无限,其实危机重重,真正能在里头捞钱、又能全身而退的也只有太子党了。
最后,处于无奈,老赵只好把城里的老房子也抵押了,从那个南方老板那里以两分的高息借了一百万现金,先解了燃眉之急。那套老房子,还是当年苏菲那位当军队首长的老爹给买的,后来苏菲倒是很仗义地把房产转入了向东一人的名下。
想当年,老赵就是看不惯苏菲他们那个**圈子的做派,才最后和前妻分手的。现在看来,苏菲那一代的干部子弟还是素质比较高的,和现在雷哥这帮人不可同日而语。现在的官二代、官三代们干起事来是不择手段的。
想到苏菲,老赵又想起为庞佩佩留学一事欠下苏菲的人情。唉,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得清了!而佩佩,又为什么要回来自投罗网呢?
女人心,真是海底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