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老张拉着盼盼到外面饭店里吃了一顿饭,那钱还是从bj回来时跟柳茵借的。饭桌上,老张要求盼盼不要再去做钟点工了,他顺便把关酒吧的想法跟盼盼也提了出来。
“盼盼,咱们关了酒吧,你跟我去bj吧,好吗?”
“去了bj,我能做什么呢?”
“随便做点什么都行呀!”
“哦……”
看到盼盼满脸忧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老张也说不下去了。
后面这几天,老张都忙着找人联络,商谈把酒吧盘出去的事情,整天早出晚归,忙得不亦乐乎。盼盼也没有再去做钟点工,每天都在家里做一桌好菜等着老张晚上回来吃,像一个贤惠的小媳妇一样。到了夜里,盼盼好像总是要不够一样,老张心中有歉意,也就竭尽全力地满足小丫头的**,事后还要温柔地给盼盼做按摩,轻抚着小丫头每一寸细嫩的肌肤。
三天以后,晚上回来的老张没有再看到盼盼小巧的身影,连她的衣物、用品一样都没留下,甚至都没有一张留念的纸条。也许,盼盼觉得,要说的话,已经用这几天的身体语言充分表达了,不辞而别对双方来说都是一个最好的结局。
老张呆呆地站在房间里,举目四望,却又似乎什么都没看到。他想起了多年以前格格同样的不辞而别,心里一阵酸楚,唯有感叹命运的残忍。
在bj城里,柳茵正忙着打听赵向东的案情。她终于从李律师那儿获知了向东的下落,并且找到了向东老家的老母亲,签了一张授权书给李律师,让李律师去探望了拘留所里的赵向东。
从李律师带回来的信息看,赵向东的罪名并不是很重。那个年代,对于受贿者和行贿人的处罚是不一样的,行贿人员有时往往是出于无奈,所以只要到案后老实交代,配合专政机关打击贪官污吏,往往是可以从轻发落的。赵向东在拘留所里的生活起居也还算可以,所以身体及精神状态尚好。
听到李律师的描述,柳茵稍稍松了一口气。
“李律师,非常感谢你的努力!”
“柳总客气了,都是老刘的朋友,咱不用见外。”
“对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看向东?”
“这个恐怕不行,现在案子未判,连直系亲属都不能见的。”
“哦,这样啊……”
“对了,柳总,上次的经费已经花得差不多了,您看……”
“没问题,我马上再给你打钱。”
京城法律界的费用就是高昂,事实上,柳茵现在也已经在财务上捉襟见肘了,她只好把古都莫愁湖畔的房产售出,套取了几百万的现金。一部分钱投入了赵向东的网聚动力公司,用于员工工资的发放,另一部分放到了影视项目里面,维持了自己在项目公司里的股权比例。剩下的钱,就全部用于营救向东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夏季。今年bj的夏天也是异常闷热,一阵雷雨过后,才迎来了午后难得的清凉。这一天,李律师又给柳茵带来了好消息,赵向东马上就要出来了。
原来,鉴于赵向东配合检察机关的调查,如实地交代了与杨建军相关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杨建军本人认罪态度非常好,基本上承认了有关方面调查的几个重大问题。所以,以赵向东的轻微罪责和如实交代的态度,公诉机关已经决定对他免以起诉。当然,这里面可能也有老刘和李律师们努力的成分。
柳茵和张振荣在李律师的陪同下,开车到京郊的拘留所,迎接向东出来。柳茵特意精心打扮了一下,一身得体的白色连衣裙,淡淡的妆容,都那么恰到好处。
从拘留所大门走出来的赵向东精神还算可以,只是人明显地消瘦了许多。原来峻峭的鼻梁显得更加有硬度,浓眉之下的眼窝处有明显的青色,这可能是长期失眠的结果。毕竟,老赵进去也已经有好几个月了,不可能没有一点变化。
柳茵还是觉得很心疼,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倒是老张和李律师跟老赵问寒问暖,一路上聊了不少,老张还开玩笑说向东变白了。到了城里,李律师就先告辞了,老张看看赵、柳两人的情形,知道他们有不少话要说,也就知趣地先回公司去了。
柳茵一直把向东送到东三环内的小区,他们在小区门口的一家小饭店里坐下来吃饭。小饭店不大,但是布置得很温馨,两人在靠窗的一个座位上坐了下来,点了一些家常菜,聊了起来。
赵向东对柳茵的关怀很是感激,但他实在心绪不佳,所以吃饭也没什么胃口。虽然被免以起诉,老赵却依然心情沉重。首先是杨建军结局不明,按照检察院讯问的情况来分析,估计获刑不会轻。其次,自己这一出事,刚开办的新公司就面临着举步维艰的局面,电信行业的项目肯定是接不到了,互联网领域的业务又还没起来,前景堪忧。另外,密云的两套别墅都已经被查扣,自己马上到了破产的边缘,今后何去何从,真是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