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老张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柳茵一个没拉住,老张已经冲进电梯,冲上楼去了。
老张一路冲到了顶层那个豪华套间门口,使劲地擂着房门,高声喝骂着。附近房间里的客人们不知道怎么回事,纷纷打开门探头出来观望。房间里的雷哥没有任何回应,却很快看见酒店大堂经理带着两个保安赶了过来。等到两个保安一左一右架住了老张,雷哥才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老张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在两个北方大汉的夹持之下,还挣扎起来踢中了雷哥一脚。等到柳茵赶到楼上,死死抱住老张之后,老张还在不停地咆哮。不一会儿,警察到场,把双方人员都带回了派出所。
在派出所里,警察了解清楚事情经过之后,首先对张振荣进行了批评教育,然后对双方做了一些调解工作。由于雷哥并未使用暴力强行与柳茵发生关系,这件事最多也就是个骚扰性质而已,不是警察刑事调查范围内的事情,他们也管不了。
柳茵拖着振荣,恨恨地离开了派出所,这时候才发现他的眼角都已经迸裂了。柳茵心疼地用湿纸巾轻轻擦去振荣的血痕,把振荣塞进了一辆出租车,两人一路默默无语,回到了柳茵在清华园西门外的家。
在客厅里坐下,老张依然剑眉倒立,呼呼地喘着粗气。柳茵知道老张一晚上都在等着自己,连晚饭也没吃,她就走进厨房,为他做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
“来,振荣,别生气了,把面吃了。”
“我不饿,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没事,我已不是刚出校门的小姑娘了,这点事儿我扛得住。只是,我们得商量一下公司的资金怎么安排了……”
“你没事就好!”
“姓雷的这一撤资,我们马上会面临困境,有一笔两千万的银行贷款下月就要到期了,另外,我们目前的工资总额很大,账上的钱已经不够发工资的了。”
“嗯,是的,我们最近招的人有点多,小茵,这都怪我盲目扩张,有几个产品线同时启动研发了……”
“振荣,你别那么说,有问题我们俩一起面对,一定能过关的。来,快点把面趁热吃了吧!”
“好吧。”
等到看着老张把整碗面条吃得连一滴汤都没剩,柳茵才缓过劲来。这时候,她才回忆起刚才在凯宾斯基酒店发生的一切,才感到了后怕,心里很是委屈,浑身战抖着流下泪来。
“咦,小茵,你怎么了?姓雷的没把你怎么样吧?!”
刚想起身告辞的老张看到小茵有点异样,就赶紧问道,他刚刚平复下去的怒火眼看着又要被点燃了。柳茵抽出一张高级纸巾,擦去了眼角的泪花,她站起身来,走到老张身边,轻轻地偎依在他肩上。
“我没事,嗯,今晚你别走了……”
这天晚上,老张特别地温柔。在卧室柔和的床头灯背景下,他几乎吻遍了小茵每一寸的肌肤,轻轻地爱抚着爱人身体每一段的曲线起伏。多年的心愿在那一刹那得以实现,感动得老张自己都想哭。
尤其是当**退去,小茵默默地从背后抱着振荣结实的腰背的时候,老张分明感受到了当年郊游时的冲动。那一刻,仿佛时光倒流,又回到了那个青葱年代,那种富有弹性的青春力量好像一点儿也没变。老张感到小茵的身材、容貌和当年比起来,几乎一点儿都没变化,保持得那么美好。他不由得感谢上苍对自己的眷顾,他转过身来,用有力的臂膀紧紧抱住了小茵,小茵紧紧贴在振荣身上,两个人的身体都在微微颤动。
第二天早上,当老张醒来的时候,柳茵已经做好早餐,在客厅里等他了。
浅色的餐桌上铺着白色钩花的台布,一抹阳光从窗帘那儿透射进来,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看到振荣过来,柳茵从厨房端出了事先蒸好的豆沙包,还有给两人准备好的皮蛋瘦肉粥,正在发出诱人的香味。
柳茵坐在一旁,一边喝着粥,一边看着振荣吃东西,眼里满满的都是温柔。这时候的小茵,就像一个贤惠的妻子,在默默地伺候早晨将要出门上班的丈夫。他们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四目对望,没有说一句话,却处处都是温情。
多年以后,当两人都已老去的时候,老张还对柳茵说,那天清晨温馨的一幕让他深受感动,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