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约定算是达成了!”白醒歪头望向出神的慕连彻。
“我正想问你此事,澜霖郡主先下如何?是不是你害她如此?”慕连彻追问。
“你为何这么紧张澜霖郡主?莫不是后悔了,觉得佳人难求?”
“不管她是谁,那都是人命,为了私心害人性命这合乎道义吗?”慕连彻的语气带着质问。
“这可是彻哥哥当初要求的事,我费尽心思办了,彻哥哥应当感谢我才是吧!”白醒有些不耐烦。
“如果当初我知道要害了澜霖郡主才能办成此事,我万万不会跟你们做这个约定!”慕连彻彻底恼怒了,他不敢相信白醒是如此的不分是非。
“那你是不是后悔与我们这样的人为伍了?你知不知道我们选择走的是一条极其凶险的道路,想要争夺的是九五至尊的位子,以后要流的血死的人只会更多,如果有妇人之仁,那只能是自己送死。”白醒也有些恼。
“可澜霖她跟这事有什么关系,她不该无辜受到牵连。”
“怪只能怪她是缜南公的女儿,如果彻哥哥这么关心郡主,当初就该娶了她。”白醒冷冷的说出最后一句纵身离开,慕连彻追出屋外,却已不见他的身影。一场短暂的久别重逢就此不欢而散。慕连彻心里烦躁不堪,一夜无眠,他无法接受白露山庄如此的行事,更不能接受白醒对待人命的冷漠。次日白瀛约他在城外见面,问起他与白醒昨夜是否谈妥。
慕连彻一脸凝重的说“如若这约定是以牺牲澜霖郡主来达成的,那我宁愿违约。”
“郡王,这如何叫牺牲呢,澜霖郡主可以跟自己的心上人一起留在南疆,这不是最好的结局吗?”白瀛也很懵。
“心上人?郡主已有心上人?可是她伤的那么重,随时可能丧命。。。。"
白瀛长吸一口气说道。
“你跟醒儿昨日到底怎么了,他什么都没对你说?他一回来就告诉我他要出去散心,只字不提我们的约定,我就知道不对劲!”白瀛将之前南疆发生的事讲与慕连彻。慕连彻心里暗道。
“这个白醒到底在发哪门子脾气,为何不告知他这些内情,这不是省去很多麻烦吗!”
回到王府慕连彻越想越觉得气不过,他要好好问问白醒为何什么都不解释清楚,可是他在哪呢?对了!不是说有急事可以通过隐卫联系他吗。
“阿松阿柏,你们在嘛?”话音刚落,一黑衣人便突然从天而降。
“公子,阿柏在。”
“你们平时躲在哪里?是不是随时可以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
“是的!”
“好吧,我现在有句话要你带给你们少庄主。明日城郊马背坡见面,有事相商。”
“是!”
“等下,连白老庄主都不知白醒在哪里,你如何知道?”
“属下也不知,但属下可以通过信鹰带信给少庄主。”
“信鹰?不是信鸽吗?”
“山庄驯养的信鹰要比一般信鸽快的多,而且可以辨识主人的位置。”
“好神奇!那你快去吧。”
转日上午慕连彻早早来到马背坡,他想着或许白醒来不了,或者不愿来,但就是必须要等他来,一定要质问他为何不说清楚。
“彻哥哥!我来了!"白醒的声音由远及近。
慕连彻吃了一惊,没想到白醒居然也这么早来了。
“彻哥哥,你等很久了?”白醒想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微笑的看着慕连彻。
“刚来啊, 等你啊。”慕连彻有些懵。
白醒笑的跟朵花一样的脸凑了过来。
“我来啦,还给你带了好东西”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打开后拿出一颗递到慕连彻嘴边,慕连彻盯着他手里的东西,没有反应。
“尝尝,特别好吃,你一定没吃过”
“这什么?”慕连彻一脸怀疑。
“吃吧!腌橘子干,没毒的!”
慕连彻缓缓张口,一股咸味充满口腔,随即又是微辣的味道升腾起来,脸上表情变的复杂。
“白醒,你整我?”说着就要吐出那块橘子干。
白醒连忙阻止说“别吐,再等一会儿你就知道它味道奇妙了!”
果然,话说着嘴里出现了橘子的清甜,伴着已变淡的咸辣味,真的奇妙,出奇的搭配。慢慢咀嚼,那股清甜占据上风,越来越好吃。慕连彻早已忘记了要质问白醒的话,两人干脆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你一颗我一颗的吃着橘子干。又是白醒先开口。
“彻哥哥,你看我给你带了这么好吃的橘子干,就别生气了吧”
“白庄主已经告诉了我事情原委,为何那日不解释清楚?”
“如果彻哥哥认为我是那种不择手段之人,解释了你会信吗?”白醒那原本天真的笑容慢慢退去。
慕连彻一愣,是啊,解释了又如何,他已心生怀疑,
“我真的可以完全信你吗”慕连彻盯着白醒的眼睛心里想着,那目光似是要看穿他,白醒默默不语,心里翻滚着复杂的情绪。
北境战局不利,骊王率领的大军节节败退,已连失十余座城池。北川国的骑兵长驱直入,形势危急。当军报传至京城时,朝廷上下一片哗然,没人料到短短数十日,战局恶化如此迅即。慕仲原本孱弱的病体更因此彻底垮掉,接连数日卧床不起。龙榻上的慕仲听着北境传来的密报,剧咳不止。此次战局如此,因我军内部出了奸细,各项证据直指慕怀言。此次北川国之进犯,已与慕怀言暗中策划。慕怀言之所以与北川国勾结,皆因他垂涎莲静公主已久,所求不得,一怒之下勾结北川国谋大瑢之江山。他怀疑这份密报的真实,即使慕怀言年轻鲁莽,骊王绝不会如此糊涂。此战若胜,那未来皇位便是囊中之物,何苦勾结外国落得叛国的骂名。正当慕仲冥思苦想如何破此困局之时,慕连彻主动献计。他愿意亲自潜入北川国,实施反间计。慕仲对此计犹豫不决。
“你可知此去凶险异常,稍有不慎便性命不保啊。”慕仲咳嗽的很厉害了。
“臣知道,但同为慕家子孙,在此危机时刻臣理当站出来。”
“好!朕封你为参军。即日启程!不得有误!”
“臣领旨谢恩!”
正值寒冬,慕连彻与白醒坐于马车内。
“你确定此计定能成功?”慕连彻问白醒。
“彻哥哥若是不信那为何与我去北川国?”白醒反问。
“不是不信,只是这件事变数很大,无论如何精心谋划,只要一步没按计走后果就。。。”
"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白醒坚定的说。
“我担心的是咱们瑢国的安危,毕竟这局以瑢国做赌注,太过冒险。”
“宫里传出消息,咱们陛下的身子恐怕支持不了多久了,行此险招乃迫与形势。我会尽全力助彻哥哥成大事!”
慕连彻此刻心里是没底的,除了依白醒的计策行事别无它路可走。
“我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应该选择走这条路了”慕连彻说道。
“你只要跟着我走下去就好了。”白醒望着那双无助的眼,心下生出怜惜。是他一步步引他入深渊,却不断要求他相信自己。原本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现在却牵扯着他的内心。愧疚,不舍,犹疑,顾虑占据了他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