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罗永脑袋里面阴云密布!琢磨了半天,觉得,说这个事儿是日本人干下的,应该不会错,那帮子犊子可是任啥缺德事儿都干得出来的!但日本人为啥干出这么一档子事儿却是让人有些个费解!自打日本人在荆家沟东山的啥工程开工以来,荆家沟的那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可是出了老了事儿了!但细想,出的那些个事儿没有一样儿是人家荆家沟人挑头儿干的!但这个时候说话,还啥这个那个的!谁敢说那些个事儿跟荆家沟不粘边儿?可为啥那些个事儿都跟荆家沟粘着连着的哪?这个事儿,可就有点儿说不清了!罗永觉得,这个事儿可能跟荆家沟这个屯子本身太大有关!咝!会不会是树大招风?屯子一大了,那屯子里的人就容易嘚瑟!是不是荆家沟保安队那帮子犊子嘚瑟大发劲儿了也是说不定的事儿!是不是嘚瑟得有点儿让日本人看着有点儿不顺眼啦?
罗永坐在自个儿的办公室里琢磨来琢磨去,觉得不象!那要不是因这个事儿,日本人整出这一出是为啥哪?罗永身上突然就冒出了汗来!难不成,日本人是怀疑他们前些时失踪的那支日本关东军巡逻队是让荆家沟人给整没的?如果是这样,那可毁了!荆继富想,不会呀!荆继富那老子傻也不至于傻到这种程度!他和他那些个人绝不至于干出那样掉脑袋的事儿来!那老子就是个老油条,他哪会不知道其中厉害哪!不行!咱得到荆家沟去一趟,看看到底是咋个事儿!
罗永相信,只要他面对面地与荆继富见上一见,就能从荆继富的一应表现上看出个大概其!
罗永知道,荆继富可不是一般人!这出戏得咋唱,心理上可得早做准备!
由于夜里出了事儿,荆家沟保安队那些个人忙了大半宿,事儿完了,谁也没回家,就都窝在荆继富家那东厢房了!对付一宿!担心别再出啥事儿,还得有一个不能睡觉的,得值班儿呀!白果说道,咱这岁数当不当正不正的,觉少,你们都眯着吧!咱挺一会儿得啦!保安队的那些个人。有一个算一个,一听白果说出这话,竟然没有一个吱声儿的,也没有一个看一眼白果的,就都找个窝儿,得个啥算个啥,往身上一盖,一忽儿的功夫,就全都迷糊啦!眼睛一闭,那可就都呼呼的啦!至于那院子里的人都谁出了门,又都来了啥人,那是一概不知!
{}/ 进到了正房,让座敬茶,那一应的事儿!罗永说道:
“咋个事儿,细说说!”
局长来了,不能象对待一般警察那样往炕上让。荆继富陪着罗永坐地上的太师椅上,荆志义坐在了一边儿。
听荆家爷俩儿你一言他一语地把夜里发生的事儿细枝百芽儿地说了一遍,个别地儿,又细问了问。一应的事儿已然清楚楚儿的啦!罗永端起面前的青花细瓷茶碗,喝了一口茶水,漫不经心地问道:
“荆保长,日本在咱这东山施工是不是有好几个月了?”
荆继富瞅了瞅罗永,愣了一下子,有点儿没整明白罗永问这话是啥意思,有点儿疑疑痴痴地说道:
“就算入冬开工,这也有四个来月了!”
“那日本人成天在咱这荆家沟的街上来回走,咱荆家沟有点儿啥表示没有?”
“表示?啥表示?”
罗永抬起头来,朝院子里面看过去!有窗户纸挡着,哈也看不着!荆继富明白罗永的意思,说道:
“罗局长!有啥话您说!没事儿!”
“荆保长!日本人在咱这荆家沟都整了好几个月了!你心里咋想的,咱不管!但大面儿上你得不得到人家那工程上去看一看?”
“嗯?看--一看?哎呀!罗局长,您不能不知道啊!那日本人是不让咱上东山的!县署也张贴了告示,那啥人敢去!”
荆继富心里话,可别扯了!那可真真儿就是老虎拉车--谁赶(敢)哪!啧!这罗局长给咱出的这是啥馊主意!就这么的,咱这沟里人背地里都不知把咱骂成了啥样,咱要是再跟日本人狗打连环,那咱沟里人还不得把咱骂死!死咱倒不惧,可那也太砢碜啦!大丈夫死不足惜,但得看咋个死法!这么个死法!辱没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