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到那很是平静的江姐，业晟松了一口气。
这女人看来冷静下来了，太好了。
虽说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但是女孩子嘛，让着她点。
江姐很是平静的向一位便装的中年男人介绍业晟。那种端庄恬静的模样根本看不出来，他原先是哭着跑出去的。
大军不见了，孙若楠也没看见她的影子。
经过介绍业晟才知道，中年男人是副局长——焗过油的黑色头发梳得整齐，虽说是便装，但是一点不影响这位中年男子的威严。
业晟和小张都显得比较拘谨，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在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面前，他们自然不敢放肆。
“小张啊，辛苦你了”
江姐回身对小张说道。靠过来时又有意的把业晟往副局长身边一推。
“哪有的事”小张回道：“不辛苦，江姐多谢关心”
江铭寒一笑，低语道：“业晟他没有生气吧。”
“啊……没有没有，不过确实对这事挺在意的……”
“……嗯，一会我会和他道歉……”
江姐点点头，后又问道：“那家伙的电脑保护系统你有头绪吗？”
“唔……以前的时候试过几次，但是设备毫无例外的中了病毒——他的计算机好像有很多的防御系统”
“很多？”
“对啊，虽说不符合逻辑，但是事实也就是这样”
两人谈话之时，忽然副局长拍着业晟的肩膀，大笑了起来。
“小江，你带的人真有出息”
局长明显是说着反话。他哈哈笑道：“行，你要是完成了，我们就考虑给你减刑，就是说将功补过吧”
两人闻言也都笑了，这小子不明白刑法吗？
拘留这种听起来罪大恶极，但其实和坐牢完全是两码事，未成年人上网吧被抓都可以说是拘留，小贩被城管逮了也算是拘留，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可是坐实一个连续杀人犯，甚至一举抓获一个杀人团伙，你让分局把拘留的人时间减短又如何？
协助警方破获这种案件，甚至可以得到终身荣誉，还有政府那笔不菲的奖金。
可是他既不问奖金，也不问荣誉，而是在乎这种事。
这种暗地里摆明的事。
破了这种案子的终身荣誉不谈，以前个人档案的事从轻处理几乎都是不用考虑的。
业晟才不管这些，得意洋洋的推动轮椅到了电脑旁。
一小块磁盘接通笔记本，业晟
就试图远程攻击那台计算机的网络系统。
“windows8的系统……”
业晟做出了初步判断，随后打开代码框。一连串的绿色数字跳了出来。
“……啧，江姐，可以加一个台式电脑的键盘吗？我用不惯笔记本……”业晟连续几次敲错了代码，苦笑的说道。
江姐看了看局长，老爷子对他笑了笑，江姐会意，便拆下了局长台式计算机的键盘安到了笔记本上。
“叮咚”一声。
业晟在键盘上跃动的手指陡然加快。代码就像是复印一样印到了电脑上。
满满一屏幕的代码，业晟居然仅仅用了六秒钟。
apm：730——760
几人变了脸色，这个apm恐怖到令人发指。
apm的意思是每分钟输入有效指令键位的速度。
也就是说他的手速在一秒12键到一秒14键之间。并且那种准确率完全不是瞎打。
“……没用的，就算添加了子代码，也会被感染病毒”小张摇了摇头道：“我曾经试过”
业晟舔了舔唇。也皱起起了眉头。
“还真是……”
业晟挠了挠头，拆下了磁盘，防止磁盘里的病毒感染电脑。
业晟又换了一个小磁盘，继续接入。
“如果不能解析病毒的话，那就只能试试破坏防火墙了”
“可是那时候如果有作案团伙的话，应该早就跑光了”小张在一旁说道。
“对啊，所以说……很难办”
业晟砸吧了两下嘴：“防火墙只有一道，并且是特别复杂的那种……可是明明机关算尽，却在最简单的地方漏了一步……咦？”
咦——？！
业晟明显一愣，然后懊恼的一拍大腿。
“特么的……被摆了一道”
骂了一声，然后飞快的开始操作起来。
“如果我想在一个会场中抓一个小偷的话，那么我就会在离出口最短的路上设上最少的摄像头，然后重兵把守外部——小偷偷东西的话，定会先去考察下地形，他们尤其是会注意离外界最短的路，正所谓堵不如疏，利用这个心理，加上诱导，有一个成语叫做欲擒故纵吧……这个人挺聪明的，差点栽了”
业晟是个莽汉，他直接强行冲破了防火墙。吓得小张在一旁哇哇直叫。
“好像没有什么作案团伙……就只有他一个人”
“……你是说他一个人在不同的省区连续杀死了四个人……并且在同一天晚上不到三个小时之内？”局长问道。
“嗯，事实也就是这样了，至于作案手法和作案动机就不关我的事了”业晟摇摇头，回复道。
……
如果说分局相当于一个中学，那么总局的大小接近于一个大学吧。
江姐推着业晟穿过了层层的白色建筑，渐渐的到了没有人的地方。
“业晟，今天早上的事……我很抱歉”
业晟笑了笑，还好，这女人不是把自己拉到这里来杀人灭口的。
“没事，我无所谓啦”
“呵呵呵”江姐轻笑道：“那就好”
阴云下的世界，清晰得仿佛是一幅画，白色的建筑和灰色的天际界线格外分明。
“对了业晟”江姐忽然问道：“你没去高考父母一点也不问吗？”
业晟稍微沉了下脸色。
“我都没见过他们几面，除了还有一个阿姨，一个叔叔外，从小到大都是我一个人在家，……我妈我从没见过，我爸……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见过，至于现在连长什么样都忘了”
“在你几岁的时候？”
“五岁……额……六岁？啊啊，太小了，早忘了已经13年没见了”
发现业晟对这个问题有些抵触，江姐换了个话题。
“业晟没上大学，那么也没参加英灵的召唤仪式吧”
“召唤不到的吧，霍金还活得好好的”
“噗嗤……”
江姐被业晟逗笑了，的确，两者有很多的相似之处。
同样有着聪明才智，也同样是残疾人。
“还没试过呢，别说不可能”
江姐笑道
“难不成这里有？”
“那当然，你把总局当成什么了？”江姐笑盈盈的看着已经被搔到了痒处的业晟：“要不要去看看？”
业晟犹豫了一会儿，本着反正也是无聊的心理点了点头。
一路上，向这里投过惊异目光的人很多，江姐很淡定，而业晟不常见人，他把兜帽一蒙低下头去，不让人看到自己的脸。如果只有一两个还好，如果人太多了的话，他会很不习惯。
“……江姐你也没有成功吗？”业晟忽然问道。
“嗯……很可惜，我已经得到了一个英灵的回应……可他并没有选择把他的力量交给我，也就是在认主这一环节上出问题了”
“哪位英灵啊？”业晟又问道
“这我哪知道啊，英灵又不会自报家门，可能在召唤认主这两部之后的融合中，得到一些英灵的记忆后，会猜出来那个英灵的身份吧”
江姐笑了笑，英灵使的要求本就很苛刻，让那些千古英雄，文人骚客认同，或者说是认可，对一个人是各种层面上的考验。
穿过幽静的小树林，聆听着夏日昆虫的欢鸣，鸟雀的歌唱，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坐落在幽静树林正中的苍银色高塔。
金属光泽的石料为底基，延伸到天边，但是透明的，如同梦幻一样的塔尖。
日月光泽朦胧，宁静幽清的空气环绕着高塔。
这便是英灵塔的底基。
——英灵召唤基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