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兰被责令改嫁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皇宫,那些不知名的小福晋纷纷前来示好,梦馨和寒雁皆以礼待之。打发了她们之后,两人便前去中宫请求皇太极让她俩出宫去蟠龙寺为海兰珠祈福。不出所料,皇太极很快答应了这件事情,并为她俩安排了四个侍卫和一辆结实的马车。
为了以防万一,梦馨和寒雁都换上了便装,还把身边的塔尔玛和阿茹娜也带上了。出了宫后,马车便载着她们一路向城郊蟠龙寺的方向驶去。
在马车上,梦馨闷闷不乐地向寒雁说道:“寒雁,这个多尔衮帮了咱俩,咱们还没来得及谢谢人家呢,就出宫了。”
“梦馨,你就装吧!你以为我不知道,这多尔衮不在咱俩身边,别提有多自由了。其实呢,多尔衮本想请命护送咱俩来着,无奈边塞政事多,大汗不准,咱们这才松了一口气,不是吗?”寒雁得意地反问道。
“是。”梦馨开心地笑道。
塔尔玛看到梦馨和寒雁那么开心,不禁问了一句:“两位小姐,十四爷不在身边,你们怎么那么开心呀?”
“对呀。这可能有危险。”阿茹娜也附和道。
“你们闭嘴!”寒雁用手指向两个丫鬟,笑着骂道,“一个是守不住家,一个是看不住人。我们还没有惩罚你们呢,你们倒敢教训起我们来了?等回去再收拾你们!从现在开始,不许说话。我们问的时候,你们才能回答,知道吗?”
“知道了,小姐。”塔尔玛和阿茹娜低着头委屈地说道。
梦馨拍着塔尔玛的肩膀安慰说:“好了好了,寒雁,你别吓她们了。你看她们都不敢说话了。”
“馨儿,就你最心软了。”
寒雁说着没好气地掀开车帘,大家往外一看:大街上热闹极了。街道的两旁摆满了小摊,有卖鱼的、卖馒头的、卖首饰的、卖蔬菜的、卖胭脂水粉的等等,这些小贩都在扯着嗓子欢迎他们的客人,就像在赶集一样。除此之外,街上还有表演杂技的小伙儿在套圈,惹来了许多观众围观。
看着这场景,梦馨心中顿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为什么不趁此机会逃跑呢?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想到这里,梦馨推了推寒雁的胳膊,但寒雁只是惊了一下,并未领会她的意思。
就在此时,马车突然晃荡的相当厉害,梦馨和寒雁及两个丫鬟都吓得斜倒在一旁,然后仓皇跑了出来。其中一名侍卫连忙走过来说:“主子,车轮脱轴了,需要马上修理。”
“我看到了。这样,你们其中两人赶紧去找修车师傅,其余两人留在这里看着。”梦馨吩咐着,又转身对身边的两个丫鬟继续说道,“塔尔玛,阿茹娜,你们两个也守在这里。寒雁,咱们去对面的酒馆坐坐。”
“好,那你们就按吩咐去做吧。等修车师傅来了,我俩再出来。”寒雁说道。
那四个侍卫犹豫了半天,勉强答应道:“好吧。那两位主子担心点,奴才先去了。”
“哎呀,放心吧!我们就在对面的碧春楼里面看着你们。”梦馨说完就拉着寒雁跑到了对面。
进入碧春楼以后,梦馨便拉着寒雁随便找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这时,热情的店小二已经走到她们身旁问道:“两位客官,想要喝点儿什么?”
寒雁环顾四周后赞叹道:“小二,你们这店里挺热闹的呀!环境也很优美!”
“那是。咱们这碧春楼可是全盛京最著名的酒馆。这里有上好的竹叶青,飘香十里。”店小二得意地说道。
梦馨一边留意着外面,一边打量着店小二,心里正盘算着怎样逃跑,正好看到其他座位上的客人都在叫唤着店小二,于是灵机一动,朝着店小二笑道:“哎?店小二,你看那边有好几个客人正在叫你呢!我们两个还没想好要什么呢。不如你先去招呼其他客人。我们一会儿再叫你,如何?”
“店小二,能不能快点儿?我们都等急了!”旁边座位上的一个肥胖的男子突然站起来冲着店小二大声吼道。
“好,马上来。那么两位客人,你们先等等。”店小二话还没说完就跑了过去。
梦馨看到店小二忙得自顾不暇,没人注意她俩。于是和寒雁两个人悄悄绕了酒店后门,然后从后院走了出去。
“寒雁,咱俩暂时自由了。往哪儿走呢?”梦馨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这——”寒雁也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大街,都是来来往往的行人。
这时,她们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群中年妇女正在朝着东方走去,身后还跟着几个顽皮的小孩。
“寒雁,咱们跟她们走。她们一定是去寺庙拜佛。”梦馨说道。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呢?万一是去上坟呢?”寒雁不解地问道。
梦馨朝着那些妇女的方向又仔细看了半天,肯定地说:“不会。你看,跟着她们的人越来越多,这么多人都去上坟啊。更何况,这些人有穷人,也有富人,不会都朝一个方向上坟去吧?”
“两位兄台,你们在这里讨论什么呢?”
梦馨和寒雁一回头,看到一个身着浅棕色满族服饰的文弱年轻人拿着一把扇子走了上来。两人微微一笑,向那人稍稍作揖。寒雁笑道:“兄台,我们在讨论前面那些人是要去哪里?我们也想去。”
“哦,这样啊。其实他们是去城郊的**寺拜佛,我也准备去那里。”那人答道。
“你看,我猜对了吧。他们就是去寺庙,我们也去。”梦馨轻轻地拍了一下寒雁的肩膀。
寒雁白了梦馨一眼,说道:“是,你厉害!”
“那咱们一起吧?那寺里的慧觉大师是得道高僧,十分有名,定叫两位大开眼界。”那人继续说道。
“好,那就谢谢兄台了。”梦馨说罢,三人便随着前面的人一同去往**寺。
一路上,那年轻人滔滔不绝地为梦馨和寒雁讲述了许多关于慧觉大师修行的故事。不知不觉,他们已来到了**寺。还没进去时,门口已被许多人围的水泄不通。
“兄台,这里这么多人。我们两个准备挤进去看看,你要不跟我们一起?”寒雁拉着梦馨的手向那人问道。
不料,那人摇摇头道:“不了,二位。里面人太多,我改日再来,我不喜热闹。”
“好吧!那兄台,我们先进去了。您回去的时候路上慢点。”梦馨可惜地说道。
“好,谢谢二位的关心。”那人说罢,便转身离开了**寺。
而寒雁则拉着梦馨的手左挤右挤,终于挤到了最前面。只见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身着浅蓝色满族服饰的青年人正向一位身着袈裟的老和尚讨教问题。
梦馨心里猜想这老和尚应该就是刚才那位兄台所说的慧觉大师了,可是那年轻人是谁呢?她左右看了看,都挤满了人,只好随便找了身边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问道:“小兄弟,你知道那个年轻的兄台是谁吗?”
他转身看了看梦馨,摸着后脑勺说道:“哦,不太清楚。只知道那个人好像叫什么巴彦,天天来这里闹,说非要出家。可惜人家慧觉大师不收他做弟子。”
“巴彦?好怪的名字。谢谢,谢谢。”寒雁笑道。
“两位哥哥不用客气,快开始了,赶紧看吧。”身旁的小伙子用手指着前方提醒道。
于是,梦馨和寒雁两人赶紧将目光移到了前方院落中那位名叫巴彦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