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雁,我们错过了高考,错过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时机。这么多年的寒窗苦读算是白费了!以后回去,怕是没有机会了。”梦馨失落的看着窗外,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梦馨啊!别这样,你都快成林妹妹了。”寒雁轻轻拍了拍梦馨的肩膀,说道,“我们确实错过了最美好的年华。可是,咱们以前是学生,现在却不是。像咱们这样的人,一旦走出社会,就要凭本事赚钱养家。学历不是太重要。”
梦馨一听,慢慢转过身子说道:“你说得对!至少现在不重要了。但是,寒雁,今天我还真想做一回林妹妹了。对了,寒雁,那个装花的锦囊做好了没有?”
“做好了,是玉姐姐亲自绣的,你等等。”寒雁说罢唤来了阿茹娜,阿茹娜很快将绣好的百花锦囊交给了梦馨。
梦馨看着这精美的百花锦囊,微笑着打发了身边的塔尔玛和阿茹娜,才谨慎地对寒雁说道:“寒雁,我知道你想要我的秘密。但此事事关重大,闹不好咱俩都会完蛋。所以我把我的经历写在了一封信上。你现在就看,看的时候不许大惊小怪,看完要马上烧了。”说罢,她匆忙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了寒雁。
“好!”寒雁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看了起来。在看的过程中,她好几次惊讶地张大嘴巴看着梦馨,想要大声说话,但都被梦馨阻止了。她只好乖乖的看下去,看完之后便拿起烛火将信烧了,还感慨地看着梦馨小声说了一句:
“馨儿,没想到你和多尔衮还挺有缘纷的。”
“我倒是希望一切都没发生过。”梦馨不屑地说道,眼睛看着刚刚烧过的那封信,那里面的故事虽然也是她小时候穿越到大金。不过,故事中的她是遇到了多尔衮的母亲阿巴亥,阿巴亥不喜欢自己和多尔衮在一起,于是想尽一切办法折磨她。除了最基本的做杂役之外,还被关进过柴房两天。最后是多尔衮把她救出来,还请了萨满法师将她送了回来。故事虽然与自己的经历有所出入,但都是穿越,不会引起寒雁怀疑。
想到这里,梦馨起身拿着百花锦囊和小花锄对寒雁说:“寒雁,今天我真去葬花,你来不来?”
“哦!我不想去,这太伤感了!你去吧!”寒雁直接拒绝道。
“好!”梦馨道别了寒雁后,独自一人前往御花园。
还没进御花园,就远远地望见两位侧福晋因一朵花而起了争执。她连忙躲在了一座假山后面。其中,一位个子较高的侧福晋看着园中一朵紫红花得意洋洋地说道:“这朵芍药花真美呀!”
“是啊!福晋,只有您能配得上它。”那侧福晋身旁的丫鬟奉承道。
“穆福晋,你太过分了!这朵芍药明明是我先看上的,怎么就成你的了。”另一位个子较低的侧福晋不服气地说道。
不料,那穆福晋竟当着另一位侧福晋的面直接将那朵紫红色芍药活生生地摘了下来,还笑着讥讽道:“这就是我的。怎么,窦土门福晋,你不服气呀?”
“对,我就是不服气!凭什么是你的?”窦土门福晋一下子夺过穆福晋手里的芍药摔在了地上,还用力踩了两脚,继续笑盈盈地说道,“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你——”穆福晋不知该说什么,她狠狠地瞪了窦土门福晋一眼就和身边的丫鬟离开了。
窦土门福晋自觉无趣,便拿芍药花撒气,她一下子摘了那么多,又狠狠地摔在地上,抬起脚正准备踩时,海兰珠笑盈盈地挺着肚子走了过来:“姐姐,你又何必为那种人生气呢?不如去我那儿喝喝茶,咱们好好聊聊。”
“也是,我何必为了朵芍药跟她生气。”窦土门福晋说道。
“嗯。这今年的芍药开的真好!”
海兰珠说罢和窦土门福晋一块儿离开了。
梦馨看到这里,心下不平:她们吵架就吵架,怎么连花儿都不放过。真是一群可耻的人!可怜哪!好好几朵芍药就这样被她们给糟蹋了。想到这里,她正准备出去时,又看到两个熟悉的男人走进了花亭。她只好停住脚步定睛一看:哎?那不就是那日在**寺和慧觉大师探讨佛理的巴彦吗?他怎么会在这里呢?更重要的是,他怎么还和多尔衮的十二哥阿济格聊到一块儿去了?不行,我不能让他们看到自己。
想着想着,梦馨的身体稍微往下蹲了蹲。她看到阿济格和巴彦稍稍坐了坐,便起身离开了御花园。之后,她又看到许多侍卫和丫鬟都从这里匆匆经过,又匆匆离开了。然后,她慢慢地从假山后面走出来,走到刚才两位侧福晋争吵的地方,看到洒落一地的芍药花,她心中不免悲凉。于是,她蹲下身子,将那些已经掉落的芍药花一瓣一瓣,一朵一朵的捡了起来,又全部放进了百花锦囊里。
紧接着,梦馨又把御花园内掉落的海棠花、兰花、蝴蝶兰等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花都一一装进了百花囊中。当她抬起头时,看到许多经过的丫鬟都指指点点。她没有理会,而是起身系好百花囊也准备离开御花园。
“该去哪里葬花呢?算了,就在御花园吧!”想到这里,梦馨就在御花园里找了个小型土丘,拿起花锄就开始挖坑。不一会儿,一个小小的土坑就被挖好了。
梦馨看着已经挖好的土坑,默默地揭开百花囊,然后将它们一一倒入坑中,一边掩埋,一边学着《红楼梦》里的林黛玉吟唱道: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手把花锄出绣帘,岂忍复踏落花天?落花天?
独倚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映血痕。
杜鹃无语衬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掩重门。
天尽头,何出有香丘?
何妨锦囊艳骨留,一抔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
昨宵庭外悲歌彻,知是花魂与鸟魂,与鸟魂。
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
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有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吟唱完后的梦馨早已泪流满面,她伤心的将最后一抔土洒在了花冢上。
就在这时,梦馨感觉有只男人的手搭在她的左肩上,她吓得回头一看,却发现是皇太极,便赶忙行礼道:“参见大汗!馨儿让您见笑了。”
“没事儿,馨儿,来。”皇太极笑着拿出手帕亲自为梦馨擦干眼泪,又一把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深情地说道,“别伤心了,馨儿。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大汗,您误会了。”被紧紧拥抱的梦馨觉得很不安,她试着推开皇太极,却看到多尔衮也赶来了,他看到这一幕就伤心地转身离开了,她失落地继续说道,“大汗,我,我只是看到那些被肆意践踏的花朵,觉得很可怜。于是就想给那些掉落的花儿立一个花冢而已。”
不料,皇太极听了之后,不仅没有松开,反而将梦馨抱得更紧了。他抱着梦馨温柔地说道:“没关系,馨儿。我今天心情也不好,我只想抱着你。你知道吗?馨儿,在我遇见的所有女人里,你是唯一一个惜花之人,让人不由得欢喜,更让我心生怜爱。”
“大汗,别这样。您快把我夸上天了,我哪有这么好。”梦馨谦虚地说道。
“有,在这个皇宫里,没有一个女人能比得上你。走,馨儿,我带你去个地方。”皇太极说完慢慢放开了梦馨,然后带着她穿过御花园,最后来到了好似读书的地方。
“读书室?”梦馨抬起头看到了小楼顶端牌匾上的三个醒目大字。
“没错!馨儿,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你的地方。这里藏着许多重要的典籍,你想看什么都可以。”皇太极开心地说道。
梦馨一听,乐坏了,她也开心地说道:“真的吗?大汗,那寒雁可不可以和我一起看?还有,大汗,我觉得‘读书室’这个名字不太好听,不如改成文溯院吧?”
“好啊!明日我就让宫里的木匠再重新做一块儿匾,就刻成文溯院。”皇太极满脸深情地看着梦馨。
这让梦馨感到十分不自在。她清楚的明白皇太极不会放过自己,但她也不会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