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旭明想了想：“这种环境很适合蘑菇生长啊。不过这么大很奇怪就是。”林宁接着问黄旭明：“进化论大概知道吧。”黄旭明看着林宁。“地球现在是哺乳类的天下，不是单细胞不是藻类。”黄旭明仔细想想直接被吓呆了。吴安凯看着二人讲天书。问黄旭明，“说什么呢？”黄旭明深深吸口气。“生物链。”吴安凯摸摸脑袋没头没尾的。
到了宿舍，黄旭明一直在寻思着这事。在开会时都心不在焉的。到了散会的时候拉着老朱叫老朱留意蘑菇。老朱也迷惑了。“你和小林搞什么鬼？昨天小林也和我说这事，然后就在现场到处查。想吃蘑菇食堂有的是，过两月空地上就能有了。现在开始生产，循环水开始流通，湿度大。”
黄旭明急了。城里的孩子哪知道这些。“确定两点月就能长？”
老朱看着黄旭明解释到。“现在循环水在流，湿度温度都有了，就看空地的营养够不够了。虽然我们没有感觉到有风，不过机器运转的温度高，是有风过来的。附近有蘑菇群的存在孢子应该有的。现在没有长出来只是条件没有到。到长出来了清理都累死你。”
黄旭明直接找到了林宁，把他拉到角落，点了根烟，用力吸了几口“老朱说两个月我们厂就能长蘑菇。”
林宁还是在用灵眼，看着眼前波动的白色脑袋：“所以呢？”
“猎食者要来了！”黄旭明对林宁的表现很抓狂。
“所以？”林宁很淡定。
黄旭明不明白，看着林宁。
“你是基地管理人员还是保护人员？你能做什么。基地开始生产的时候就意味着这种事情没法避免。我们还好，电厂那里才是大头。”林宁试着让黄旭明冷静下来？
“那我们就真呢看着？等着？”黄旭明抓着林宁的衣领咆哮着。
林宁脸色都没有变：“那你想做什么？停止生产？告诉所有人会发生什么？”慢慢的拉开黄旭明的手。整理衣领：“别傻了，我们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舞台就绪，演员上场，现在就在等观众了。”
黄旭明很抓狂，转身面向厂区。林宁这张脸是自己从没见过的可恶。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已经超乎意料。以往的猜疑和小心都做了无用功。仔细的用最坏的结果来整理思绪。
林宁挥手阻止了想要过来的老朱等人。对着黄旭明：“你家是最接近体制内出来的人，用你的想法看我们。这样对我们帮助更大，我们是不可控因素。之前进入的人除了控制的，吴瑜和陈经理都算。再扣去大兵们，在这个基地还有谁？现在我们已经是作为小白鼠，如果要生产，不需要等我们进来。但是我们进来后，生产开始后。工业生产对环境的影响就没有办法抹去。开始也许不是我们这个厂，不过围墙的存在，使得我们就要一起面对。你如果想不明白，可以找下生物学，那里很明白告诉你会发生什么。我们还有时间，但是估计不多。”
黄旭明扔掉了烟头，从喉咙里嘶嚎一声。咬着牙齿问林宁：“为什么是我们？”声音是通宵在ktv嚎叫后的嘶哑。
“部队是忠诚而且容易把握的，我们是新来的，而且都是超出常人的异类。我不知道这种事情是不是第一次。但是用2000多人来帮15亿人实验未来的生存基地的安全很合理。”林宁瞳孔开始扩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感觉。“把不稳定因素扔到危险区域测试安全。并为此尽力模拟实际情况。以出现危险作为基准，2000个超人作为作为最好准备或最佳参数得出答案。这样得出的数据合理，哪怕是最坏的情况，无非是不安定因素结束，最坏的情况可以通过模拟得到具体数值。至于善后，这个是最少的代价。”
“那你告诉我是什么意思？”黄旭明从来没有看到一个人这么可恶。
“我认识的知道这种事情比较多的，并且和我同一处境的就是你。吴瑜作为开门人一定会被妥善保护，赵政委是最后的观察者，他要带数据回去。”林宁的说话已经没有人气，平铺的语音，只是模拟。
“我他妈没有那么坚强，明白吗，每过一天就离袭击进一天。被不被袭击是看我们什么时候被发现，如果有食肉生物生物存在我们他妈就是诱饵。”黄旭明对着林宁的耳朵咆哮。
“我们危险没有那么大，什么时候到这个不是我们决定的，但是一定有预兆。开始也许是蘑菇出现，再来是食用蘑菇的昆虫一类，这个估计我们拥有防御能力，再下来才是我们要面对的食肉生物。他们应该不强。我们要面对的是下一场。生物链的上层。”林宁这时就像机器人。对黄旭明的咆哮没有反应，只是机械的说出自己的见解。
“这个只是理论，地球的理论到这里不一定管用。而且要更多的实验数据，他们会帮我们的。”林宁继续说道。“现在基地已经开始准备了。我们也一样。”
“准备什么？这个消息一传出去，基地就乱了。”
黄旭明没有看到身后林宁的异状，对于未来已经完全把握不住的惶恐让他的大脑乱成一团。“我说这种好事那班孙子怎么不来。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你现在的状况不适合思考，我们现在是四处走走还是找个地方等你平静下来。”
黄旭明直接走出山洞，没有管林宁，就漫无目的的走着。到禁区标识的地方，林宁就往黄旭明的肩膀一拉，黄旭明就换个方向走去。到这个厂除了矿区走了一圈。黄旭明才对林宁说：“没有头绪，没有办法。这里是生产基地。到处都是漏洞，而且人手不够。我想不出后手在那里。”
林宁看黄旭明已经开始冷静思考了。“从开始来，蘑菇长出还要一段时间，就是爆发我们这里也不是中心。你需要思考的是如果物种入侵爆发，以你父亲的思路来估计会怎么做。这里是工厂，不是市区，我们的组织性比市民好，但是比军人差。”
黄旭明奇怪的说：“我老爸不用考虑也没有面对这种事过。”
“那我换种说法，当初建厂的时候没有进过附近居民同意，也没有给补贴，现在开始生产了，污染严重。居民要来闹事了。还是很恶劣那种。工人不知道这个事，保安不服从我们安排。现在要怎么减少损失。”
黄旭明惊呆了，还能这么说！“可是居民要钱，这里可能要命啊。”
“思路，我要的是思路。上头考虑的绝对不少。我们来以前已经在这里呆了7年。真的很危险也不会在这里建厂。现在围墙外头巡逻还在继续。给我们的时间还很多。做好最坏的准备，也要做最好的打算。”林宁看着黄旭明。“抱怨，愤怒这些已经迟了。现在要做的是要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做好预案，避开不利于我们的事情，或者避开，降低不利于我们的事情。上头指示大方向，预案里没有办法做到具体细致。这个就是我们的机会。不管事情会不会来，我们心里要有底。这个也是我能向你说明的原因。”
黄旭明点了根烟，“这种事情没有前例，也就只能按照原有的处理经验来。你想知道的就是这个吧。”
林宁抓抓头发，“是的。我们这里有围墙，矿区本身就是山，这个也是天然的围墙。哪怕是从地下来，也只有在特定的地点，有土壤的地方不多。大部分不是岩石就是水泥地。我们事实上很安全。对于上头的支援我也想过这事。毕竟投入这么大了，而且这里的资源也不可能放弃。危险是未知的，什么时候来？来的是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一个实验点，也就是我们是必须的。我估计其他通道的都在等我们这里的消息。然后制定方案。如果我们顶住了，或者有突出表现，未来不必其他通道的人差。”
黄旭明在林宁画的大饼前投降了。现在开始回想以往见到这种事情的处理经过。“事情爆发前都有预见，或者是有人串联，或者是居民投诉。基本上都是民怨过大才会爆发冲突的。土地水源的污染是最容易取证的。然后居民收入下降，疾病爆发，才会闹事。空气污染和噪音闹出的事情比较少。”
“继续，从开始闹事开始。”
“最开头是一般都是堵路，和厂里沟通，然后和保起冲突，如果员工没有上前阻拦一般是没事的。冲突严重开始冲卡，打砸设备，机器。有人阻拦的时候也会动手。然后警察到来。”
林宁盘算着：“冲击路线呢？造成损害的地方呢？”
黄旭明很无奈的问，“人和动物一样吗。没有可比性啊。”
林宁解释：“那种时候人和动物没什么区别。都是随主流走的。”
“直接沿大路冲击办公楼，那里人最多。一般装修也好，而且醒目。路途上的基本都会被破坏。”
“有没有制止成功的？”林宁问道。
“有，大部分是在大门那里拦下。协商成功。这有用吗？我不认为这里的生物有普及普通话。”
“很有用，后续处理呢？”
黄旭明呵呵笑了两声，“这个看情况了。如果政府对这个厂需求很大。后者厂的后台够硬。村民带头闹事的被严惩。厂里出点钱摆平。如果确实污染严重，或者厂的处理没处理好，整改或者无限期停产。”
林宁继续问道：“在冲击过程中，普通员工呢？”
“一般没事，如果在路途上有阻拦的也要挨打。基本上躲着就没事。”
林宁心里盘算下，大概明白了。毕竟这种事情有公开报告的很少，就是有也很少具体说明经过。大致和自己想的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