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经过楚人杰的一番讲述众人才明白过来前因后果。
原来,楚人杰带来这几人都是在外国因各种原因犯下案子的通缉犯,也美名其曰“豪侠义士”,因久闻楚人杰好广交豪侠义士,为人慷慨大方乐于好施,又武艺超群,所以就都来投奔他来了。
这些人里,有些确实是因为入境后付不起“买罪钱”,得不到业国官方的路引,所以才会来找楚人杰,而又有一些纯粹是因为楚人杰在江湖里的名气投奔而来。
楚人杰得知这些人投奔自己后,一律好酒好菜招待着,成日正事不干,就与他们饮酒作乐、切磋武艺。
先前和他们又在庄里喝酒时,得知了皇上和太后出游到了云梦湖,便和兄弟随口一提,夸下海口说他们里面若有想做官的便跟他说,他可借此机会帮忙要个官做,结果就成现在这样了。
张炀了解情况后也是哭笑不得。
这些所谓豪侠义士不就和张炀前世的两汉时期的那些差不多嘛,名为侠士,实则都是些肆意妄为随心所欲之辈。
他们可能会因为一句诺言而为朋友牺牲生命,又可能因与人发生了一句口角而杀人全家,可能因路见不平而拔刀相助,又可能因缺钱用而去杀人越货。
总之这是一个很复杂的人群,如果让张炀来定义,他们的阵营大概会是“混乱中立”。
就这些人也敢推荐给朝廷?这楚人杰对自己的魅力也未免太过于自信了吧?!
张炀想说些什么,但想着这其实和自己没太大关系,因为他们要官又要不到自己头上,他唯一有点话语权的地方是在礼部,这些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愿意做文职的人,所以便不吭声。
再转眼一看,太后与丞相也没吭声,不过让他惊奇的是,那两人不吭声不是因为感到不快或者无视了楚人杰,而是眼神不定的埋头深思,看样子还真是在考虑楚人杰的要求。
这是个什么世界啊?
皇帝没个皇帝样,太后没个太后样,连一向严肃认真的丞相都是如此,就面对一个楚家少主,至于吗?
先不提张炀的吐槽,楚人杰见在场没人说话,倒是不尴尬,又凑上前来小声道:“成不成大人们倒是说个话啊,在这里僵着被我那群兄弟们看见了多没面子啊?我这牛吹下来可就收不回去了,您们就当给我……不,给楚家一个面子,行吗?”
丞相假装生气道:“人杰,你这不是胡闹吗?今日娘娘与皇上难得有此雅致出宫游玩,你现在跑来要官做,传出去像什么话?”
后又安抚道:“你想替你这些兄弟找官做,找你们家族的人不更方便吗,实在不行,你私底下找伯父我也可以啊,挑现在这个点来,不是故意惹太后娘娘生气吗……”
“纪丞相,话不能这么说啊。什么叫惹我生气啊?哀家可不生气,咱们三大家族虽常有争端,但打了上百年的交道,早就做到你中有我,我中又你了,要认真说起来,一杰与我那也是有血亲关系的。”
“要哀家说,找官做可以,不过就别去为难丞相了,他的神威军久未征战,现已成了我业国闲人的聚集地,你的这些兄弟去了太屈才。这样吧,现在就算了,以免扫了皇上的兴致,做官的事下来本宫的人会来找你的,你看怎么样?”
说完,太后死死盯着楚人杰的眼睛,等待他的反应。
“好!爽快!难怪我家老爷子说现在我们楚家都跟着娘娘混呢!大气!”
本以为还会有波澜,没想到楚人杰直接高兴应下。
太后见楚人杰反应也是大喜过望,面色终于缓和了下来,撇了两边的丞相还有张炀一眼后便准备打发楚人杰走人。
然而就在这时,张炀终于说话了。
“等等,这位楚家的公子就这么走了,有些不太好吧。”
“皇上,你想见楚人杰,这也见了,他想要官,哀家也替陛下给他了。我们娘俩难得出来一次,就别再多事了,你觉得呢?”
张炀能看出来,太后表面是在好意规劝,眼里那深深的嘲讽之色却掩盖不住的渗了出来。
这时他再蠢也明白过来了,原来太后是觉得他想拉拢楚家,或者说本就以为他和楚家有什么py交易,今天就是向世人明确旗帜的会面,所以之前才会反对他见楚人杰,但如今从楚人杰的表现里又看出了他与张炀并不熟,今天之事纯属巧合,这才放下了心。
至于丞相一系列的表现,想必又是另外一种角度的误会了。
啧,都是些老狐狸啊,不过既然连太后和丞相都放得下身段拉拢一个楚家的少主,那我又有什么放不开的呢?你们耍阴招,那我就施阳谋!
想罢,张炀便说道:“朕知娘娘体恤于朕,也明白娘娘替朕分忧解难之心,但是……”讲到这里,他神情忽然变得严肃,“但是随便一个没有官职的一介草民,就能向朝廷要到官做,而且还不问出身不问能力,两位,是不是有点钦定的意思呢?”
“……”
几人都是聪明人,皱眉思考了一阵,最终还是听懂了张炀的意思。
丞相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像在提醒张炀:事情已成定局,说这些话除了让人尴尬之外,毫无意义。
太后则是一点都不生气,只是偏过头去不吭声,脸上那抹讥讽之色愈加浓厚。
而其他两人能“忍”,楚人杰可忍不了,他眉毛一挑,语气不善道:“那依皇帝陛下来看,‘草民’应当如何才能替我这几个兄弟要到官做?”
“恩……”
张炀假意思考了一下,便挑衅看着他道:
“朕早有听闻,说你楚人杰从小习武,后来更是拜访南北各路名师,练得一手好武艺。
这样吧,朕这里既有丞相所掌神威军里的军中好手,更有宫廷侍卫里的大内高手,朕就请丞相太后从中各挑一名与你比武。
输了,此事自然作废,赢了,朕便相信你的眼光,不仅你的兄弟有官做,朕也会大大封赏于你。”
“……”
“这……”
“没问题!”不等太后丞相出声,楚人杰不假思索的立马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