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黄欣家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刚好外面停着一辆出租车。
我赶忙上了车,刚上车时,我还在想着该准备什么装备,这次不知道是否能有更多的线索。
原本侧着头看向窗外的我随意看了眼出租车司机。
这位司机居然一直在偷偷地观察自己,
这不是一种纯粹意义上对陌生人的观察,反而,带着一种特殊的刻意,再加上我是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对司机的表情也能看得很清楚。
“师傅?”我主动问道。
“嗯?”出租车师傅应声道,他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
“你走错路了。”我提醒道。
“吱呀…………”
忽然之间,出租车司机猛地一脚踩死刹车,同时锁住了车门,出租车直接横亘在了路边,巨大的惯性将司机和我一起顶在了座椅上。
接着出租车司机挂挡,猛踩油门,狠命的撞向了公路旁的大树上。
“嘭!”
额头流下温热的液体,我视线模糊,在昏迷之前只看到强烈的撞击导致出租车司机从车里飞了出,再往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耳边隐约传来水珠滴落的声音,鼻子痒痒的,眼皮很沉重。
“好疼……”骨头仿佛散了架般,胸口火辣辣的。
我慢慢睁开双眼,涣散的瞳孔渐渐对焦,眼睛里出现了一点亮光。
我扶着脑袋坐起,哗哗的锁链声从身后传来,我这才发现自己的脖子被铁链锁住,双手也让特质的皮绳捆绑。
“我出了车祸,陷入昏迷,本应该躺在树林里,可这是哪?”
凝视着头顶灰蒙蒙的灯光,我依然感觉很迷糊,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真是个糟糕的开局。”我将脖子上的铁链拉直,起身走到墙边。
“锁链长两米,看不出用途,不像是狗链,似乎是专门给人准备的。”
这对于我来说可算不上一个好消息,工具专业,这预示着对方很可能是个变态,喜好折磨,性格扭曲。
被这样的人囚禁,我的处境可想而知。
“必须尽快想办法离开。”我现在处于完全被动的状态,一无所知,一无所有。
“密室大概有10平左右,地面潮湿,屋子里散发臭气,没有通风口。”我一脚踢开肥胖的老鼠,继续观察:“天花板距离地面不到两米,头顶也长有青苔,这个房间应该建在地下,不过现在是晚上,不能完全确定。”
用手敲击墙壁,墙板有点薄,隔音效果一般。
密室唯一的出口是个铁质房门,房门上有一扇小窗户,不过被人用铁片挡住,应该只能从外面掀开。
除了以上这些,密室中最特别的一点就是横穿房间有一条半米宽的排水沟。
说是排水沟,其实用臭水沟来形容更为恰当,屋子里浓浓的臭味便是从水沟中传出。
沟里的水非常浑浊,用手触摸还能感觉到几分油腻。把手放在鼻尖,一股难闻的味道钻入鼻腔:“是尸臭!”
水沟末端用铁栅栏阻隔,铁栅栏上锈迹斑斑,在水流冲蚀下并不牢固。
大致看完屋内环境,基本上找不出明显的破绽,我坐在墙角和那几只肥大的老鼠对视。
“屋内应该有通往外面的洞口,否则这几个老鼠是怎么进来的?”
脖子上的锁链勒的我喘不过气,“又是捆手,又是锁脖子,这次的对手还真是谨慎。”
看向捆绑着手腕的皮绳,对方没有系死结,但手法很专业,用的是一长一短两根绳穿插捆绑,这种绑法有一个学名叫做——反锁扣。
被捆绑者越挣扎便会缠的越紧,最后勒进肉中,想要解开不能急躁,必须先找到短绳,一根一根来来解。
用牙齿一点一点咬开短绳,然后花费五分钟的时间解开长绳,我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开始寻找最关键的东西。
扯了扯脖子上的锁链,我把手放在皮带的卡槽处,轻轻一按,弹出了一根针,这属于居家必备之良药啊。
颈圈纯铁打造,内部齿轮咬合,大概10多秒我才把它打开。
“可以,做工倒是真材实料,挺用心的。”
把项圈拿在手中,这东西很显然是特制的,对方似乎是为了追求某种特殊的心理需要,才特意打造出这种给人带的项圈。
“心理变态?”
“噗通!”
我寻着发声的地方看去,那几只缩在墙角的老鼠全都跳入了房间中央的水沟里。
我好奇的走到水沟旁边,原本浑浊的污水中多了丝丝血色,我正觉得诧异,更多的血水从水沟上游流了下来。
慢慢的整条水沟被染成血红,看的我头皮发麻,耳朵贴在墙壁上,隐隐约约能听见极低的哀嚎声。
“不是我旁边的房间,是从更远的地方传来的。”
我看着血红的水,摸起下巴:“这条沟渠应该贯通着不同的房间。”
惨叫声在我听来模模糊糊,我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修建这么庞大的地下建筑,应该不会是个人,我要面对的很可能是一群极端凶残手段的家伙。
血红的水渠过了十几分钟才变得澄清,这时候一只老鼠从水里钻了出来,它好像还咬着什么东西。
我定睛细看,突然觉得有些恶心,那是一个半个残缺的手掌。
“手掌比例不大,应该属于婴儿或者幼儿的。”我把老鼠赶到一边,看着身前的那个断掌:“切面残次不全,行凶者应该使用剔骨刀强行跺开的。”
看来是个穷凶极恶,有着蛮力的罪犯。
“吱吱!”我稍不注意,那头老鼠就叼起断掌跳入沟渠,转眼间逃得无影无踪。
“整个房间连通风口都没有,老鼠进出全靠这条贯穿房间的沟渠。”我看着宽约半米散发尸臭的水渠:“想要摸清地下建筑布局,这是唯一的通道。”
在房间里转悠了半天,没有任何发现的我,终于把目光放在水渠上。
“老鼠可以从这里进出,那么我应该也可以。”味道刺鼻令人作呕的臭水沟,是我唯一的突破口,但别说完全躺在里面,就是把手伸到里面都需要付出极大的勇气。
这沟里的水可是用来冲刷尸体的,沉积多年的恶臭,一般人根本无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