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应天城——天皇官
天之国,这片大陆上最富饶最强大的国家;应天城,天之国的国都,大陆上最奢华、最璀璨的天皇官就坐落在应天城的中心,八个门口连接着这座繁华的都市。
宁静的清晨,天皇宫的书苑里坐满了穿着华丽的贵族子弟,一个穿着紫金龙袍的小娃儿坐在所有人的正中心。
戴着老花眼镜,胡子发白的儒雅老头站在讲台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各位公子们,早上好,今天,我们来了解一下这座大陆的历史,”老头翻开讲台上已经发黄的书本,说道:“在这座大陆被称为‘地狱大陆’之前,曾经有过一个具有高度文明的社会,只是一场从天而降的灾难毁掉了那个文明。”
老头咳嗽了一下,看着聚精会神的学子们,他习惯性地轻推双眼间的眼镜,“十块巨大的陨石像是从地狱中而来,它们的降落造成了十座大城市的毁灭,数不尽的生命凋零在这场灾难当中。在那十颗石头的方圆五百里内,变成了荒无人烟的沙漠,。过在那荒漠之中却存在着地狱一般的森林。但这些,都不是终结那个文明的关键。”
“真正终结那个文明的关键是随着这些地狱石头而来的疾病,那场疾病毁掉了几乎一半的人类社会。当人们还在悲痛亲人好友的离世时,一群从未见过的野兽开始在大陆上奔跑、觅食,它们仿佛从地狱中走来,人类的武器拿他们没有任何的办法,这些地狱兽取代了人类,成为大陆食物链的最顶端。人类从捕食者,变成了被捕食者,开始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此时,一部分的人类,掌握着核心权力和技术的少部分人类利用仅有的资源逃离了大陆,进入深海生活。而留下的人类则开始了一段东躲西藏的生活。”
“那么大陆上人类到底是怎么样再次站上大陆的顶端呢?这段历史很复杂,首先我们得从那些被我们所看不起的红眼族人说起。经过那场疾病,有一部分人的眼睛变为红色,身体强壮而结实,甚至能徒手与那些地狱兽搏斗……”
咚咚咚……
一个穿着白色战甲,棱眉俊眼的男子站在了书屋的门前,他的出现打断了老头的话:“祁老!你在胡说些什么?”白衣男子露出尖锐无比的目光。
“噢……对对对,一下子老糊涂了,”老头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后来,是我们伟大的先皇纳兰性德发现了改变世界的秘密,找到了可以让人类获得强大力量的圣水。经过圣水洗礼的人类可以获得强大的力量,足够可以与地狱搏斗的力量。但光有身体还不行,一般的武器很难伤害到地狱兽。先皇发现,在地狱森林中存在着一种神奇的石头,他称之为地狱石,这些地狱石经过煅烧后会活化,活化后的地狱石能附着在武器上,让这些武器锋利而坚固,这就是地狱器。被地狱石附魔的武器不仅能刺穿世间一切事物,还能与第一个接触它的地狱士发生共鸣,拥有神奇的元素之力。”
老头从袖中拿出一把短剑,眉头一皱,仿佛魔法一般,短剑上冒出熊熊燃烧的烈焰。
“很好……很好,”伴随着一阵掌声,一个黄袍加身,气度非凡的男子站在了书屋的门前,白色战甲的男人,弯下腰,给他让出了一条路,“祁老这堂课,声色并茂,没白请您来啊。”
“为我皇效力,鞠躬尽瘁。”白发老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朝着黄袍男子低头弯腰。
“父皇!”一个同样穿着小黄袍的可爱男孩突然从座位上蹦了起来,一下子蹦到他的父皇面前,露出可爱的小虎牙,依稀可见嘴角的那颗痣,“父皇,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纳兰芝奇宠溺地摸着小孩的光滑得如同西瓜皮的头发,“曲儿,有什么问题没明白的,尽管问祁老师哦。”
老头恭敬地作一个请的动作。
“问题啊,”男孩食指顶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下,问道,“老师,您说的那个文明社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老头微微一笑,镜片下的眼睛露出耐人寻味的眼神,“那是一个文明、和平、发达的世界,一个没有地狱兽,没有地狱器,没有地狱士的世界。所有的人,生之平等,没有力量强弱之分!”
……
第一章遗失的地狱石
大雨发疯似地往地上扑,地上的人们无不张开怀抱迎接这迟来了三年的酣畅大雨。几乎枯竭而死的大陆终于得到了上天的眷顾,枯萎的花朵得以重开,愁眉苦脸的人们得以再绽笑颜,只是这场来自上天的恩赐之雨,并非每个人都为它的到来而高兴。
富丽堂皇的天皇宫内,穿着华丽黄袍的天之国第五十六位皇帝——纳兰兴正站在皇宫的殿前,双手挽在背后,满脸忧愁地看着这场淋了三天三夜的大雨。
“该来的终于来了……”纳兰兴正口中不断地叹着气,身后的老太监拿着华丽无比的大衣想要替他的皇披上,“这大雨来得不好吗,皇上。”
“不好。”皇帝摇着头,一脸无奈。
“老奴实在不懂。”
“自从大陆上莫名其妙地出现了更多的圣祖血之后,四大国都拥有了产生地狱圣水的办法,他们可以自己作出地狱圣水,培养自己的地狱士,便不在对我们俯首称臣。尽管明清皇封锁了所有通道,使得地狱圣水没能大批量地传到我们的国家,但四大国的崛起已经可以预见,经过了两百年的时间,他们到底变得怎么样了,没有人清楚。”
“之前他们不都试过进攻我们的边境吗?不是都被打退了吗?”
“那些都只是小打小闹。之前他们就对打开我们的国门虎视眈眈。这次持久的旱灾是暂停了他们的脚步,但也让他们更加地对我们这块地大物博的肥肉垂怜三尺,还有那些在这次旱灾中不断壮大的革新党。这场大雨,将会是一切的序幕,”纳兰兴正突然转身,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他那张象征无限权力的椅子,“帮我通知四总将,赶紧来天皇宫!”
绣着真龙的黄袍稳稳地落在镶着金龙的椅子上,纳兰兴正紧紧地握住拳头,说道:“我绝不会让皇朝断送在我的手上!”
……
……
一年之后,天之国的西北方,名为钰前的小镇。
这天,是镇子的街日,本该热闹的日子,却格外的安静。整个镇子如同坟场一般的安静,没有任何的生气。循着街道,位于正中心的正是这一镇之长的府衙,“清正廉明”的牌匾高高地挂在府堂的门前。
“报告魏大人,镇子一百多户人,五百多口人全部绑在镇子衙门的主街上。”一个手中拿着剑,穿着紫色军装的男人单膝跪地在跟魏该生报告。
魏该生优雅地坐在木椅上,左手拿着茶杯,右手提着杯盖,轻轻地吹着热气腾腾的茶,“那批地狱石找到了吗?”
“搜遍全镇也没有找到。”
“什么!”魏该生邪魅帅气的脸上露出不可置否的愤怒,他狠狠地把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站了起来,朝着那群被反手绑着跪在地上的镇民怒吼道,“我说,你们五百多人,就没有一个知道你们的镇长祁炜去哪了?”
魏该生的愤怒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底下依旧是鸦雀无声。
“好,好,我看你们这群贱民真是不见棺材不下泪!”魏该生发火了,他不敢相信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地下平民,敢如此无视他这个贵族的问话,他更不能接受好不容易得来的建功机会就要毁在他看不起的贱民手中。
魏该生指使着手下,一个原本幸福美满的三口之家就来到他的面前。
“有什么冲我来!”男人负起了担当,挡在了小孩和女人的面前。
“一个低等贱民还敢指使我。”魏该生从旁边一个手下的剑鞘中拔出利刃,二话不说,一刀刺破还在牙牙学语的小孩的胸膛。可怜的孩童来不及哭就已经断气,鲜红的血液飞溅到所有人的心中。
“你这个恶魔,你冲小孩子耍什么威风,有种你把我们都杀了。”
“我会的,不过不是现在,现在,我要你看着,你的女人遭受世界上最惨酷的事情。”魏该生提起娇弱的女人,手上一用力,女人白嫩的肌肤暴露在空气当中,“赏给你们了。”
魏该生将女人丢给一旁严阵以待的士兵,但似乎没有一个士兵被这个裸露的女人所心动。
“你们,听不见吗?”
“报告大人,您就别为难他们了,他们……”紫色军装的男人劝解道。
“我说的话没用,是吗?魏家家训——谨遵古训!古训是什么,上级命令,下级永远只能听!”魏该生气急败坏朝着他的士兵吼道,但他们的家兵竟然对他的命令没有任何表示。魏该生提着刀,怒气无法释放。
这时,放出情报给魏该生的府衙下人——孙大福毛遂自荐:“大人,这种事,在下可以。”
“你?轮不到你!”魏该生一刀刺死了女人,“继续,男人留着,先杀孩子,再到女人,我看你们说不说。”
魏该生的杀鸡儆猴明显起到了作用,底下的民众开始了阵阵碎语。
“报告……报告……大人,”一个略微发福的中年男人提高了音量,从碎语中脱颖而出。
“说!”魏该生不耐烦地说道。
“我是镇上的石匠。镇长家的宅子,我曾经帮他修过一个类似密室的地方,我……可以带您去去,”老石匠兢兢业业工作了二十多年,终于娶到了美丽贤惠的妻子,还生下一个大胖儿子。儿子尚在襁褓,他所期待的美好生活刚要开始,怎么能就此结束呢。所以他必须保护生活的延续,即使是要出卖他们镇子上最受人爱戴的镇长,“大人,您先放了我的儿子和妻子,我立刻带您去。”
听到终于有人告密,魏该生的怒气总算下去一半,但他绝不是心慈手软的主,作为魏家的另类,他从不会在没得到的情况下让步。他指使着会认人的孙大福,带着紫色军装的士兵把石匠的妻子和儿子抓了出来。
“谢……谢……大人!”看着自己的家人似乎要被释放了,二十多年没流过泪的男人眼里饱含泪水给魏该生不断地磕头,鲜红的血液沾满了他的前额。
“想什么呢,我把他们抓出来,没说过是要放了他们,”魏该生手一动,锋利的刀刃放在了襁褓中的婴儿肚子上,“万一你耍什么花样,我就先杀了他们。”
“你……”
“走吧,我要是不开心,说不定也会杀!”魏该生英俊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他把刀丢给了留在原地的军人,让他们好好地看着这些人。
在石匠的指引下,魏该生在祁炜的书房发现了之前未发现的机关,轻轻地推动那块松动的石块,地底下的两块大理石神奇地分开了,留下了一个刚好容纳一人出入的缝隙。
“少爷。”报告的那个紫衣军人看见魏该生下去,担心地说道。
“少爷?我什么时候是你们的少爷了,如果不是三哥的命令,你们也不会跟我来吧,现在还担心我?我告诉你们,这次的功劳,谁也别想抢,包括魏家!”魏该生是个极其矛盾的人,一方面以自己魏家贵族的血统而骄傲,一方面却又从骨子里恨这个古老而又刻板的家族。
狭小的密室里除了结实的墙壁就只有一张木制的床,床上躺着一个清秀的男子,从他均匀的呼吸中可以看出来,他睡得很香。浓密的剑眉上有一条跟他眉毛一半长的细长伤口。他的旁边放着一长一短两把剑。看起来朴实的剑鞘中透出难有的精致,显然制作者花了不少心思。
“你们下来,把他也带下来。”魏该生看着眼前的男子,约摸二十岁,一头又软又直的头发四处分散,倒是有几分秀气俊俏,与身旁修长的剑刃莫名的相符,从骨子里透出一股书生卷气。
“这是镇长的小儿子,祁玄。”石匠看着熟睡的祁玄,心里慢慢的不安,镇长对他们家着实不薄,在这个混乱的年代,不免有些流氓地痞什么的,这时镇长都会帮忙驱逐,就连他最心爱的妻子还是镇子的牵线搭桥才成事的。于情于理,他都不该出卖镇长,只是他不想本该美好的生活变样,纵使良心备受煎熬,他也做出了这个决定。
“你们把他抗上去,这里搜一下,给我仔细搜,”魏该生眼神露出凶光,“我说,这是他的小儿子,那他的大儿子呢,还有其他的人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那个大儿子几年前就离家出走了,他的夫人是个病秧子,几年前就病危了,很少出来见人。”石匠战战兢兢地答道。
……
“报告少……大人,这里没有其他的东西了。”紫衣军装男人说道。
“这个祁伟还有没有其他密室了?”魏该生浑身的杀气压向满头冷汗的老石匠。
“这……这……我不知道了。”
“好,我们上去,回去再跟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