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仙境
亚丹仍然是有惊无险。他坠入一朵白云之中。白云上一位仙女满面怒容,她看见掉下一个男人,就用力把他往下推。亚丹说,别推,我会摔死的,仙女才停手。
亚丹问她生什么气。仙姑告诉他:
她们师兄妹八个,共七男一女一同拜师学习仙术。大家约好一心修道,相互之间与外人都决不谈情说爱。最近师兄弟们议论纷纷,说是当初介绍她入门,与她关系最密切的一位吕师兄,竟然假借布道的机会,和一个牡丹妖女在旅馆包房同居。她准备前去捉拿吕师兄问罪,然而其他师兄弟都不肯同去。
“正好碰上你,能陪我一起去吗?”仙姑望着亚丹客气地说,“不然,我一个女人对付他们两个,恐怕要吃亏了。”
亚丹无路可走,也只好答应陪她一起去。
仙姑在一家五星级豪华酒店前按下云头。她带着亚丹,在酒店客房服务台前亮出“天庭缉黄队”证件,才被允许查房客名单。
查到吕师兄房间后,仙姑让亚丹从隔壁房间爬到阳台上进行监视,防止有人跳楼逃走,自己用“天庭缉毒队”证件上附设的万能开门卡去打开吕师兄住的房间。
仙姑进门一眼就看到和牡丹女靠在一起坐在沙发上的吕师兄,她冲进去一边骂着难听的话,一边照着女人脸上就打。师兄过来劝,她回手给了师兄一记耳光。
那女人大哭着说:
“冤枉!我牡丹仙子诚心向这位师兄学道,十五个日日夜夜,水米未进,背未沾床,和师兄相互秋毫无犯。你来抓我们有什么证据!被你连骂带打,从此我的清白名誉就毁了。”
说完之后,牡丹女揪住仙姑要求恢复名誉。三个人闹成一团,几个人都说要找师父审断。
吕师兄说:“家丑不可外扬,我们还是从阳台偷偷溜走,不要惊动酒店。”
亚丹在阳台上见到吕师兄和牡丹女出来,以为他们要逃走,就上前挡住。牡丹女一把抓住亚丹,一口咬定他是仙姑情人。她骂:
“自己作风不正,还有资格抓别人。”
仙姑出来后,又和牡丹女一阵撕打。
“大家不要再闹,快些登上云朵去见师父”吕师兄说。
这时,只见云做的船飘然飞到阳台,亚丹、仙姑、吕师兄、牡丹女一齐跳了上去。船飘到一座云雾缭绕的葱翠山峰上。山中有一座庄亚的大堂。道祖正在里面宣讲道义,满座都是仙界前辈名流。
4个人冲进大堂,道祖宣布暂时休课。听众全都外出自由活动。
仙姑首先向道祖告状,牡丹女立刻反驳。
“你们不用再讲了,一切我早就清楚了”道祖说,“我想请牡丹小姐自己讲一讲,你和吕道长究竟有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瓜葛?”
“绝对没有”牡丹女说。
道祖又说:
“我刚刚在布道会上宣布过一个决定:仙界以往的许多律令戒条都非常不科学,应当按道义进行改革。从今后起本道一切戒律取消,实行无为而治,一切顺应自然。不愿意结婚的,愿意结婚的,可以各行其是。不过无论如何,都应当如实告知道祖。”
仙姑、牡丹女听了都一愣,牡丹女立刻抢先告诉道祖:“我和吕师兄私下有约定,我愿意嫁给他。”
“你刚说过和吕师兄绝对没有私情,现在马上就改口”,仙姑啐了一口牡丹女说,“你和他有什么感情基础?充其量只相处了十五个日夜。哪比得上我和他朝夕学道,相处几千年的感情!”
道祖笑着说:
“无情即无,有情即有,有情有情,有情无情,无情有情,无情无情。”
道祖说完后,挥动拂尘离去。
吕师兄惭愧地对仙姑说:
“我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必须对牡丹女负责,还请师妹理解我们的苦衷。”
仙姑大怒说:“你的感情关我屁事!”说完拉了亚丹就走。
亚丹被仙姑带到太虚幻境,这里是仙姑负责管理的“道德教化所”。这个机关专门管理天下道德品质特点极端的人,用相反的结果去教化这种人:凡是喜欢功名权位的,一定叫他身败名裂,好钱财的,必叫他一贫如洗,好虚荣的,必叫他颜面扫地、不齿于人;痴迷于爱情的,让他们今生无缘、来世难逢。如此等等。
“你曾经在天河和女人们一起洗澡,名声很坏,天界没有什么地方肯安置你,只好带你到我的衙门里。不过你在这里只可以看,不能讲话议论,更不允许参与。如果能适应,可以安排你在教化所做一名助理。”仙姑讲完后,怒气冲冲地走了。
亚丹在教化所的各处院子转了转,觉得意思不大。后来看到一处摆着“情魔院”的牌子,就推门进去。
院子里有一座小楼、一片园地、一个小水池,楼上的一位少年走下来,用池水不停地向园地里浇水,池水浇干后上楼;然后,园地里冒出一株小草,小草很快开出一朵鲜花,鲜花又忽然变成一位绝色美女;美女和楼上的少年深情相望,少年想下楼,却被无形的障碍阻挡过不去,于是美女伤心哭泣,池水里积满了泪水,美女哭得昏死,变成一株枯萎的花枝,又随之化为灰尘消失在土地中。少年又走下楼浇水……就这样,往复不已。
亚丹看着那位反复出现的绝色美女,觉得有点面熟。不由自主地也对她产生好感。当又一次美女和少年相望而难以相见时,亚丹就大着胆子向她走近。美女见到亚丹过来,目光就从楼上少年那儿移开,看一眼亚丹。然后她对着楼上叹一口气,专看亚丹。亚丹和美女双目相对,渐渐生出情爱。楼上少年急得跳脚却无可奈何。
亚丹再仔细看美女,才发现她不是别人,正是仙姑本人,也是天河中洗澡、踹过他一脚的仙女们之中的一个。
美女用眼色示意,让亚丹再靠近她一些。亚丹到美女身边,忍不住去拉美女的手。当亚丹刚触到美女手时,突然到处响起尖刻刺耳的警报声,不知从哪儿冲出两名夜叉鬼,架起亚丹,不由分说地轰出太虚幻境门外。太虚幻境也随即从亚丹眼前消失。他只看到天地之间充满浓雾,看不见任何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