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周乐也明白卓青所说的。而他也是明白这个世界的残酷,当他知道长夕城存在镇灵剑的时候就已经释然了。他看着院长,语重心长地说道:“天若,听周伯的,别让仇恨侵蚀了自己。原来或许我会恨他们。但现在不会了。呵呵,镇灵剑。我想,只要是苟活的人都可以依靠这个机会达成自己安稳自由的梦想。”
不仅是周乐这么说,旁边的一位老人也苦笑道:“妹子,如果几十年前,我们村逃难的时候,有一把镇灵剑,只要送给四神宗的人,我们不仅可以不用逃难,甚至可以在整个平陵域都无人敢惹,因为有四神宗撑腰。”
楚天若听后渐渐低下了头,委屈越来越甚,只剩下眼泪了。
萧禾却看着卓青说道:“谁说的梦想已死!我的梦想还活着,这个城市的梦想也会活起来。”
卓青听后哈哈大笑,说道:“小哥,我知道,你的家世肯定不差。拜托,那可是镇灵剑。不要说笑好吗?这个城市的梦想已经破灭了。”
萧禾则看着他,打趣地问道:“镇灵剑?正好,我找的就是镇灵剑,收下不就得了!”
卓青笑得更加大声,说道:“哈哈哈哈哈。太,太搞笑了,兄弟。你是不是哪个村里来的大家族?怎么这么逗?镇灵剑是你有资格收的吗?你见过镇灵剑吗?”
萧禾就被说乐了,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卓青,问道:“那你见过镇灵剑吗?”
卓青一脸无所谓地说道:“我虽然没见过,但是我可没说我们能收下镇灵剑。传说中镇灵剑奇重无比,不是普通人能拿得起的,我们找到镇灵剑后只需要去虎神殿邀功就可以了。嘿嘿。”
萧禾拍了拍卓青背后青芒的剑柄,笑着说道:“没见过是吧,来,头扭过来,好好看看。”
卓青看了一眼青芒后,继续大笑:“太搞笑了,你以为随便一把重剑就能叫镇灵剑?”
萧禾一把拔出了青芒,卓青变得可以走动,但是他没想跑,自己是不可能逃得出萧禾的手掌心的。萧禾拔出青芒后,说道:“你听说过镇灵剑青芒嘛?”
“切,青芒谁不知道,神器榜六十七名。别跟我吹牛说你这是青芒。”卓青不屑一顾,神器榜前一千名都是上古就存在的神器,就连虎神宗都不一定有前一百名的神器。
萧禾凝聚元气,向青芒注入元气。他并不太会用剑,但是他也接触过青芒剑法。青芒有个特别显著的特点,就是当使用剑法后,剑身的凹槽会发出罕见的青芒,这道青芒特别诡异,周围的环境色温甚至会被感染。
随着萧禾的运气,凹槽处居然慢慢发光。而且是青色的光。
周乐和卓青,以及周围认识青芒的人都瞪大了双眼,直到青芒彻底从凹槽发出,罕见的青芒,令人窒息。卓青不敢相信地看着青芒,他越靠越近。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把剑架住,自己无法使用灵气的原因,原本他还以为是体力问题,想之后乘别人不注意用灵气逃走。如今却连话都说不出。
周乐的眼神变得有点慌,他开始担心,萧禾也是冲着镇灵剑而来,他低声问道:“你是谁?”
萧禾收起元气,将青芒重新插回原地,使得卓青无法动弹。没人注意他的左手几乎没动过。萧禾回头看了一眼周乐,说道:“我是四海为家的剑客。放心吧,我不是冲着镇灵剑来的。还有“
他突然停顿了一下,走到楚天若面前,看着她双目无神的眼睛,说道:“梦想是有价值的。我的梦想就是让这个世界不再以暴制暴,每个人都有自己生存的自由。”
楚天若看着他许久,萧禾原本天真的眼神里居然看出了一丝决心。后者继续说道:“我想为你们而死的人希望你们可以继续追求梦想,而不是沉寂下去。”
楚天若抹干净眼泪,将那瓶药给萧禾。萧禾接过后,看得楚天若抹去眼泪后,又有新的眼泪夺眶而出。院长的死,长夕的陷落,加上父母的死,一下子让楚天若的内心崩了。她转身离开了,连院长的尸体都不顾,就离去了。
萧禾跟了上去,在他看来,楚天若绝对是对生活绝望了。而自己不能让她得逞,在某个层面上,自己的决心和她有关,因为她死了,自己的梦想和决心就会变得更无力。或许生活就是这么现实,弱小的人是不配自由的。
走了许久,萧禾也一直在后面劝说,“你真的要相信,或许人死了不能复生,但信念是可以复燃的。刚才你抱着的前辈肯定希望你们能继续活下去,否则他没必要为你们战死。”
楚天若也没回答,只是继续走着。萧禾看着她妙曼的背影,看不到她的表情。他也知道在这个女孩身上发生了什么。道路两边尸体和被火烧焦的建筑不断呈现。
越走越远,很快就到了一面湖边上,楚天若终于停住了脚步。
“你不要想不开啊。如果你死了,那为了救你的那些人,岂不是白死了?”萧禾在后面劝说着。
楚天若蹲下了下去,双手抱膝。看着湖面。突然开口说话:“这面湖是我父母亲在世的时候经常来这里。父亲要在附近干农活。母亲经常给他送茶水。我长大了就到我送茶水了。他们都说我很机灵,说我是成为灵师的料。让我扮男装去外面的世界闯闯,我没听,我舍不得他们。”
“而且我也没什么抱负,我只是希望能一直陪着父母,仅此而已。”说到这,楚天若停顿了一下,抹了一下眼泪,萧禾也顺势走在了她的旁边,聆听着。
“后来我父母走后,我就去武者学院了,我想报仇。这个期间我很孤独,很多男人都想接近我,甚至还有偷偷跑到我家的,在我睡觉的时候。我们院长,就是刚才我抱的那个死去的老人。他连续好几个晚上都在我家附近蹲点,然后抓住了好几个人,从此没人敢骚扰我了。”
“说真的,如果可以重来,我真的愿意放弃仇恨,只要院长能够活着。半年来,他就像我的父亲一样照顾我。”楚天若说着眼泪又哗哗地流下来。
萧禾在旁边,不知道怎么做,他会战斗,但重来不懂安慰女孩子,他想起了母亲以前抱怨父亲的时候哭得很伤心,那时候自己还小,帮母亲抹干眼泪。于是半信半疑地将蹲下,用能动的右手轻轻地摸着楚天若的眼眶。
楚天若楞了一下,说道:“你的手真粗,越抹越多了。”
萧禾急忙收回自己的手,看了看,好像确实有不少疤痕。显得有点尴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