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均力敌（tfboys易烊千玺）》 16.回到你身边

    “嗯？灯怎么不亮？”林姝拨了好几下开关，屋里还是漆黑。

    “停电。刚刚大门上的告示你没看见吗？”

    “哦。什么时候有电？”林姝觉得好疲倦。

    “八点。”

    “那你先回去吧。”

    “你明天什么时候去上班？我跟刘主任改约明天早上。顺路带你一起去医院。”

    “我被停职了。”林姝穿过客厅走到阳台，开了点窗户，放进新鲜的空气。

    青黑色的天一点点暗下来，街上的路灯依次亮起。

    “……这么严重啊。那你想开点儿吧，就当放个假。而且你要相信自己的医术，没问题的。对了，最近流感这么严重，你在家避避风头也好。”

    千玺倚着门框絮絮叨叨说了好多，林姝只是“嗯”了一声。

    空气安静下来的时候，千玺有些无措。上次客厅的尴尬犹在眼前。现在算怎么回事儿啊？但是又不忍心留她一个人在黑暗里。

    思来想去，犹豫着说道：“要不哥借你打一顿？”

    远处微弱的灯光打在他的左边脸上，另一边隐没在温柔的黑暗里。双眸在光影的交界处亮晶晶的。

    林姝朝着他走了两步。客厅的灯忽然亮了。

    林姝看了一眼挂钟，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的。

    “八点了。你回去吧，我已经没事儿了。今天谢谢你。”

    王源坐在旁边背台词，一边抬头看看飞来飞去的千玺。忽然怀里的手机震了起来，王源掏出千玺上场前扔给他的手机，上面闪烁着林姝的名字。

    林姝爬出被窝，吞了两颗药。又回房间拨了一个电话。

    还是没有人接。

    王源怀里的手机刚安静下来，就听见斜前方那个挡太阳的身影接了个电话：“喂林姝？”

    “千玺呢？”

    胖虎愣了一下：“哦，他在拍戏呢！”听到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胖虎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哦……那个，刚看到新闻说横店拍摄区着火，我就怕是你们的剧组……”

    “哦没事儿，着火那个景区在另一片儿，离我们远着呢。”

    “嗯，没事儿就好。”林姝嗫嚅道，“那个，那你不用跟千玺说了。让他专心拍戏吧。”

    “啊，行。”

    千玺从威亚上下来，坐到王源旁边。

    王源看了他一眼，问道：“个人问题解决得怎么样？现在是两个人还是一只狗？”

    千玺沉默了一会儿：“汪汪！”

    王源笑嘻嘻地把手机递给千玺：“震老半天了。”

    千玺看着屏幕上未接来电的名字，有些意外。

    “怎么了？刚在拍戏，没接到你的电话。”

    “没事儿，我手滑，不小心拨过来的。”

    “……手滑了两次？”

    “……手机在兜里，可能不小心蹭到的吧……你拍戏吧，我要吃饭了。”林姝默默在心底叹了口气，哎说实话怎么那么难。

    “哭了？还是感冒了？鼻音这么重。”

    “流感，还是没躲过……”

    千玺挂了电话，感受到来自左后方炽热的目光。王源正撑着脑袋看他。

    “干嘛呢！不好好背台词。”

    王源悠悠地感叹道：“二狗啊，看来你就快要修炼成人了……”

    “……王二狗，你能好好说话吗？”

    王源觉得自己神助攻的时候到了。“刚刚你不接电话，林姝还给胖虎打电话了。”

    “啊？”

    “隔壁火灾的事儿，也就小半天吧，林姝就知道了。怕是刚知道就给你打电话了……”

    “……”

    千玺没说话，翻开了台词本。转过身盯着白纸黑字，又忍不住自己笑开了。

    林姝嘴硬，自己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

    中午林姝醒来的时候，听见房门外传来响动。林姝一惊，从抽屉里拿了把刀，脱了鞋，悄悄摸到门口。看到易烊千玺端着碗从厨房走出来，林姝松了口气：“看来我得把备用钥匙换个地方了。”

    “我一回来就来看你，你竟然拿水果刀迎接我？”

    “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有工作吗？”

    “你不是病了嘛。我拍完我那几场就回来了。”他云淡风轻地说完，瞥了她一眼，突然皱起眉头，“你怎么不穿鞋？”

    “哦，在房间。”林姝正准备转身回房间，突然被一把抱起。

    “吃药了吗？”

    “没呢。”

    很久以来一直处于一种心虚、害羞，还想逃避的状态，每次他看过来的时候，林姝都会移开视线，很久没有这样认真地看过他的脸了。下巴上探出头的几撮青青的胡茬，林姝很努力地控制住自己想要伸手摸一摸的冲动。林姝正看着他的脸出神，他突然笑了：“哎，还是生病的时候比较可爱。”

    林姝被夸得莫名其妙。

    头昏脑胀，鼻子也不通气儿，重感冒的时候真是一动也不想动，林姝恍惚地坐在床上看着易烊千玺进进出出忙活了一阵，然后在窗边给她泡冲剂喝。

    林姝有点摸不着头脑，上次回来还处于尴尬的状态。后来一个星期，除了那个电话以外也没再联系。他知道她的倔脾气，也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但是现在怎么突然毫无顾忌、很自然地直接上手了？

    “横店那场火灾在离我们很远。而且也没造成人员伤亡，就烧掉了几幢房子。”

    这突如其来的解释让林姝有点儿手足无措。像被戳破的少女心事，无处安放。

    都怪自己被担心害怕冲昏了头脑。早知道胖虎把自己卖了，就早点说实话了。

    “宁愿问胖虎，也不愿意让我知道呀？”易烊千玺抬头看了她一眼，淡定地说。

    林姝咽了口口水，被噎得说不出话。

    千玺把冲剂递给她，坐到床边看着她喝完。

    杯子递回去，他却没有接，笑意盈盈地注视着她。

    “……”林姝无言以对，还有种被拆穿的羞耻感。

    他嘴角漾出越来越深的笑意，以至于耳朵根也微微泛红。

    林姝感觉两颊发烫，干脆拉起被子蒙住头，眼不见为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千玺养成了给林姝发行程的习惯。不管这一头有没有回应，他总是像机场的航班显示屏一样，安静却令人安心。

    林姝有的时候会回一下，忙的时候就不回。连她自己都觉得其实自己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但是每次突然想起他的时候，他这个时间应该在哪儿、有什么活动，脑海里总是有模糊或者准确的印象。

    中午看到电视里的娱乐新闻，才想起他们晚上的巡演，北京场。忽然很想去看看。林姝查了查地址，准备去现场碰碰运气。

    第一次找黄牛买票，总觉得自己是被坑了。不过这位置倒还不错，虽然在舞台侧面，但是挺靠前的。

    以至于一个互动环节，镜头都扫到了林姝。看到大屏幕上自己的大脸的时候，林姝慌张地捂住脸看旁边。台上的三个人都投入地看着大屏幕方向，虽然只是一扫而过，林姝还是觉得很心虚。

    他们三个下台以后，林姝随着人流往外走，忽然手里的电话震动起来。

    “你在哪儿呢？”虽然周围很嘈杂，易烊千玺熟悉的声音还是准确地抵达了她的耳膜。

    “我……你猜？”林姝走到边上人少的角落。

    “……体育场？”

    林姝一瞬间有种做坏事被抓现行的羞耻感，但她又懒得说谎。况且若不是他心里已有几分把握，也不会打电话过来。

    “晚上有庆功宴，就小凯、王源儿他们几个，你一起来吗？”千玺连声音里都透着掩盖不住的喜悦和期待。

    林姝沉默了一会儿，正考虑着他突如其来的邀请，他忽然变了语气，犹豫地说：“额，你要是不想来的话……”

    “去呗，那我来找你吗？还是？”

    电话另一边的千玺松了一口气：“那能找到后台的方向吗？你往那儿走，我在门口等你？”他顿了顿，又着急地补充道，“或者你找不到的话，你到哪儿了？站那儿别动，我让助理来接你。”

    “我过来吧，我能找到。”林姝回头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人群，心情忽然雀跃起来。

    千玺把林姝带到一间没人的休息室：“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们换个衣服卸个妆，完了就去吃饭。”

    “嗯，没事儿，你去忙。”

    林姝坐在沙发上，看到一条来自陈楚天的消息：“睡了吗？”条件反射没有回，毕竟这是一个自嗨能力强到你只回“嗯”、“哦”，也能和你聊半天的人。

    刷了一会儿手机，千玺还没回来。林姝百无聊赖地给陈楚天回了个字：“没”。

    电话就打过来了。

    林姝有点惊讶，虽然这人事儿多，但是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一般都是发微信，从来不会这么晚突然打电话。

    “林姝这么晚还没睡呀？”

    “有事儿吗？”

    “我这会儿正好在你小区附近，前两天去旅游，给你带了点儿特产。刚从我妈那儿回来，所以时间有点儿晚了。我马上就到了，你等等给我开下门。我东西给你就走。”陈楚天连珠炮似的说完。

    “我现在不在家。”能被人惦记着是福气，林姝觉得自己这么僵硬地拒绝很没礼貌，又补充道，“我现在在外面，回来可能挺晚的。陈主任你太客气了，心意我领了，特产就……”

    “那要不然我给你放门卫那儿？因为是一个箱子，我本来怕你不好拿，所以想直接给你送过来。”

    “啊那行，你放门卫那儿，我回来自己拿。谢谢你了。”

    “你要是回来遇到啥坏人，你还能用箱子砸他！”

    “……我们小区治安很好。”

    “哈哈哈我开个玩笑。”

    “……”

    “对了，下周末有空吗？朋友给了我两张美术馆的票，一起去吗？我来接你。”

    林姝深吸一口气，说：“陈主任，你以后不要约我出去了，我男朋友会不开心。”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林姝觉得电话那头的絮絮叨叨一下子停了下来，她一瞬间有些慌张这个谎话会带来的后果。

    “男朋友？是上次我在医院见到那位吗？”

    “是。”

    “啊没想到……什么时候的事儿啊，你脱单的好消息也不告诉我呀？”前半句是满满的遗憾的语气，后半句似乎是从失落中强打起精神，努力表现出衷心为对方高兴的样子，林姝又有些于心不忍。

    “就前不久。”

    林姝挂了电话，想从窗边走回沙发，一转身看到了门口的易烊千玺，她心里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