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小娘子好意,只是你那个夫君格局太小,心思太沉,虽有才能,但不足以成大器,他还没有小娘子识货”,男人摆了摆手道:“奉劝小娘子一句,小心你那夫君”。
“你知道我”?
“原本不知道,只是小娘子方才说你家夫君明年科考,这十里八乡的明年科考的只有那钟亦洄小子,还有那个身残志坚的韦尔了”。
颜执空从那道巷子出来的时候,脑袋里不断的浮现出刚才那人的最后的警告,说让她小心钟亦洄,总是觉得奇怪。她知道韦尔接近自己目的性太强,所以一直小心着韦尔,可是那人却没有让她小心韦尔,反而让她小心钟亦洄。
“夫人,你跑哪去了?让小翠和韦尔公子好找”
小翠因为跑步红着小脸气喘呼呼,看这颜执空的不满的说道。
“没什么,就是看见那个糟老头有意思,追上去看看能不能给相公请回去当老师”,颜执空轻笑道。
“那老头子之前上赶着跟公子讲课,公子当时就拒绝了,夫人怎么又去招惹这样的人,这不是白白惹公子不高兴”,小翠说道。
“你是说钟亦洄将人赶走了”?颜执空有点不可置信的问道。
“对啊,那糟老头子一看就是破皮无赖,他那配教我们公子”,小翠道。
颜执空听闻此言,长吸一口气,有点啼笑皆非的,明朝一代才子解缙,亲自教人,却被人骂成破皮无赖,也难怪刚才那解缙对钟亦洄那么大意见。钟亦洄平时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还真是不识货的紧。
解缙回到自己容身的破庙之中,脑中也不断的浮现出颜执空最后的话:“先生,纵然十年之约以至,您也莫要贸然回京,何况十年之约未至,七年后,才是您起飞之时”。
是的,他就是一代才子解缙,因为仗义直言,得到洪武皇帝的赏识,正因为如此,才让他模糊了双眼,忘记了那人能君临天下,早已是一个成熟的政治家,这一个十年之约是假,将他放逐才是真。
这些年,他在荒蛮之地受尽苦楚,看尽人情冷暖,怀才不遇,他知道,现在回京不是时候,只是,他已经等的太久了,他真的要听那位女子的警告吗?解缙陷入了苦思,最终决定再等两年入京。
“嫂嫂,你突然去哪里了?。
远远的韦尔看见了颜执空和小翠,小跑过来,担忧的看着颜执空问道。
“没什么,就是被一个糟老头子给耍了”,颜执空上下打量着韦尔,脑子里想着解缙刚才的话,说韦尔身残志坚,可是她看了好久,也没看出韦尔到底哪里残了?看来,这个解缙的话,还真不是能全部相信的。
“嫂子,你在看什么”?韦尔被颜执空上上下下打量的眼神弄的不自在的问道。
“没什么?听说你明年也要去科考”?
“嗯,父亲让我考个武状元回来,将来也好为国效力,我也是这样想的”。
三人聚到一起的时候,才想起今日要买的东西都没有买,着急忙慌的去置办需要的东西的时候,发现,钟母跟跟没有给他们钱,没给钱还让她买那么多东西,最后从小翠的口中才得知,这些年家中的日常开销都是由颜执空的嫁妆支撑的。钟亦洄讲学收入微薄,连他平日需要的笔墨纸砚都不够买的。
颜执空听后真的有骂娘的冲动,这么大家庭居然靠着一合女人的嫁妆过活,不是说经济能力决定一个人在家中的话语权么,为什么即使这样,颜执空在家中还是没有一点话语权呢
而且连万柔都有个小菊伺候,她一个正牌妻子,居然每日粗布烂衫,混的连一个二奶都不如。
还有,就是为什么她来之后,就从来没有见过什么所谓的嫁妆?搞的她每日苦思冥想,想着从什么地方搞点跑路费,原来她自己就是个富婆?可是为毛,她连一个铜板都没有看到过呢?难不成这些年,家里的开支已经将颜执空的嫁妆话完了?要是这样的话就更糟了。
最后的结果时候什么也没有买到,最后还是颜执空敲诈韦尔又请他们吃一顿晚饭。
颜执空心里惦记着小翠说的嫁妆,一回到家不顾钟母和万柔那难看的脸色,就跑回自己的房间,想要去找找,心里盼望着之前的颜执空多个心眼会藏起来一些银子什么的。
可是,一回房间,颜执空却敏锐的发现自己的房间的好像被人动过了,那放着剪刀针线的笸箩原本她放在桌子上的,现在却奇迹般的放回了之前一直放的红木柜子之上。
还有她的枕头,她习惯性的放在叠好的被子之上,现在却有一只放在床边,就连床榻也有被翻过的痕迹。
颜执空的见此第一反应是难不成原主真的藏了银子?要不然怎么会有人翻她的房间?可是,这个人是谁呢?作案之后,为何不将现场收拾的好一点,是笃定自己就算知道是谁翻了她的房间,也不敢将她怎么样?还是,笃定自己永远也不知道他是谁?
颜执空想罢,也在自己的房间的角角落落翻找起来,看是不是真的藏了什么?
就在这时,外间想起了钟亦洄的声音,:“翻箱倒柜的是个做什么”?
“找宝贝”,颜执空一见是钟亦洄,又低头去找,“小翠说这几年家里的开销都是我的嫁妆,奇怪,为什么我一个铜板都没有看见”?
钟亦洄听到颜执空说找嫁妆,脸色黑了一圈,作为一个男人,竟然靠一个女人的嫁妆过活,是他此生最大的耻辱,虽然他也外出讲学,但是那几个铜板,买个中等的宣纸都不够,何况他出生官家,日子过的充裕,早已习惯了高品质的生活,清苦的日子他三年了始终不能习惯。
现在颜执空公然的说出一家人全靠她的嫁妆过活,是在打他的脸吗?不过,转念想起钟母和万柔今日的行为,钟亦洄忍下心中的不快,揭开珠帘走了进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