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众人将云冲送到云宅大门口,云凝嘟着小嘴说道:“坏大哥,都不带我进山!”云冲抚摸着她的小脑袋,笑道:“妹子,这回大哥去的地方很无聊,我怕你会闷啊,大哥下次带你去彩云渡!”云凝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大哥,我知道你这次要去的地方很危险,你一定要平安回家哦。”云冲对她重重点了点头,向云清氏、云青岩夫妇和枫伯等人行礼辞别,转身大踏步向前行去。
张芪二人自从在醉忘楼丢尽了颜面之后,就再没有外出张扬,一直在如乡客栈静住。今日清晨一起床,张连山急冲冲的来到张芪的房间对张芪说道:“少主,云冲那小子有动静了!”张芪连忙放下手中的折扇,问道:“他终于出门了?去了哪里?”张连山闭上双目微微感应了一下答道:“似乎在往县衙的方向去。”
张芪点头说道:“这次定要得手,咱们提前出门跟着。”两人收拾行装出了客栈,朝无形蛊提示的方向追去。
云冲将所有随身物件包括新得到的长枪都安放在了落星戒里,身上只留少许散碎银量,此时他轻装上阵一身轻松,加之自己首次出门历练,心中夹杂着兴奋和激动,直欲呼喊出声。
半晌过后他便来到了县衙后面的牢狱门口,出人意料的是宋琼竟在此等待,他身边站着两位衙役,竟然还押解着一个犯人。那犯人抬头看到云冲后呲着牙一乐,伸手招呼道:“狐公子,这里,在这里!”
云冲洒然行来,和宋琼见过礼,说道:“宋兄,有劳了。”宋琼一摆手笑道:“云兄言重了,我爹早想将这江小雀放了,只是看他悔改之意不显,才多关了这些时日。”一旁的江小雀听到此言脸色顿时好似苦瓜一般。
云冲笑着走上前来,对江小雀说道:“走吧,江公子,我也不怕你跑了,咱们衙门可有你的影像图画呢。”宋琼一抬手,两位衙役松开铁链,江小雀终于重获自由。宋琼接着说道:“云兄,待你办完要事,可要早去早回,切不可错过了今年‘百花大会’的日期。”云冲只觉哭笑不得,笑着点头答应下来,宋琼这才带人离去。
云冲笑着对江小雀说道:“咱们老黑顶子走一遭吧。”江小雀不禁脸色发白,问道:“公子,我可不可以不去?”云冲乐了,说道:“你猜呢?”江小雀腆着脸说道:“我猜可以。”云冲嘴角一勾,说道:“你再猜。”江小雀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跟在云冲后面。
云冲带着江小雀去沐浴了一番,又给他换了一套干净衣服,然后带他来到一家包子铺,云冲喝着泛着翠绿色菜叶的小米粥,看着对面风卷残云的江小雀说道:“你在里面清淡惯了,刚一出来就吃大鱼大肉对脏腑不利。说说看,老黑顶子的事你有什么打算?”江小雀左右手各持一个包子,将头埋在粥碗里稀里呼噜大喝着,口齿不清的说道:“没啥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
云冲不禁大怒,拿起一个包子打在他的头上,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有价值的信息?”江小雀赶紧捡起那个包子,终于抬起头,不好意思的笑道:“公子,我只负责提供信息,至于计划还得你老人家来想啊。”云冲颇感无奈说道:“先来说说老黑顶子……”两人边吃喝边商议起来,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已到中午,云冲望了望天色说道:“走吧,该出发了。”
云家的“治未堂”是东川县最大的药铺,平日里这里行人如织、门庭若市,今日却驻足围观了好多人。
云家此次进山采药的队伍已经整顿完毕,云青峡作为队伍领头人正在检视人员和配备。此次云家采药队伍的阵容可谓强大,除去练气七层的云青峡,尚有云家供奉四人,皆是练气六层境界,此外云家又在外界雇佣了五位实力在练气五、六层之间的高手,另有采药人十人,皆是常年进山的老采药人。时辰一到,只听一声炮响,以云青峡为首的采药队带领马车开始浩浩荡荡的往城外行去。午时出发进山这是东川县的老规矩,此时是一天之中阳气最盛的时候,诸邪不侵、鬼祟消散,处决犯人常在午时行刑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
云冲和江小雀二人戴着斗笠躲在人群当中远远的跟着采药队,江小雀好奇的问道:“公子,怎么不随采药队一同出发?”云冲没有回头,低声说道:“此次是我家里决定上山采药,又恰逢你说的消息,再加上我自身的某些缘由,我这才决定进山历练,但并不想加入采药队一同行动,若有必要我自会现身。”江小雀恍然说道:“如此甚好,到时我们自行行动,如此机缘自不可与别人分享。”云冲转过头瞥了他一眼,江小雀不禁缩了缩脖子,感到一阵心悸。与此同时身处人群中的张芪也转过头,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云冲,眼神同样令人心悸。
老黑顶子位于东川县城外北部山区,传说是长白山的一支余脉,是县内群山当中的最高峰,山顶终年被乌云笼罩不见阳光,远远望去就如山峰被戴上了一顶黑帽子,故此得名,是东海县极为著名的一处凶险之地。
采药队渐渐行至城北,起先走的是较为宽敞的官道,进入山区以后道路渐渐狭窄崎岖、草木丛生。傍晚时分采药队来到了一座大山的山脚下,见此处地势平坦又临近河流,云青峡一声吩咐,采药队便在此处安顿下来,众人纷纷忙碌起来,扎帐篷、喂马、生火、造饭忙的不亦乐乎。
云冲与江小雀二人也在不远处安歇下来,二人一路上隐蔽行踪不曾被采药队发现。此时江小雀正瞪大眼睛,张着嘴看着云冲变戏法一般拿出一件件应用之物,他围着云冲转了好几圈也没发现云冲是从哪里将东西取出来的。云冲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在做什么,拉磨么?快去支起帐篷!”江小雀答应着去忙活起来,半晌过后恍然大悟道:“好啊!你骂我是驴么?”说着就要扑向云冲,云冲横他一眼,一指云家采药队的方向,江小雀不禁僵在原地,心中不忿溢于言表。
片刻之后江小雀得意的从怀中取出一袋散碎银两朝云冲晃了晃,低声问道:“怎么样,服不服?”云冲面无表情的说道:“就是给你准备的。”心中却不禁对江小雀的盗术十分佩服,他练气一层的修为在身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江小雀是何时出手的。
此时张芪二人也驻扎在不远处,只是他二人所携带之物简单至极。张芪透过树叶见到云冲二人应用之物竟如此齐备时,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恨恨的问道:“山伯,怎么回事,云冲这小子从哪里弄来如此多的东西?”张连山眯着眼睛看了一会沉吟道:“少主,这云冲似乎是有储物戒一类的宝物!”张芪怒道:“怎么可能!储物戒何等珍贵,连父亲也只是在我在过十三岁生日之时给了我一个内部空间一丈见方的储物戒,他东川云家是什么实力,竟然给了他这么大空间的一个储物戒?”张连山低声说道:“少主不必着急,等咱们杀了云冲和那不知所谓的小子后,那储物戒还不是你的么?”
张芪听闻此言心中的嫉妒和愤怒才稍稍减轻了一些,阴沉说道:“哼,到时候我要让他尝遍我的新蛊,让他后悔来到这世上!”张连低声道:“少主,咱们不急着动手,等到他二人脱离采药队较远时,就是他们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之时!”张芪点点头,回到了一棵树下,纵身跃上树找了个树枒躺了下去。他从小锦衣玉食惯了,何曾有过如此境遇,辗转反侧了一夜,心中将云冲骂了千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