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力契合度18%,肌体契合度13%,基因契合度100%,发现完美基因,数据回传永久性故障/回传失败”
“自主选择——研究模式:持续性驻入”
“生命体征剩余11%,开始修复。”
“肌体修复完成率100%,修复完成。”
“发现持续性病毒侵入,灭杀完成,病毒免疫完成。”
“研究标本满足进化要求,开始进化。”
“智力进化完成。”
“肌体进化完成。”
“基因进化完成。”
“基因进化溢出37%。”
“进化完成,智力契合度27%,肌体契合度21%,基因契合度137%,未达到进化标准,稳定性不足,暂停继续进化。”
可是这一切,正处于奇异状态的白舸并不知晓。
起初,他认为自己肯定摔死了,从掉落的时间判断,下落距离应该超过了30米,尤其落地那一下,他知道肯定是完了,因为昏迷前自胸腔传来的爆胎一样的声音证明所有的脏器
后来,他又觉得自己可能做了一个恼人的梦,隐约间似乎有一个声音在絮絮叨叨仿佛念经一样折磨着自己,那种发自思想中的困扰令其崩溃,甚而这种感觉,死都不如
再之后,是疼,来自身体每一个神经的、远远超过跌落地面时“爆胎”那一刻的疼痛,完全无法利用昏迷来规避的疼痛,也许再持续一瞬,白舸就会疯掉。
最后,是无边的黑暗之中一道柔和的光将自己包围,舒适、安全甚至愉悦的感觉慢慢蔓延,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他甚至异常的留恋,希望就永远如此下去
巨大的轰鸣声和振动让白舸渐渐清醒,睁开眼睛,周围被乳白色的光芒笼罩,可见的范围内尘土飞扬,对呼吸系统的刺激让他剧烈的咳嗽。
循着光看去,一个怪异的“石头”悬浮在上方半米处,鸽蛋大小,无比的圆润、光滑、纯黑色但发出淡淡的光晕。
这一刻,白舸甚至觉得这个看起来像鹅卵石的东西也在看着自己。
他伸出手,迅捷的抓了过去。
意料外的失手,“鹅卵石”闪电般躲开,然后轻轻的靠近白舸伸出的食指。
“我会盯着你的!”
碰触的那一刻,一道信息似乎自指尖猛的传入大脑,随即炸开。
忙着抱头痛苦的白舸眼睁睁看着那块“石头”快速飞入自己右侧肋骨下并隐入其中,完全来不及躲避。
“我这算有胆结石了?!”来自胆囊处的轻微疼痛让白舸不禁想。
从短暂无可奈何的状态恢复,透过自上方透入的微弱光线看着周遭的情况,白舸陷入了无比的惊愕之中。
前方大概五米左右的位置,坍塌的水泥预制地面和也许用作应力支撑的巨大钢构交叉在一起,下面一大滩飞溅状的血迹早已凝结,十分符合自己“爆胎”的情况。
他隐约间明白,那个“怪异的鹅卵石”也许是救自己一命的原因,但这太违背常识了。
自己躺着的位置是可见范围内唯一安全的区域,三根应力支撑钢构巧合的搭出了勉强容他蹲起的空间。这时他也注意到另外一个问题,泥土和着血水形成一片片痂一样的东西覆盖在身上,除此之外,不着寸缕。
无可奈何,很难改变自己现在的处境。
求救的声音在可能超过30米的地下,混杂在巨大的机械轰鸣声中完全无济于事。唯一的通讯工具早已压烂,粉碎了白舸打电话求救的希望,应该有人正在挖我吧,再等等。
他只能仰面朝天,看着上空那极细小的光亮,保持静止的状态
渐渐的,机械轰鸣声停止了,很久很久,再也没有回复,直到上空的光亮完全黯淡,周围的环境进入绝对的黑暗。
随着这一切变化,慢慢的,白舸的心情也跟着沉沦,如果不是行伍中无数次各种环境的历练,也许他会陷入绝望。可能是过大的刺激,或者因为疲劳,他竟然就这样沉沉的睡去。
再次醒来时,上空的光亮已经恢复,可机械作业的声音依旧没有传来,周围静得可怕。白舸努力平复着心情,可一阵阵传来的饥渴的感觉扰乱着他的思维:
“不知过了多久,看来上面应该是放弃救援了,不能困死在这里,得想办法出去!”
“两侧已经完全被堵死,想走出去毫无可能”
“三条钢构现有结构很稳固,足够承担自己76公斤的体重。”
“钢构最顶端大概距离地面6米左右,其间的凹槽可以用来攀爬。”
“钢构上方大概3米多处有扭曲断裂的电缆,绝缘破损的情况还好,应该能较安全的支撑自己,只是这高度有些难度。”
“再向上,大概13米左右的地方本来是作为加固的水泥层,此时已经大面积脱落,但几个连续凸起至少可以支撑到距离地面25米的位置。”
“最后几米的距离才是真正的考验。”
一条条的分析、判断结果在脑海中出现。“去!我好像被摔开窍了啊!”白舸托着头想着。
稍微活动了一下因为长期在狭小空间保持一个姿势而有些僵硬的肌肉,白舸半蹲着支起身体,之后沿着钢构缝隙艰难的挤出,整个过程小心翼翼,避免破坏那脆弱的平衡。
爬上钢构顶端的过程很顺利,除了间或的“咯吱”声几次折磨了白舸的神经,令其不免提心吊胆。
找了一处能够落脚的位置,缓慢站起身体,面对第一处困难——上空的电缆。平时原地摸高只能到3米10多,电缆的高度偏高!想了一下自己现在至少距离地面6米以上,白舸笑了一下,估计如果能看到自己的表情,一定比哭还要难看。拼了!
他双膝弯曲、瞄准,拼劲全身力气腾跃而起!
伴随这钢构倒塌、碰撞的巨大轰鸣声,白舸发现那块包裹醒目黄色的电缆竟然出现在与自己视线相平的位置。
“我靠!蹦高了!”来不及更多咒骂,白舸胡乱的向那处黄色抓去,还好,入手并没有高压电流通过身体的刺激感觉。
“这一摔,除了开窍之外,难道还让我突破了?!”这个念头刚刚从脑海中出现,伴随几声“砰砰”的声音,用于固定电缆的加固件因为承受额外的重量,接连松脱。
白舸用尽力气抓住电缆外皮,身体仿佛荡秋千一般被整个轮了起来!还好,距离地面很高,没有什么阻碍,但外皮太过光滑,当到达最高点时双手彻底滑脱。
此刻的白舸觉得自己的大脑异乎寻常的冷静,利用滞空的时间,努力调整姿态,借着极其微弱的光线,他看到下落轨迹处恰好有一段灰白色的凸起,毫不犹豫的用双手抓了过去。
一段预埋的通风管,水泥材质,半径40cm左右,突出在外一米多一点。此刻的白舸正好抓住他的下缘,稍事调整,他利用手和腰部力量的配合,整个人蜷起,之后直直钻入通风管中。
因为“荡秋千”的缘故,这个位置已经超越了电缆那处的高度,距离顶端大概还有10多米的距离,可是,再往上完全是根本无处着力的水泥墙面,毫无破损或凸出的东西。
“难道要沿着管道钻出去吗?”想想完全无法转身且根本不知道内部情况的水泥管道,白舸暂时放下了这个想法。
此时周围已几乎完全黑暗,不用想,天黑了。
“躺”在通风管中,白舸努力平复剧烈的心跳。
“体力消耗很大,但似乎没有预期那样难以承受。自身的力量、敏捷和对肌肉的控制能力似乎都提升了不少。对了,视力!视力似乎也提升了,就连原本视物模糊的左眼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下好像也能依稀大致看清。”白舸一边恢复气力一边有些疑惑的思考。
周围异常安静,有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又快睡着了。
“这是得多没心啊!”白舸内心嘀咕着。
他思考着继续攀爬的方法,眼睛漫无目的的在黑暗中来回搜寻。竟然不发现在右侧上方大概两米的位置似乎有个凸起,太黑了,看不清是什么。
白舸自通风管中极其困难的钻出,勉强站在上部光滑的里面上。一段拇指粗细的钢筋,他试了试往外拽了一下,好像有些松动!
几乎脸贴在水泥墙壁上,脚下是圆弧形的管道外壁,他不敢发力,生怕一个闪失会跌落下去。
“掉下去的话,不知道再度‘爆胎’,‘胆结石’还会不会救我?”白舸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尽最大可能向外拉扯着钢筋。
无边的饥渴和疲倦导致的眩晕感笼罩着他,不知花了多少时间,钢筋和着碎落的水泥一起被拔了出来。白舸看着手中那四十多公分的钢筋,不仅骂了一句“灯塔国的豆腐渣!”
又休息了许久,稍微感觉心跳平复的白舸尝试着双手在那段钢筋两端用力,仿佛奇迹一样,钢筋出现了变形,几次的蓄力、发力后竟然被他将之弯成了一个长弧的形状。用单手握了一下,刚好和手。又尝试着拿尖锐端仿佛凿子一样戳向水泥墙面,不多时一个拳头大小,5公分深浅的凹槽便被挖了出来。
“水泥标号不够啊!”白舸再一次暗暗吐槽,之后竟然对自己的精神状况的改变有些疑虑,“不是要疯了吧?!”,毕竟现在的思维方式与自己的任何一个阶段都不相同,更无论近期的消沉状态。
虽然明白自己的处境和身体状况,但竟然抱着奇怪的轻松心态的白舸,稍事休整便利用手中的“工具”开始攀爬。如果有围观的不知名群众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印象深刻,水泥墙壁上,一个肌肉线条匀称、充满力量美感的人类正在“攀岩”,光着身子
当白舸垂直凿下第21个凹槽之后,再次遇到了困难,水泥夯筑的部分结束了,上面是疏松的土质,完全无法着力。最主要的是,距离顶端足够逃出升天的缺口还有5米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