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昭还在为自己看到的讯息而惊吓到面无人色的时候,一只手把他劈晕了。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这样的故事。”白一接住李慕昭的身体,把他轻柔地放到寝室的床上。
“故事里,按照邪教的预言当七个孕妇全部生下孩子或死亡,世界将毁灭。而前六个孕妇均已妊娠或死亡,也引发了一次比一次严重的灾难。最后仅存的一个孕妇被控制。
因为只有极端的恐惧才能延缓孕妇腹中的魔鬼胎儿降生。所以人们采用了最能激起这个女孩恐惧的办法。每天驱使多名囚犯□□她,然后清除她的记忆确保下一次她依然会同样恐惧,然后重复,永无止境。”
白一替李慕昭盖上被子。“虽然残忍,但是计划完美。只是,你会不会思考,自己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灵魂?”
李慕昭在梦中紧皱眉头。
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只觉得头痛欲裂。他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晕过去,甚至想不起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对了,俞承善他们把他关了起来。
然后呢?
空白了的记忆让李慕昭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感,他比起任何时候都要提高警惕,不停搜刮着荡然无存的记忆。
没有,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突然比任何人都要确信,有人动了他的记忆。
而这种超乎平常的操作,在他的认知中,只有一个人可能有这样的能力。
白一!
他咬牙切齿。
“生起气来倒也有几分李慕昭的样子。”
屋子里突然出现了除了自己以外的声音,李慕昭抬头看着坐在他的桌子前面喝茶的俞承善。“存良,你可知道一个说法。”他勾起恶劣的嘴角。
“嗯哼?”俞承善好奇。
“借尸还魂。”
谁的灵魂?又是借的谁的尸体?
俞承善挑眉一笑,“荒谬至极。”
李慕昭懒懒地靠在床上。
俞承善不耐烦了,单刀直入问:“他们花了多少钱雇你过来?”
“钱?”他觉得好笑。
“我给你翻倍的!”
“嗯哼。”
俞承善又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还是说,你一直都被养着,从小到大都在学习李慕昭的一举一动,就为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代替他?”
李慕昭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以前都不知道,原来俞承善的想象力有那么丰富。“若是这样,又如何?”
俞承善当他承认了。“如果是这样,你要不要和我联手,这样,我还能将魔教分你一点。”
李慕昭笑着点头,“好啊好啊。”
俞承善要是听不出这个人对他的敷衍之意,那他才是真的傻了。
俞承善气得拂袖离开。
他走了之后,角木又过来了。
李慕昭坐在桌子的后面,托着下巴,看他想跟自己说什么。
角木看着他,缓缓开口,“教主,我门要下山杀人放火,抢美女,你要不要一起去?”
李慕昭兴奋地蹦起来。“好啊!”
他走出房门,守门的人看着他,立马想拦住,但是角木眼睛一瞪,他们就下意识让开了。角木回头,对着他毕恭毕敬。“教主,请。”
李慕昭跟了上去。
魔教的门前,早就有那么一队人马在等着,他们看到了李慕昭和角木,纷纷行礼。“拜见教主!拜见朱雀大人!”
角木点头,然后潇洒上马。李慕昭笑吟吟地看着他,然后伸出手。角木居高临下,一时无言,然后把他也拉上马,让他坐在自己的身后。
骏马飞驰,角木把他带到有一定距离的山下。
他们刚到的时候,就看见有小混混当街调戏着女人,以及满大街斗殴起来的大汉。角木朝着身后的弟子说了一句。“上吧。”
说了以后,他又特别大声地跟李慕昭报告。“教主只要坐着就好!”
魔教的弟子便有秩序地冲了上去,他们拎着那些男人狠狠打了下去。男人们反应过来,立马反抗,只是魔教的弟子抢占先机,靠近以后拔剑,然后砍死了他们。
一整个空间都是刺耳的尖叫声,女人和小孩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没有多久,这里就是一片寂静的废墟。
角木指挥让人把女人和小孩带走,然后一把火烧了这个村子。
“这是一个小邪教的据点,他们总是去更偏僻的乡下,掳走妇女。之前像这种不齿之徒的两个屁都不敢打的!但是教主战死的声音出来以后,魔教内乱,这些小教小派就冒出来了。”
李慕昭明白他把自己带出来的理由了。“所以你故意放跑了几个人,就为了让他们传出去,魔教教主未死,还回来了。”
“教主英明!”角木拱手。
李慕昭撇嘴。“你也未必相信我就是你的教主。”
做了那么久的魔教教主,这是李慕昭第一次做的事情那么符合他一个反派的身份。
威慑这些人不是靠一次两次就能完成的,自那以后,角木时不时就会邀请李慕昭去观摩他们清理邪教的场面。久而久之,李慕昭主动带头。
“杀他全家!抢他妈妈!”他喊道。
魔教的弟子一起喊起来。“杀他全家!抢他妈妈!”
群情激烈,势不可挡。
抢来的女人和小孩,能放回家就放回家了,不能回家的都留在了朝城和暮城,做着工作赚着钱。李慕昭觉得这太不魔教了,但是角木告诉他,这是教主自己定的规则。男人女人要是想拼命,好,单挑、群斗都行。但是如果行污秽之事,就要去接受惩罚。
可杀人,不可辱人。
进行了一番扫荡以后,魔教的人又带着一群愿意投降的人走了。
“教主你以后出门要小心了。”角木把水壶扔给他。
李慕昭接过水壶,打开喝了一口水。
“之前武林中人,没有多少知道教主的真面目,所以你可以到处走。但是经过这几日,可怕没记几个不认识你的。”
“教主,还有你的画像呢。”青龙今日也跟着来了,顺手给了他一张纸。
李慕昭接过来,上面是他的画像。他看了以后。一口水喷出来。“能不能找个画人像的高手给我润色一下。”
青龙把画像拿回来,然后说了一句。“放心,属下立即去办。”
魔教教主归来,还开始整理山门,得知消息的众邪派不少就解散了。
李慕昭在魔教上层的身份还是没有得到完全的认同,但是现在的其余人都只得按兵不动。第一次的出门是角木邀请的,后来的同行都是李慕昭要求的。角木终于明白了他之所以那样子做的理由。
青龙他们一行人倒是悠闲,在李慕昭休息的几天。青龙立马冲下山头,找了个有名的画师给李慕昭重新画了一幅画。李慕昭在拿到画像的那一瞬间,发现画里的人俊美得跟自己完全没有关系。“很好,拿下山去吧。”
武林正道认识李慕昭的画像正式变成了这一张。
因为这张画像,后来的日子,每逢有人说武林第一美人是夏清欢,就有人不屑地拍出李慕昭的画像,想要跟对方争论一番。
在这段日子,有弟子隔三岔五就传来讯息。“教主,明月楼的夏清欢想要见你,递上了请帖。”
李慕昭笑吟吟地捏着拜帖。“那天教主有事,不见。”
他拒绝后没过几天,弟子又拿来了帖子。“教主,明月楼楼主求见。”
“不见。”
苏晚晚现在的工作就是专门给李慕昭斟茶递水,谈天说地。“教主,为什么夏清欢要见你。”
李慕昭刚好写了一幅字画,朝着字墨吹了一口气。“他迷上你家教主我了。”
苏晚晚吓得瞪大了眼睛。“他怎么敢!”
李慕昭点点头。“夏清欢就是个性不好,为了惩罚他动不动就把我锁起来,我要拒绝他那么五六七次。”
苏晚晚感觉嘴唇一干。“五六七次以后呢?”
“那我就可以见他了。”
苏晚晚不敢问,他为什么要先钓着夏清欢,然后再见他。她也不敢直白说,教主这手段跟她勾引男人的手段是一模一样的。
可惜的是,被拒绝了第七次以后,夏清欢再无音讯传来。
李慕昭等得急了,干脆跟着角木下山散散心。这一次他要对付的邪派特别没有志气,一看到魔教的人来了,立马扔下家园跑了。魔教的人正在清点财物,顺便把没有去处的人给带走了。
李慕昭四处走动,一个弟子看见了他,立马跑了上去。“教主!这里有一个特别漂亮的姑娘!”
李慕昭不以为意。“有多好看啊?”
弟子抓头,他没有怎么读过书,撑死了也没有办法形容出他看到的女人有多么漂亮。“特别好看!真的是特别好看!我长那么大的人,还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人!”末了,他又补充一句,“大家都去看了!”
李慕昭蹙眉,他害怕一群粗鲁的大汉会惊吓到一个姑娘,也真的害怕他们忍不住对一个无辜的女人动手动脚。于是,他连忙赶了过去。
魔教的弟子终归不算是什么好人,李慕昭赶到的时候,一大片都是调戏姑娘的污言秽语。他们团团围着一个人,一脸的惊艳与欲望的涌动。
跟着李慕昭来的弟子大喊:“教主来啦!”
“教主来了!”大家一听到这声音,立马让出一条路。
“教主!教主!不是我说!这娘们!特好看!”大家兴高采烈。
李慕昭也不会斥责他们,只是微微笑着。“是吗?让我也看看。”
他们立马把他迎了上去。
李慕昭一上前,就看到一个穿着清新粉裙的人背对着他缩在角落。说实话,看身材,不怎么样。貌似很高,骨架也大。她的一头头发披着,素简的簪子上别着一朵山茶花。
李慕昭回头看着一群嗷嗷叫的弟子。
你们确定这样的女人会好看?
看着李慕昭怀疑的眼神,众人连忙推他上去。“教主!你看看她的脸。”
“真的!就看她的脸。”
因为他们的大力推荐,李慕昭的好奇心也被挑起。
“咳咳。”李慕昭上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那么轻佻。“姑娘,莫怕。”
“嗷!”弟子们兴奋起来。
李慕昭:“……”看来他的表现还是太轻浮了。
在角落里的姑娘收了一下身子,似乎抖了一下。
“我无心吓你。”他说。
他身后的弟子们更加开心了,互相对视笑了起来。
李慕昭觉得自己在他们的面前说不出下一句话了。
“你要是想回家,我会叫人送你回家的,不要害怕。”他蹲下去,轻声细语道。
那姑娘终于缓缓抬起头。
李慕昭攥紧拳头,一脸期待。
她抬起头,然后对他对视。
她的脸蛋非常小巧,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要嗔不嗔,要怒不怒的一双眼睛看迷了所有人。
李慕昭惊艳过后,是惊吓地倒坐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