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小马哥抽了一口烟,歪着头说道。
“你看我在家从来都不做家务,等我结婚了,我更不会做家务,这些都是女人干的嘛!对不对?我们男人负责赚钱,打打牌,就行了。”
此时旁边的人,都笑了起来,我有些无奈。
说句心里话,我比他年长近十岁,社会的磨练,使我比他成熟多了,再加上从小到大的习惯,我觉得在家里扫扫地,洗洗碗也没有什么,想想自己,跟他们那么大的时候,也是一个爱玩的人,整夜的打游戏,在街上跟我同年纪段的伙伴一起打架,经常地不回家,但这之间根本就不矛盾吧!
我也懒得跟他解释,此时我把话题一转。
“各位,今年去哪里发财呀?有好的地方或需要人的地方,介绍一下呀,带着我也去赚几个钱,卖卖工。”
此时旁边一个瘦瘦高高的,穿着一件皮夹克,下身穿着一件紧身裤,脚上穿了一件极不搭配的红色鞋子。我们大家都叫他华仔,因为他名字中间有一个华字。
此时他抖着脚,淡淡的说道。
“门卫,你又不早点说,我们几个人约好过几天去贵州,现在也不差人了。”
“那你们要干多长时间?”
我急忙说道,因为我心里想,如果是一个大工程干半年的话,中间肯定会加人。
此时的华仔看了我一下,说了一句。
“起码三个月。”
说完这句,他没有再说了,看到他没有说下去的意思,我直接说道。
“我又不知道你们去贵州,再说你也知道我在家呀,也不叫我去,三个月也应该是一个不算小的工程啊!中间需要人一定要告诉我。”
此时的华仔并没有回答我,而是旁边一个跟他们站在一起的小伙说道。
“需要人肯定会叫你的,叫谁不是叫,肯定叫我们熟悉的人,对不对?放心好了。”
此时旁边的几个人都在附和道那是肯定的,只是我也听到了他们是在敷衍。
其实我早就听说贵州有一个工程,村里的几个彩绘工去做,而且工地上的老板还叫他们帮忙找人,因为缺人手,而且是要上20多个油漆工跟彩绘工。
说白了就是不想叫上我吧,可能觉得跟我虽然是同行,但是也不是特别熟,而且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跟爱好。
想到这些,心里难免有些难过,也许是我这个人太自以为是,说完这些我跟他们又闲聊了几句,然后转身走向了谷场的另一边。
现在的我外表看起来很平静,但其实我内心很烦躁,心里在胡思乱想。
为什么我人缘这么差,是我做的不够好不够优秀吗,还是我的沟通有问题,我也只能在自己身上找问题了。
想想自己30多岁的人了,还混的那么差,跟我同年纪段的朋友或同学,没有一个在做手艺,虽然有些不是老板,但是他们工作很稳定,不像我处处打零工。
说句实话,也想过去换一个工作,但是真的不知道去换什么工作?
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我们这边主要有两大行业,古建跟矿产。
开矿就不用想了,都是些大老板,有钱人干的事情。
古建的话倒是分几个工种?像我现在所做的彩绘,就是其中之一。难道彩绘不做了?去做泥工,去做木匠,那还是在工地上干活呀!换汤不换药。
去工厂里面干活?3000块一个月,自己的开销都混不过来,想来想去还真的没有其他事情干,想想自己是个非常普通的人,又没有背景,也许混成这样情有可原吧。
现在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呵呵,想到这些我不由得摇了摇头。
虽然做这行,我玩半年做半年,但也比进工厂好啊!我自己想的开,可家里人难理解我呀。
你看就因为我现在自己模棱两可,搞得我在家里外不是人,妈妈看到我天天在家玩,就叫我换工作。
不是我不想,除了待遇,还有就是在这一行做了十几年,真的突然放弃有点不甘心。唉……走一步算一步吧,不想这么多了,越想越烦。
谷场范围,虽然不是很大,但也聚集了三四十号人。
此时的我在三五成群的人群中,来回穿梭着,跟他们聊一些杂七杂八的问题,正当我跟一群比我年长几岁的同村人聊的高兴的时候,我看到他们都停止了说话,目光都看向了谷场旁边的马路上。
只见一辆黑色的小轿车,缓缓驶来,前面标志我也不认识,只是那个标志很像希腊神话里的海神波塞冬手里拿的兵器,三叉戟。
此时旁边的一个人说出了汽车的牌子。
“玛莎拉蒂,真他妈有钱呀,开这么好的车,这辆车没有个200万,搞不下来啊!”
此时我看向那个说出汽车牌子的人,他的脸上满是激动,从他的眼神里看到的全都是羡慕,确实,我们这些普通人,离坐在轿车里面的人,地位相差甚远,我突然有一种遥不可及的想法。
还好,这个奇怪的想法,只是在我脑海里,停留了几秒钟,我是一个很知足常乐的人,如果这样去想那人就活得太累了,十个指头有长短,我们不可能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我很庆幸自己有这么好的心态,这是我今天唯一高兴的事情了。
在我脑子想着这些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司机下车之后,没有停下来,而是动作很匆忙的走到副驾驶室门前,停顿了五秒钟然后拉开了车门。
司机熟练的拉开车门后,然后熟练的把左手放在门框上,从司机的动作上傻子都可以看出,汽车里面坐的人不是一般的人,最起码不是小老百姓。
此时一位穿着非常时尚,带着墨镜。脸上还有口罩的美女从汽车上下来了,当然了,美女的头上还有帽子,就像电视里面的明星一样,生怕别人看清楚她是谁一样?
此时我站在离他们十米远的地方,看到司机弓着背,侧着耳朵在听着带墨镜的美女吩咐着什么?司机在不停的点着头。
墨镜女虽然全副武装,可是从她那未被口罩遮掩的脸上,可以看出墨镜女非常的不耐烦,与此同时,墨镜女还环视了周围一下,又回到了车上。
司机也没有停留,迅速的来到了车子的后面,打开了后备箱。
从里面拿出了好多东西,那都是一些礼品诸如王老吉之类的。
司机的体型挺魁梧,也没费什么劲就大包小包的拎着径直从祠堂的旁边走去。
“他是刘铮的女儿,去三顺家看三顺的妈妈,听说三顺的妈妈是刘铮女儿的干妈妈妈回?”
说话的是村子里的一大爷,听老大爷的口气,他知道这件事情,感觉自己很自豪似的。
三顺跟我们是一个村的
,他有两个姐姐,排行老三,早些年的时候,农村里给孩子取名都很土,他家里人想他以后做事情都是顺顺利利的,就给他取名叫三顺。
刘铮在我们这边可是一个名人,他自己有一座矿山,矿山里挖出来都是钼矿。
(在冶金工业中,钼作为生产各种合金钢的添加剂,或与钨、镍、钴,锆、钛、钒、铼等组成高级合金,以提高其高温强度、耐磨性和抗腐性。含钼合金钢用来制造运输装置、机车、工业机械,以及各种仪器。某些含钼4%~5%的不锈钢用于生产精密化工仪表和在海水环境中使用的设备。含4%~95%的高速钢可制造高速切削工具。钼和镍、铬的合金用于制造飞机的金属构件、机车和汽车上的耐蚀零件。钼和钨、铬、钒的合金用于制造军舰、坦克、枪炮、火箭、卫星的合金构件和零部件。)
听别人说他身价现在都有二十亿了,在我们这个县级市里面,就算不是首富也排在前五了。
以前在家的时候听我妈妈说过,八十年代中期时候,我们村三顺他爸,跟刘铮合伙打过豆腐。
所谓的打豆腐,就是做豆腐。在八九十年代的时候,我们这边的经济很落后,当时很多人为了谋条生路,三五成群的就会开一个小作坊,自己生产豆腐,然后拉着一个小板车到处卖。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两家才建立了关系,可我心里一想,不对啊,三顺他家也没有沾刘铮什么光啊!
三顺现在就是一个电工,帮别人新房子装装电,也没有进什么单位,打打零工跟我一样不是固定的工作,30多岁的人了,还没有结婚,三顺的爸爸自己弄了一个葡萄园,每年夏天的时候就卖卖葡萄弥补家用。
三顺的妈妈就不说了,平时就在家照看着房子,偶尔打打小牌。
以我看虽然刘铮的女儿,认三顺的妈妈为干娘,不过是表面现象。唉,管他呢,反正跟我没关系。
站在谷场上,也觉得无聊,周围的人很多,但都在各忙各的,心想着工作的事情,今天肯定又是没着落了,还是回家玩电脑打游戏吧!
心里想着,脚也没停下来,转过身,准备往回家的方向走,走过喧闹的谷场,来到了谷场的边缘,就看到了一条小路,刚才也是从这条路走过来的,刚走过去,在小路的转弯处,走过来一个人。
“门卫,去哪里呀?”
一道浑厚的声音传了过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