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遍红尘》 13.祸水东引

    “玉宓，你要姑婆送你回府还是和耀灵在宫里多玩一会儿啊？”皇后问道。赵玉宓还没说话，沈耀灵就开口说：“母后，我要阿宓和我在宫里多玩一会儿。”阿宓？皇后听着，摇摇头，这孩子，才几天啊，就这么熟了？“好，既然这样，玉宓，你就和耀灵多玩一会儿，好吗？”“是，姑婆。”皇后一手牵着一个回到了玉乾宫。

    吩咐妙晴去烧水给沈耀灵洗澡，让赵玉宓坐着吃点糕点，毕竟小孩子都是喜欢吃这些外表漂亮又口味好的点心，可是没想到赵玉宓拒绝了她，反倒是向她要了一本书来看。

    不一会儿，妙晴抱着洗白白的沈耀灵走进来，“母后，你闻闻我身上有没有香喷喷的？”皇后从妙晴手里接过他，在他脖子里嗅了一下，“嗯，香喷喷的。”然后把他放下，说：“去和玉宓玩吧。”沈耀灵点点头，脚刚站在地上，却面露痛苦之色。

    “母后，我…我头好痛。”瞬间脸就白了，冷汗也冒了出来。皇后满脸焦急，急忙道：“怎么了？告诉母后。”把他抱在怀里，抬头喊：“妙晴，传太医！”赵玉宓也把书放下跑过来，握住他的手腕，沉着眼眸，这是，中毒了？可惜她在皇宫里不能动用法术，不然反噬得厉害。

    妙晴拖着太医急急忙忙地跑过来，“皇后娘娘，太医来了。”

    皇后把沈耀灵放在床上，期间沈耀灵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面色潮红，呼吸加深，只能扯着皇后的衣服叫，皇后看着他的样子，心痛得不得了，“太医，你快来，看看灵儿怎么了。”

    太医把手搭在脉上，一脸沉静，而皇后和赵玉宓则急得不得了,皇后时不时地给沈耀灵擦汗，问道：“太医，灵儿这是怎么了？”太医一脸纠结，起身回道：“回皇后娘娘，七皇子这是中毒了，看七皇子面像，必定是半个时辰前中的毒，从现在表现出来的症状看，七皇子应该是中了曼陀罗的毒。”

    皇后大惊，吓得手帕都掉了，连忙扯着太医的衣袖问：“那怎么办？严重吗？灵儿会不会就……”说到这里，皇后捂住了嘴巴，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赵玉宓伸手搭在皇后的手上，安慰道：“姑婆，你放心，七皇子不会有事儿的，皇室列祖列宗会保佑他的。”现在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但也只有说些宽慰人心的话。

    “婉兮，灵儿怎么样了？”皇上大步走进来，也没听见有人通报。“皇上…灵儿他…”皇后扑进皇帝的怀里，皇帝抚摸着皇后的背，给她顺气，说：“没事的，灵儿会没事的，朕会让太医院的所有太医为他整治。”

    “玉宓见过姑爷爷。”“微臣参见皇上。”

    皇帝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现在也没心思和他们多说什么，直接问太医：“灵儿怎么样了？”太医回答：“回皇上，依照皇后娘娘的说法，七皇子中毒应该不是口食，而是从别处沾染，微臣马上开张药方，让人煎下给七皇子服用。”

    说完太医就自动退下，皇帝立马就叫来李茂，吩咐道：“去查查今天灵儿接触了什么人，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把主意打到了灵儿的头上！”“是。”

    “婉兮，别哭了，灵儿会好起来的，嗯？”皇帝轻手轻脚地给皇后擦着眼泪，然后看着床上因为哭累了而睡过去的沈耀灵，眸色渐渐变深。“皇上，你一定要查清楚是谁害了灵儿！”皇后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皇帝只是点点头，看向赵玉宓，说：“玉宓，想必你也累了，姑爷爷让妙晴姑姑带你去偏殿休息会儿好不好？”赵玉宓点点头，然后说：“那姑婆和姑爷爷不要伤心了，七皇子吉人自有天相，必定会好起来的。”随后便跟着妙晴走了。

    看着赵玉宓走远，皇帝才开口：“今天灵儿出去玩了？”皇后点点头，说：“是，今天一早便和玉宓去了御花园玩，后来四皇子邀请臣妾前去御花园看那西域宝贝百花香，臣妾便去了，没想到淑妃妹妹也在，然后臣妾便和灵儿还有玉宓在一起了。”

    皇帝听着皇后的回话默不作声，耀钰和淑妃两个人都有嫌疑，若说怀疑淑妃倒还有理可循，可怀疑自己的儿子，这就……唉，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他的儿子他比谁都了解，耀钰这孩子极为看重自己手中的权力，若有人成为了他通往权力的障碍，那是谁都会下手的，更何况还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是的，皇帝没有掩饰的就表达了自己对沈耀钰的怀疑，而且他的嫌疑比淑妃还重，不过，现在还没有证据，一切都要等李茂回来再说。

    妙晴端着太医院煎好的药来到皇帝皇后面前，举过头顶，半蹲下说：“皇上皇后娘娘，药煎好了，现在给七皇子服下吗？”“嗯，你端过来。”皇上伸手接过碗，皇后阻止了他，说：“皇上，这等事还是交给臣妾来做吧。”皇帝拍了拍她的手，说：“不碍事。”皇后便不再作声。

    皇帝把沈耀灵抱在怀里，一勺一勺地喂给他，待到沈耀灵把药都喝完了，再轻轻地把他放在床上，刚好这时候李茂也回来了。“皇上……”话还没说完皇帝就抬手阻止了他，说：“去书房谈。婉兮你在这里照顾好灵儿，我去去就来。”

    “嗯。”皇后守在床边，就等着结果出来。

    “皇上，奴才在御花园的一个花坛边看见了这条手帕，顺道交给太医院的太医检查了一下，发现这条手帕上面染了大量的曼陀罗汁。”李茂把木盘端给皇帝看，皇帝看着这条手帕，神色一敛，这是淑妃最喜欢的一条手帕，时常看见她带在身边，如今却被扔在了花坛边，还染有大量的曼陀罗汁，呵，这不是欲盖弥彰么？

    皇帝捏了捏眉心，说：“去，把淑妃给朕叫过来。”李茂放下手中的木盘就退了出去。

    淑妃看到是李茂亲自过来，还以为是皇帝叫她过去伺候，可是沈耀鸿有点担心，刚刚听闻七弟中毒，现在却叫母妃过去，恐怕大事不妙，可是淑妃却并没想那么多，自己什么都没做，不可能有事，遂跟着李茂去了皇帝的书房。

    “皇上，淑妃娘娘来了。”李茂禀报。“叫她进来。”“是。”李茂走到门边对等着的淑妃说：“淑妃娘娘，皇上请你进去。”

    淑妃伸手摸了摸发髻，又检查了自己的衣服，才扭着身子走进去，说：“臣妾参见皇上，恭请皇上圣安。”“你过来。”

    淑妃不知道皇帝叫自己所为何事，走上前。却见皇帝把一个木盘推过来，说：“这条帕子不是你最喜欢的吗？怎么丢在御花园了？”淑妃轻轻一笑，说：“回皇上，这条帕子是臣妾最喜欢的没错，可是今儿早上在御花园弄脏了，臣妾身边的宫女说这也洗不掉了，便就扔了。”“哦？”皇帝沉思着，旁人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淑妃细着声音道：“哎呀，皇上，这一条手帕而已，也没什么的。”说着便想走到皇帝的身边，却被皇帝呵住：“一条手帕而已？那你说，为何这手帕上会有曼陀罗汁？”淑妃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跪下，说：“皇上，什么曼陀罗汁？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啊。”都快哭出来了，完了，看来是有人毒害七皇子嫁祸给她，她怎么这么笨！

    “不知道？你自己的手帕你会不知道？这手帕上面明明什么都没有，你偏说它脏了，把它扔掉！”皇帝沉着脸看她。

    淑妃哑口无言，她总不能说是给沈耀灵擦了汗她嫌弃了才给扔掉的吧？这下是百口莫辩了。

    “毒害皇子，你好大的胆子！”皇帝大力地拍在桌子上。淑妃哭着跪走上前，想要扯皇帝的衣角，却被皇帝甩开。“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臣妾的手帕上会有曼陀罗汁，臣妾是冤枉的，就算给臣妾十个胆子臣妾也不敢毒害七皇子啊！”

    淑妃是没有这个胆子的，哪怕是不喜皇后如此得宠，也不敢与皇后斗，毕竟皇后的哥哥是赵将军，而自己的家族势力逐渐衰败，比不上将军府了。

    皇帝再没有心思听她哭闹，说：“来人，传朕旨意，淑妃善妒，毒害皇子，念在二皇子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重打二十大板，打入冷宫！”淑妃彻底呆住了，无力地跪在地上。

    当有宫女太监来拖她的时候，才惊起，叫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没有毒害七皇子，皇上！淑妃挣开他们，爬到皇帝的脚边，求饶：“皇上，臣妾真的没有毒害七皇子，天地可鉴，臣妾若有谋害七皇子之心，就让臣妾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皇帝眯着眼睛看她，“那你说，你为何会出现在御花园？你带着染有曼陀罗汁的手帕，为何自己还没中毒？”

    淑妃抽抽噎噎地说：“是皇后娘娘邀请臣妾去御花园赏花，臣妾才去的，臣妾只是梳妆打扮一下就去了御花园，那手帕一直随身带着，什么都没做，到了御花园就看见了皇后娘娘与四皇子，那手帕也只是在臣妾看到七皇子满头大汗时给他擦汗用了一下，臣妾真的没有毒害七皇子。”

    皇帝叫来李茂，说：“去把皇后叫来。”

    不多会儿，李茂带着皇后进来。“臣妾参见皇上，恭请皇上圣安。”皇帝牵着皇后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淑妃看着这一幕，眼里闪过一丝嫉妒和落寞。

    “皇后，淑妃说是你邀请她去御花园的？”皇帝开口。

    “皇上，臣妾没有邀请过淑妃妹妹，是四皇子邀请臣妾去御花园的，臣妾再没叫过任何人。”皇后陈述着事实。

    “你说谎！是你差人叫我去的，我宫里的人都看见了！”淑妃大叫。皇帝用眼神询问皇后，皇后轻轻地摇头，她才不会做这种陷害他人的事，更何况这种事还要搭上自己孩子的性命。

    “那就把传递消息的那个人找来，是谁告诉你的？”皇帝问着淑妃。淑妃低着头回答：“回皇上，是一个小太监，一张圆脸，特别喜庆，长得不高，瘦瘦的。”

    淑妃刚形容完，皇帝就否定了，说：“皇后身边没有这个人。”淑妃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帝，摇头，“臣妾没有骗人，皇上，臣妾说的是真的，真的，皇上，你相信臣妾啊，皇上……”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来人，把淑妃带下去！”站在一旁的宫女太监立马把淑妃拖下去。

    皇帝把皇后搂在怀里，说：“婉兮，这种事不会没有下一次了，我会好好保护你们母子的。”“嗯。”皇后回抱住他，这种事受过一次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