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部分就像有个盆地一样,确实我也听过大树年龄大了,反而是靠着树皮摄取养分而存活下去。可是这种空洞法真的没问题??
“丫头你在看什么呢?”
阿郎叔凑了过来,顺着我的方向看去,又看看我。
“怎么?觉得这榕树很不可思议吧,中心部分快要有小公寓楼大小了。据说这棵榕树的树龄据保守估计也有千年,可以说是世界重点保护对象呢!”
“可是这个大树的中心…”
“中心?中心的枝叶也很繁茂啊,听说还有学生偷偷爬上去睡觉呢!”
“啊?不是啊,大叔你没看见吗?”
我惊愕的转头看着大叔,指着那个方向。
“那里这么空,怎么能睡人啊??”
“啊?你在说什么呢?”
“不是啊,你看…”
我指着那边让大叔看,我也看过去
“阿勒?”
怎么回事??我揉了揉揉眼睛使劲儿的看,大树中心枝干繁茂,就像是一个大屋顶,一点也不像刚才那样像个盆地。这…我看错了???
“这…这…”
“丫头你到底让我看什么啊?”
“哎…?没,没事,我估计是没睡醒吧…”
不对啊…我刚才明明看到…我使劲儿的看着那边,还是没什么变化。大叔敲了敲我的头。
“你啊赶紧的,别再打瞌睡了!”
大叔在我身边坐下。
“不行,我还是在这儿监督监督你吧,不然等下你又睡着了。”
“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会好好完成的啦。”
我坐下来,感到屁股坐到树干上,心里发虚,这里很高啊…
“那啥…我觉得我还是再换一个…”
说着我开始有些手忙脚乱的想要慢慢爬下去。
“跑什么,就这点儿高度还能摔死你啊。有叔在,你今天就给我好好克服一下你这恐高的毛病!”
“别啊!大叔~~~~”
“少在这儿装可爱啊,这一点不克服你以后好多东西还学不了呢!”
“艺术生有啥要在高空完成的啊!别这么高要求嘛!”
“丫头啊,别人你能哄哄,你叔我还不了解你。你喜欢画画是真的,可你爱偷懒也是真的。放着神授之徒不做跑来这种地方学美术,就是图个方便吧。说吧你这次高考文化课是不是差了分啊?”
“呃…嘿嘿…其实也到线了,就是想去的学校要求高…没什么录取机会。这里加了特修的专场分不仅能录取,福利也好,不是嘛。”
我挠头干笑,我没什么上进心那也是出了名的。虽然不继续呆在天行教团里做神授之徒确实也是怕麻烦,不过也有其他的一点原因…但是…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又在发呆了,好了好了,赶紧的。你一专注画画,就不会老想着高了。其实恐高就是太把高度当回事儿,你要是慢慢适应了,再加上你能熟练的运用技巧,这点高度其实根本就不算什么了。”
“好好吧…”
大叔看来是不打算走了,我只好先画画,也好分散注意力了。我翻开速写本放置在腿上,按下自动铅笔,看着远处的景色开始打稿子。在树顶能听到的声音更远,却也更模糊。风声里带着别处人说话的声音、军训的训练声、鸟叫声、树叶沙沙声…多而不乱,好像是风声已经将他们梳理过了一样一点点的流入耳中。满眼生机勃勃的绿意,别致的建筑,远处山峦的模糊轮廓…说起来,梦里的景色和这里的看起来,也有一点相像。我一边轻轻打着轮廓线一边想着,最近事情这么多,我甚至没反应过来该如何梳理。我只想轻轻松松混几年大学,根本不想管这些个莫名其妙的事情,可是为何在进来之后,很多事情就像被什么东西推着走一样,一件接一件的送上门,根本应接不暇。这才到军训…以后真正进入校园生活之后呢?是会趋于平静,还是会越来越乱?当初想着这里毕业证书实用,又可以学自己感兴趣的,同时也算是给了自己离开天行,离开家的借口…现在看来,我是不是不应该来呢…
你们,真的不记得放在这里的东西了?
脑子里突然冒出安祈的这句话,我一个机灵,从纷乱的思绪中缓过来。发现自己的笔在纸上已经胡乱的画了几条线,影响到了差不多打好的线稿的图画,赶紧摸出一块橡皮擦了,然后轻叹了口气。
“唉你就这么进来…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嗯?”
我听到阿郎叔小的如同呢喃的声音。
我侧头看向大叔,大叔神情放松咬着一根树枝,看来是在我面前收敛了烟瘾。他看了我一眼,又看向了远处。
“唉,算啦…有什么事情有我在…”
嘿嘿…是啊,如果不进来我还没办法再次见到大叔,虽然岁月把曾经的活力阳光的大哥催成了胡渣拉碴的大叔,但是还是那个最理解我的人。那我还是来对了。
“阿郎叔你可要一直在啊…不然我这日子多无趣啊…”
我一边在画面上打着阴影和结构线,一边笑着像是自言自语一样道
“阿郎叔你就一直在我身边好不好…大叔?”
瞄了一眼大叔,已经睡着了。厉害了这么高的地方睡得这么放松。
“哎,不是说要监督我不要睡着么。”
我笑着,继续我未完成的作品。过了约莫两小时,我收起我的速写本提在手上,卷起我的彩铅袋放回腰包里,然后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该跟他们汇合了,细节回去再修也可以,拍一张照片回去就好了。
我打开拍摄功能,按下快门取景。拍下了好几张后,我准备检查一下拍的是否清晰。
“咦?”
我眉头微皱,看着自己拍下的几张图片,都挺清晰的,可是…集中有两张唯独大树中心的区域,不知为何有些模糊…我细看模糊的区域,嗯,与其说是模糊,不如说是有些轻微的扭曲。心中疑惑,于是又拍了好几张,依旧有一两张有这样的现象。
我来回看了手机屏幕和实景好几回,心中越发觉得奇怪。
“难道我刚才没有眼花…?”
“什么眼花?”
我回头,大叔已经撑起身坐着,伸了个懒腰。
“没什么,有几张拍模糊了,所以在挑选清晰一些的图片回去好继续加工。”
我笑着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对着大叔说道
“怎么,时间到了?”
“差不多了,我们先跟他们汇合吧。下午不是说还要有些基础的训练么。”
“也好,差不多吃午饭了。”
“大叔你怎么比我还急着午休啊,哈哈”
“我下午事情多着呢,赶紧休息一下搞不好今晚要搞得好晚。”
“大叔你这么多事情还陪着我,太感动了~!mua!”
我笑呵呵的抱着大叔的胳膊然后给了个飞吻。
“嘿!你这丫头怎么净学些这些不三不四的,现在你不怕高了?”
“…啊…我都忘了,大叔你别提醒我啊真是!”
“哈哈哈哈。我们下去吧!”
在大叔的催促下,只好跟着他一跃而下,差点心脏病发。心有余悸的拉着大叔的手来到了树林的入口处,其他几人已经等在那里了,巴伦的脸色恢复如初,看来阿珊已经给巴伦拔除了蛊根。
“就等你了,看看你画了什么?”
子吟上前道。
“好啊好啊,我们交换着看,你们都画了什么?”
“你…”
巴伦看着我,脸色有点怪怪的。
“啊?我怎么了?”
“没什么,哼…你们赶快的,要午休了,这里离食堂远。”
“哦…”
干嘛啊这个人,说走就走。
“闻人!你看,我准备晚上回去用水彩加工一下!”
阿珊拿出自己的图画,线条偏硬,构图却还可以。我们就一边走着一边相互看对方的作品。我突然想起刚才的事,拉着阿珊悄声说道:
“中午午休的时候我跟你们说点事情,好奇怪的!”
“啊?哦…好”
“刚好,我也有事跟你说。”
阿端突然凑了上来,晕了,姐姐你走路没声音的你是猫吗。
阿端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给我看了一张照片,是一张榕树树干的特写。
“这这是!?”
“嘘!一会儿再说!”
阿珊拍拍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