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肖念不知同学们背后里议论她是被温居安包养的金丝雀。直到那天她在学校里遇见高年级的学长出言辱她,她才知晓原来有关她的传言早已经在学校里漫天飞了。
他们说她是拜金女,她不大在意;他们说她被温居安包养,是温居安的金丝雀,她心里十分欢喜,可他们说温居安是恬不知耻的中年大叔,这就使她不痛快了。
肖念初见薛绍阳正是高年级的学长向肖念发难的时候。
只是那时候薛绍阳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个挺身而出维护她的路人,因此她对薛绍阳就不大关心。她满心念的只有别人出言侮辱温居安这一件事,甚至那些人骂她,她也觉得没什么所谓。
学长看薛绍阳护她,心里气不过便说:“你知道她是谁吗,就这么护着她?你又是谁,也是她的相好的?”
人的语言能力未必会随着年纪的增长有所提升,但思想却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越来越龌龊。
“我不知道她是谁,我也不是她的相好。只是学长你和一个小姑娘过不去,怎么也说不过去。”
彼时薛绍阳站在肖念身前。
学长斜睨了肖念一眼,对薛绍阳说:“她就是那个被有钱人包养,在学院里臭名昭著的肖念。她败坏学校的风气,怎么还不许我说一两句了?”
薛绍阳回头冷冷看了肖念一眼,他对肖念的厌恶全写在了他的脸上,刻进了他看肖念的目光里。
新生军训那时,薛绍阳远远见过肖念一面。那时他在做新生军训的报道,她生得雪白,所以在那么多穿着迷彩服的新生队伍里,他一眼便看见了肖念。
夕阳的余晖将肖念瘦弱的小身板衬得越发惹人怜。他悄悄拍下了肖念的照片,说来也巧,那时的光影恰到好处。肖念正在余晖中央,落日余光潋去她苍白的脸色,为她平添一份略带橘色的柔媚。
后来薛绍阳听说了肖念的事情,他始知原来他心心念念的人竟是那么不堪的一个人。他一怒之下便删了那张照片,从此不再去想肖念。
可如今薛绍阳见别人为难她,他心里又不是滋味。
薛绍阳道:“学长,说话要讲证据的。”
“学院里那么多人都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经常送她来学校了,还需要什么证据?”
薛绍阳也见过肖念从那人的车上下来,只是他一时情急,选择了最差劲的方式来维护肖念。
学长逞了口舌之快,越发得意便开始侮辱温居安。肖念原不在意别人怎么编派她,但当那些人污蔑温居安,她无论如何也无法不在意了。
肖念随手拧开矿泉水瓶的盖子,往学长脸上一泼。学长直愣愣地盯着肖念,那副模样,狼狈极了。
肖念拍拍手道:“我帮你洗一洗你的那张臭嘴,不必谢我。”
她也不管那么些人一副目瞪口呆,像是被她吓着了的样子,将空瓶子往垃圾桶里一丢,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