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说,知道了杜涛和杜海的关系以后,就利用杜涛的家族关系调查了一番。调查发现杜海杜涛的父母曾经被举报丢弃婴儿,因弃婴罪被逮捕过。”办事员补充说道。
“那个被丢弃的婴儿就是杜海。”李华指出关键所在。
“是的。”
“可是这好像也不必要派个专案组吧……”孙晴晴还是疑惑不解。
“重点还在后面。”办事员显然也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据当时杜涛父母说,是以为第一个孩子死了,所以才丢弃的。是后来有人发现孩子在一片小竹林里啼哭报警的。后来当地警方责令他们领回并抚养婴儿,也给孩子上了户口取了名字,也就是杜海。奇怪的是,杜海被父母领回去以后,遭到村民的一致反对,说这个孩子不吉祥之类的,有情绪激动的村民还说过要弄死他之类的。这件事情呢,闹得有点大,整个村都反对,作为影响较大的群众集体**件被写进年度事件提交的。”这位办事员缓了一下又说道:“最后当地警方和政府相关人员好劝歹劝终于让村民接受杜海,但是这孩子还是不受待见,包括不受自己父母待见。更为奇怪的是,孩子养到**岁的时候,额……此间杜涛出生了,这时候大概有两岁这样,然后他们父母搬家了,也许是受不了村里人的嫌弃吧……转辗到了我们的x镇,但是到x镇的时候,就只有一个孩子了,就是杜涛。x镇街坊邻居都认为他们本来就一个孩子。”
“杜海呢?”孙晴晴条件反射式的问道。
“不知道,此后一直没有杜海的消息。不过在从那个杜海父母出来的那个村子,嗯……叫什么来着……留神村?”
“是留人村!”李华纠正。
“啊……哈哈……这……我电话听的,名字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写,听差不多是这么个音……”这位办事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没事,继续。”李华急切地想知道下面还有什么信息。
“不过从留人村到x镇路线的周边村镇,甚至有些远些的,有些还是市县,发生过一些恶性刑事案件,一直没有侦破凶手,所以上面怀疑……可能跟杜海有些关系……毕竟杜海一系列做法,看起来就像个惯犯。只不过之前杜海越狱了,调查结果出来了也没法验证,现在机会来了。”办事员总算是说完了所有信息。
“嗯……”李华沉思着。
“杜海这一家子怎么都觉得怪怪的。”孙晴晴听完撇着嘴说道,“他们以为杜海死掉了……杜涛夫妇第一个孩子也是死掉了,那如果杜海真的死了,就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都死掉了……对吧,李组长?”孙晴晴不似一般的警员从证据开始推导,可能是女人天性的关系,她感觉上的推导更多一些。
“似乎有点什么,又好像不对……孩子的生死疾病,又不是可控的……”李华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还是要去再问问杜海。他是当事人,信息都是一手的。就算他无意中讲漏一两句话,也很有用。”
此时已经快接近凌晨一点了,警局大部分人都下班回家了,只有少数值班的和加班负责这个案件的人还在警局。
李华带着孙晴晴又回到了审讯室。
简单询问了下他们走后安排的审讯员的审讯情况,发现没有什么重要信息。杜海一直要么沉默不语,要么就平平静静地重复之前说过的话。
李华一目十行扫了一下审讯记录,发现杜海还是有点变化的,至少重复的话从“她惹了我两次”改成了“凭什么就该是我死”。
现在他还在反复念叨着这句话,语气却平静无波。李华注意到杜海手指在狠狠地挤捏着手腕上的手铐,动作不大,但是力气貌似不小。
语气平静也只是表面现象吧,谁能在自己的生死不公上还保持真正的平静呢?
“我们来谈点事情吧。”李华打破这僵局,顺着椅子坐了下来。他觉得杜海完全拥有着自己逻辑思路,想要他依着审讯员审问的思路来回答问题,倒不如以谈事情的气氛来引导他自己说点什么。反正现在李华他们不知道的太多了,只要杜海肯开口,不重复念叨而是说点别的,即使是他自己的思路,即使在外人看来不着边际,都有可能吐出重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