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秦凯的疑惑没有任何问题,这是一个双向思考的问题。
“因为是朱玉珍的关系吧,按照朱玉珍和王琼的关系,他们直接共同参与的可能性比较高,既然五人都参与其中,那为什么不能六人呢?”李悠然没有出声,而是吴宇自己解释。
吴宇说完之后顿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李悠然也同样望了过来,眼神中有着惊慌之色。
哪里是不对?是相当不对。既然可以说王琼没有参与,那为什么不能说这整件事情就是因她而起呢,或者说间接因为王琼而起的?
打个比方,王琼在被辞退之后,众人因为王琼的辞职做了什么事情,而触怒了凶手,凶手报复众人。而整件事情因为王琼而起,所以凶手对王琼的报复手段更加激进。
而反应比较慢的秦凯,一时却没有弄清楚状况,只是见李悠然和吴宇面色惨白,有些疑惑:
“你们俩怎么了?”
“因为这整件事情很有可能就是因为王琼而起的,她也可以说是这起杀人凶案的源头。”李悠然此刻的心情已经不再平静,这一切实在太过突然。
“只是……”见吴宇沉默,李悠然也是犹豫不决。因为他知道,这样对于吴宇来说,太不公平了。
“唉,就算今天晚上度过了,明天也是一样的结果。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去验证吧。”吴宇深深吸了口气,面色颓然。
而秦凯仍然是一脸迷惑,李悠然神色黯然的点了点头。
吴宇突然话锋一转,双眼微红:“不过,悠然,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如果我死了,那么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的亲人就是你的亲人。”
“好,你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你的兄妹就是我的兄妹。”李悠然双眼也是充满血丝,都说一起嫖过娼,一起扛过枪才算了兄弟。
对于李悠然和吴宇来说,这六天的相处早已胜过一切了,有的时候,男人的感情,就是这么简单。
吴宇听闻,欣然一笑。那么晚上就验证一下吧,如果对了,那么破案的几率也会大些,如果错了,那么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就算秦凯在迟钝,此刻也已明白吴宇要做什么?看向吴宇的眼神更是复杂之极,试问,若换成自己呢?
答案是否定的,他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这也正是因为,吴宇愿意托孤给李悠然而不愿意选择秦凯的原因。
“其实吴宇,我还有个方法可以让你安然度过今天晚上的。按照之前的说法,第一,凶手杀害韩幼佳是一开始就有的想法,就是为了报复杀人。
第二,王琼的死已经排除是因为灭口杀人,那么也就是为了报复,这一点应该是可以确定了。”李悠然整理了下思绪,随后缓缓开口。如果有可能话,他实在不愿意让吴宇以身犯险。
“可是我们一开始就已经说过凶手的杀人动机就是报复性杀人,晚上再提交这个两个线索,会不会被任务判定为重复提交?如果是这样的话。”吴宇突然停顿了下来,他有些不敢想象,在帮别人出谋划策和用在自己身上,完完全全就是两码事。
如果是这样,那还不如选择第一个办法,尽管危险程度远远大于第二个。
“这……应该不会吧?”秦凯面露苦色,有些不敢确定。
“不会的,第一次我们判断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从大局观出发的,现在我们是针对个人,这样的难度系数更大,危险程度也更强。
通过这么多天,我对任务的认知度已经有了个简单的了解,任务的目的性不是为了抹杀我们,而是要我们能够破案,我们只要能找到一步步接近凶手的线索即可。
当然,这样的好处,是能增加我们每天提供线索的准确性,同时也给我们最后团灭的可能性增加了几率,在这一反一正面前等于是相互抵消了。”李悠然摇了摇头。
话已至此,李悠然也不在劝说,该如何选择就要看吴宇自己了。不过李悠然承诺的事情,他一定会尽力去完成,这一点毋庸置疑。
尽管房内气氛有些浓重,可是到了24点之后,房间内依然蹲坐着三个人,虽然狼狈,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是和煦。是的,吴宇提供的线索通过了,此刻在想想,吴宇也是忍不住冷汗直冒。
吴宇提供的两条线索分别是,凶手杀害韩幼佳目的依然是为了报复,而第二个线索则是,整件杀人事情,王琼是引导线。
付出和收获绝对是成正比的,现在至少可以确定,凶手一定是和王琼有关系的。在加上吴剑留下的“制”字,李悠然已经可以判定,凶手和王琼的关系一定不简单,很有可能是男女朋友关系,而王琼做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让凶手痛下杀手。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对于王琼的杀人手法会有不同。现在只要调查清楚,这背后的事情缘由就可以了。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便分开行事,吴宇负责调查通讯设备公司所有员工姓名和查证与王琼的关系。李悠然则是负责去朱玉珍家中查询,当日朱玉珍母亲所说的,朱玉珍抱怨公司的制度问题。
因为李悠然突然发现,其实很早就有关于制度的问题所在,只是一直没有被大家重视。至于秦凯,则是负责驻扎警局,随时提供所需的资料查询。
时间只有一天了,到了晚上24点,要是在没有找到凶手是谁,那么三人都得死。
对于朱玉珍的母亲,李悠然已经交谈了20多分钟,可惜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小伙子,不是我不想帮你,是我实在想不起来了,都过去这么多天了。”中年女子也是无奈。
“阿姨,你在认真看看这上面的制度,朱玉珍当时说的到底是什么?”李悠然再次举起手中的公司制度表。
“我真的不知道”
“唉,那阿姨,我留个电话给您,您要是想起来了,就给我打个电话。”
见李悠然神色失望,中年女子也是有些于心不忍,叹了口气,轻轻点头:“好吧。”